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轻舞与你们墨家正式解除关系,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言出必行!”
桑延话语平静如水,但言毕却如同巨石入湖,激起千层涟漪!
屋内众人皆惊讶地看着桑延。
“这……这是何意?”
墨海夫妇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呆滞地看着桑延,嘴唇颤抖着问道。
脱身墨家,割裂关系,这般场景对于墨家人来说并不陌生。当年,墨轻舞也曾毅然决然地说出过这样的话语……
这一回,却是桑延占据了中心位置,而墨轻舞依偎在他身旁,默然无语。
“贤侄……桑延,你莫非是在玩笑?你定是在开玩笑吧。我们毕竟是一脉相连,轻舞,你怎么可能离我们而去,对吧?” 苏枚口中的话语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惶恐地看着墨轻舞,却发现后者连眉梢都没有挑动一下,仍旧安然倚在桑延身畔,保持沉默。
此次归家,这位最为疼爱她的母亲却深深刺痛了墨轻舞的心,因为在他们的眼中,这个身为女儿的她,终究不过是个工具,远不及儿子那般可以延续血脉,承袭墨家仙道传承的重要地位。
而对于女儿而言,最终的命运无非就是寻觅一位杰出的修士共度余生,甚至当墨家遭遇危难之时,竟不惜以牺牲这个女儿的幸福为代价,通过与世家联姻的方式来挽救墨家。
即便是从前的墨轻舞心中还抱有一线期待,期盼这次回到东都,父母或许会有所转变,哪怕仅仅一丝微小的变化也好;然而她错看了,墨家人向来自负傲岸,眼界高远,又怎会轻易改变立场,尤其是对于一个女儿来说。
于是此番,墨轻舞做出了决断,打算彻底与墨家断绝一切关联。
从此往后,你有你的仙途大道,我行我的孤舟独木,各自安好,互不相欠;而这两块土地,便是她为墨家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然而,墨海夫妇目睹刚才的一幕,从徐虎的言语和对桑延恭敬有加的态度中,已经察觉到桑延的身份远超徐海不知多少层次,甚至——甚至似乎与华夏首富马有钱也存在着某种神秘的关联,更能直接影响马有钱的态度!
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马有钱,那可是掌控着华夏海量资源和人脉的首富,即便是徐家这般位居二流的修炼家族,与其攀上关系都能如同登天之梯,扶摇直上,那时别说五个亿的利益,就算损失再多,也要争取与他搭上线啊!
然而他们自家,桑延分明是他们的乘龙快婿,本是一家之人,这其中的关系性质自然大不相同;若能攀附上马有钱,那些曾经在东都里瞧不起墨家的卑贱家族,哪里还敢与他们抗衡,何至于要看徐虎脸色行事;五个亿的利润,岂不是拿去喂狗了吗?
如此良机,徐家那样的家族哪有资格消受,唯有他们东都墨家,才有资格享有这份荣光。
一旦攀上了马有钱这座金矿,还担心墨家无法重振辉煌吗?
相较于马有钱,徐家又算得上什么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
桑延微微蹙眉,瞥了一眼墨海夫妇,并未出声。
然而他虽沉默不言,其他人却无法保持沉默……
下一瞬,只见苏枚缓步走近桑延身前,面上堆砌起恭维的笑容,说道:“北辰兄,听闻你与商业巨擘马元亨亦有交集,不知能否引荐一下我们墨氏一族予马宗主?你清楚,我墨家在东都之地饱受冷眼,自从轻舞小姐不在期间更是遭受重创,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杭城徐家,但外人终归不是自家人,我们墨家与你们……才是真正的一脉同源,你说是不是呢?”她特意加重了“一脉同源”四字,落在桑延耳畔显得尤为讽刺,但他因墨轻舞在场,终是没有将“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这句话脱口而出。
深深望了苏枚一眼,桑延并未言语回应,转而视线又投向了惶恐不安的徐虎,后者见状越发不安,赶忙低头微躬身示敬。接着,桑延依然保持平和的语调言道:
“我会即刻传讯于马元亨,预计两日内他会主动与你联络,之后的事宜由你们二人自行商议,与我无关。”
“谨遵桑前辈教诲,徐虎感激不尽!”徐虎神色大喜,连忙深鞠一躬以表敬意。如今看来,与马首富的合作之事已是板上钉钉!
至于马元亨如何得知徐虎的联系方式,对他这般层级的人物而言,各大集团、世家间的交往人脉遍布天下,查询一位家族首领的通讯方式,实乃易如反掌之事。
待桑延准备离去之际,徐虎急匆匆地躬身笑道:“桑前辈,请留步。”说着,他还狠狠地拍了一下身边已是一脸困惑的徐一峰后脑勺,并瞪了他一眼,示意其清醒过来。
此刻,徐一峰顿时领悟到桑延的身份绝非寻常,甚至连首富马元亨也要对其恭敬三分,像他这样渺小的人物怎敢轻易得罪?
尽管心中愤懑至极,恨不能将桑延碎尸万段,但鉴于老父就在旁边,目光锐利地盯着他,徐一峰吓得赶紧吞了口唾沫,强行压抑住心中的不满,硬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多谢桑前辈饶恕之恩,我……我知道错了。”
话音刚落,桑延并未理会他半分,甚至连眼角都没扫过他,旋即转身离去。徐一峰的脸色立时变得铁青,却又无可奈何,一时之间仿佛全身力气都被抽空,颓然瘫倒在床榻之上,空洞的眼神茫然地凝视着天花板。
他败得彻彻底底,连带着尊严也被桑延摧残得荡然无存。
然而他却只能忍气吞声,不敢出言放肆,更别提报仇二字。倘若此事让父亲知晓,即便桑延不动手,他也难逃一死的命运。
此时的徐一峰双腿已被打断,另一条腿也随之折断,如此境况下,他怎敢奢求保全性命?
看着桑延牵着墨轻舞的仙侣之姿渐行渐远,全程未曾理会苏枚一字一语,此刻墨海夫妇相视一眼,立刻神色惶恐,匆忙追赶上去。
“北辰...贤婿啊,你不能就这样离我们而去啊,如今墨家正处于修炼资源枯竭的危难之际,你怎能坐视不理呢?助我一臂之力吧,毕竟我们...不是亲如一家吗?”
苏枚仍然恬不知耻地劝说着,却没有察觉桑延与墨轻舞的面色已经愈发阴寒,犹如覆上了一层冰霜。
“那五千万灵石的贸易收益不是已经有了吗?有了这笔收益,墨家难道还不能度过这场劫难吗?”沉默半晌之后,桑延淡漠地开口,脸上的冷意并未稍减分毫。
实话讲,他已经仁至义尽了,整整五千枚灵石的收益不仅能带来巨额财富,更能拓展墨家在东都甚至整个杭州的修行人脉网络,这对墨家只有更大的益处。
然而墨海夫妇仍不满意,比起那五千万灵石的收益,能与首富结盟才有可能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为何徐家就能与马首富联手,而墨家却不能?
桑延,那是他们的乘龙快婿啊,仅此一点便已胜过徐家数筹!
想到此处,苏枚愈发激动,几乎脱口而出:
“同马首富的合作相比之下,那份五千万灵石的契约简直微不足道。北辰,帮帮你的岳父吧,轻舞不正是你的道侣吗?帮助墨家岂非就是在帮助你们夫妻自身?我们老矣,所剩时日无多,待我们百年之后,这笔资源还不是要落入你们二人的手中吗?轻舞,听娘的话,去劝劝北辰,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言语之间,苏枚意味深长地望向桑延,满是恳求之意,完全忘记过去墨家是如何对待桑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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