看着墨轻舞手腕上戴着的那枚翠绿如流的灵玉手镯,桑延不禁感到阵阵心悸。他隐隐有种预感,这小妮子拥有了这把护道神器,日后还不知会如何让他头疼不已。
往后的生活,恐怕难以平静了!
该死的,早知如此,就不该带着这丫头来到这仙医府邸,还假扮什么道侣。如今,不但按照那位前辈设定的计划步步深入,就连他在修行界的威望也一落千丈。
愁煞人矣!
无奈地叹了口气,在墨轻舞的催促之下,桑延只能怀着绝望的心情紧跟其后。就在他们踏上庭院石阶的一刹那,桑延不由得微微拧起了眉头,猛地朝上方望去。
刚才,他分明察觉到了一股隐匿的窥视之意,但当他朝楼上扫视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甚至连那一缕隐秘的气息也在瞬间消失无踪。
“是哪位道友在此隐匿神识?”
桑延紧锁眉头,低声自语,脸色愈发沉重。此时,墨轻舞已催促不止,桑延只得匆忙走下石阶,跟随满脸得意之色的墨轻舞离开了仙医府邸的大厅。
待桑延二人离开后,原先空荡无人的楼道中却赫然显现出了草一色的身影。
他凝眉看向桑延二人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口气:“这小子灵觉还真是敏锐,差一点就被他发现了。”
说着,口袋中的传讯令牌忽然震动,草一色瞥了一眼接收到的信息,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旋即快速拨通一个号码,语气冷漠地下令:
“按兵不动,此人修为一时难测,不易对付。近期内都要小心行事,等待我的后续指示。”
说完,不待对方回应,便径直挂断了通讯。此时,他的嘴角不知为何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朝着桑正南修养的静室缓步而去。
这次,草一色并未敲门,而是直接推开了房门。只见桑正南仿佛早已料到他会来,此刻正抱臂倚在榻头,双目冰冷地凝视着走进屋内的草一色,嗓音冷冽:
“草一色,你究竟想做什么?打算拿我儿的生死来胁迫我吗?”
言毕,却见草一色忽地一笑,随手拉过一张杌凳坐下,抬首不解地问道:“大师兄,你这是何意呢?”
话音未落,只见桑正南勃然大怒,一只布满岁月痕迹的右手蓦然伸出,一把掐住草一色的喉颈。同时,桌案上那柄锐利的飞剑已被草一色紧紧握在手中,抵在了桑正南的咽喉处。
草一色晃了晃手中的飞剑,脸上绽放出疯狂的笑意:
“大师兄,既是同门相认,何必动武相见呢?你若是肯放手,我也不会因惊吓过度,误伤于你。否则,万一我这一紧张,手上力气控制不住,那后果可是谁也无法预料的啊。”
“你忘了吗?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一直很怕你啊。”说到这儿,草一色意味深长地看了桑正南一眼,眼中闪烁着挑衅与哀怨之色……
"以你如今的灵力修为,甚至连凡夫俗子都尚且不如,若是我真被你吓得释放出真元之力,依照你现今脆弱的肉身,只怕是承受不起啊!"
草一色斜睨了一眼桑正南,嘴角勾勒出一道玩世不恭的笑意,悠悠说道:“你以前可不是这么教我的,曾告诫我切勿轻易动怒,怒火伤及修炼之本。还好我赠送了你两颗‘回生气丹’,若你真因怒气导致修养受损,这两枚宝丹岂非白白浪费了么。”
“你或许还不清楚,为了获取这两枚珍贵的丹药,我可是不惜屠戮多人。这两枚回生气丹,可是世间极为难得之物。”
“草一色,你这疯修士!”
桑正南骤然怒吼一声,瞪视草一色的眼神宛如看待妖魔一般,嘴唇颤抖,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十数年未见,这位昔日的师弟已让他几乎认不出来,即便只瞧见那张诡异的面庞,便足以令人心中生畏。
一身邪气弥漫!
面对桑正南那充满恐惧的目光,草一色却毫无异样,反而是仰天哈哈大笑,伸出手放到桑正南面前,放声狂笑:“师兄,你可知有多少人丧命于我这手掌之下?数百上千?恐怕就是这样吧,让我想想...齐师叔,莹莹师姐,小皮匠,光头大师...人数之多,我都难以计数。”
听着那些熟悉的姓名,桑正南顿时睚眦欲裂,怒吼一声,扼住草一色咽喉的手掌瞬间加力,令其喉骨发出阵阵刺耳的响声。
然而此刻的草一色仿佛浑不在意般,尽管脸色愈发苍白,却依旧疯狂地一一列举着那些无比熟悉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像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他的心口上,使得桑正南闷哼一声,一口心血瞬间从嘴角喷涌而出,紧接着身躯无力地倒在床榻之上。
“疯修士!你这个疯修士!”
满心恐惧地看着草一色,桑正南的声音也颤抖不已。然而就在此时,草一色忽然一拍额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大声喊道:
“对了,对了,还有一个背叛你的人,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剁成了千万碎片。师兄,我帮你报了仇,你应该很高兴吧!”
说着,他不顾桑正南那骇人的目光,再度放声大笑。此刻桑正南的脸色已如铁青,手指指向草一色时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就在下一瞬,只见草一色脸色倏地一变,伴随着一声脆响,他的手指竟然生生被自己拗断,然而似乎并未感到丝毫疼痛,他立刻转向桑正南,语气冷冽至极:
“师兄,我一生屠杀无数,身上的罪孽深重无边。再多添几条人命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因此,师兄,我奉劝你最好别惹我,否则若是哪一天我发起疯来,你那位宝贝儿子是否还能安然无恙,我可不敢打包票。”
“草一色,你想做什么!你敢碰我儿子一根汗毛,老夫跟你拼了!”话音刚落,桑正南猛然怒吼一声,正欲起身,却又被草一色那只巨掌猝不及防地按下,让他动弹不得。
下一瞬,一枚蕴藏着浓郁灵气的培元丹闪电般掷入口中,桑正南尚未将其吐出,草一色已疾速捏住他的咽喉,令那枚丹药直坠入桑正南腹内。
紧接着,草一色面庞上的邪笑愈发狂肆,他仰天狂笑道:“急什么呢,你的这点微薄寿元,我尚且还未提起兴致掠夺。既是同门师兄弟,我又岂会让你如此轻易地陨落。桑正南,你必须顽强地活下去,即便是靠汲取天地间残存的灵力延续生命,也要坚持到我亲自动手取你性命之时。倘若在我动手之前,你就自行消亡,我一旦失控发狂,恐怕你儿子桑延以及你们整个宗门,都将成为你陪葬的牺牲。”
“你忘了告诉你,那位尊师仍在世,倘若你身故,他老人家的命运只会比你更为悲惨。”
“草一色,你胆敢!”
桑正南怒吼一声,刹那间双目赤红如血,然而草一色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忘记了?我是个修炼走火入魔之人,世间再无我所不敢之事。对于我而言,背弃师门、颠覆伦常,都不过是小事一桩。”
“桑正南,如果你不愿让你的儿子桑延以及整个师门因你而遭受牵连陪葬,那就给我挣扎着活下去吧。想死?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
说完这番话,草一色冷冽地扫视了桑正南一眼,随即转身推开房门离去。留下桑正南愣愣地盯着他消失的方向,面色苍白如纸。
时间仿佛凝固,突然,桑正南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如同利箭般从口鼻喷涌而出,其容颜瞬间显得憔悴衰老了许多。
“疯子,真是个疯子!”
回想草一色刚才的话语,桑正南不寒而栗,内心深处充斥着无尽的恐惧。这疯子言出必行,若他死去,遭难的绝非只有桑延一人,整个师门乃至当年涉及到那段秘事的所有人,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而以草一色如今的疯狂状态,只怕不仅仅是师门,就连那些与当年之事有所牵连的所有修真者,都将遭遇前所未有的浩劫!恐怕整个修真界,都会因此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并非桑正南愿意看到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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