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混蛋,你就别演戏了。”
这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带着讥笑,还有些许的温柔。
向天亮躺在病床上,其实并沒有睡着,从被送进医院那一刻开始,他就沒睡着过。
因为他睡不着。
他太为自己的招法得意了,这人一得意,就肯定沒了睡意。
南河县有铁矿铜破煤矿,所以南河县是清河市的首富,滨海县是几千年前从大海里慢慢地冒出來的,地下尽是些石头或泥沙,地上也是,百分之七十的土地是盐碱性的。
这一沟之隔的两个县,差距为什么会这么大呢?
穷人吃大户,不吃白不吃,理直气壮,天经地义,何况这次是师出有名,非狠狠的敲上一笔不可。
人躺着一动不动,但思想之河是流淌不息的,身上的各种感知器管都还在忠实的工作着。
向天亮早感觉到重症监护室里多了个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有点浓,盖住了原有的药水味。
这应该不是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女人都很听话,“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是白学的,一切行动听指挥,沒有向天亮的同意,不事先打个申请报告,是不会贸然出现在南河县的。
尽管感到说话的声音有些陌生,但向天亮还是听出來了,即使是短短的一句话,向天亮还是知道坐在床边的女人是谁。
她是余胜春的老婆,原市妇联副主席张小雅,向天亮有过几面之缘。
“向天亮,你就别装了,就你那点小伎俩,柳清清和陈美兰早就都告诉我了。”
向天亮听着,心里哀叹不已,男人是船,女人是水,这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啊。
具体的说起來,张小雅也曾是清河市的名女人,她原來也是清河越剧界的名角,论辈份,是极清清的师姐,论师承,她还做过柳清清的老师,至今还和柳清清保持着密切的來往。
另一方面,因为余胜春和许西平的关系,张小雅还是陈美兰的闺蜜,两人是无话不谈的关系。
所以,通过柳清清和陈美兰,张小雅对向天亮很了解。
“臭小子,别以为我不晓得,就你与柳清清和陈美兰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你要是再不吱声,我可就大声的替你说出來了。”
随着说话声,向天亮感到被窝里多了一只手。
这只手可一点也不客气,它毫不拖泥带水,进了被窝后就直奔向天亮的大帐篷,又快、又准、又狠,一抓一个准,不等向天亮出声,的的那个它就被俘虏了。
张小雅的市妇联副主席一职,是名誉性质的安置,说白了就是一个闲职,张小雅很少上班,这几年的主要精力,都是以夫唱妇随为主,余胜春调到南河县,她也跟着來了。
这其中有个秘密,只有向天亮、许西平、陈美兰等少数几个人知道,余胜春的家,张小雅能当大半个,余胜春的进步,有张小雅的贡献,用老朋友许西平的话说,从余胜春嘴里蹦出來的十个主意,至少有六七个是张小雅“发明”的。
向天亮明白,张小雅此次前來,一定是余胜春央求的。
被窝里的那只手,在灵巧的飞动着,时紧时松,时上时下,又抓、又捏、又敲,向天亮心里那道纸糊的防线,早已化为了乌有。
他妈的,真的是纸包不住火啊。
“我说……我说……张副主席……”
“咯咯……叫错了,该罚。”
向天亮的大帐篷,受到了疯狂的进攻。
这惩罚,让向天亮情何以堪。
“嫂子,嫂子……”
“咯咯……你和我家老余只是互相利用,你们不是利用,我不是你嫂子。”
新一轮惩罚,被窝里多了一只手,让向天亮顿时倍感压力。
“大姐……”
“叫老了,我比你的陈姐才大一岁呢。”
叫错了,当然要受到惩罚,向天亮那里,受到的进攻是铺天盖地。
那该叫什么合适呢?
“张大美女,张大美女……”
“又错了,咯咯……欠打。”
向天亮差点叫了起來。
这个臭娘们,下手不分轻重,他妈的,这宝贝能打吗?
“张姐,张姐……”
“咯咯……这回算说对了。”
向天亮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咯咯……说对了,有奖哟。”
晕啊。
向天亮受到的进攻,反而是一浪高过一浪。
“张姐,你这样做,不怕老余发现吗?”
“是他派我來的,我不怕。”
“我怕。”
“臭小子,你和陈美兰那个的时候,怕过她老公许西平吗?”
“张姐,我,我和陈姐只是朋友,你,你不能胡说啊。”
“你还嘴硬,我叫你还嘴硬。”
张小雅双手用力,狠狠的揪住了向天亮的那个东西。
“哎哟……”
“服不服呀?”
“服,服,一百个服,一万个服。”
“咯咯……我就知道,对付你这个小混蛋,就是不能用正招明招。”
“那么,张姐你这招,叫啥名啊?”
“以柔克刚。”
“以柔克刚,倒也挺形象的哟。”
“小混蛋,要不要欲重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呀?”
“别别,张姐,医生护士会看见的。”
张小雅笑道:“这是重症监护室,沒人会闯进來的。”
“以后,以后吧……张姐,行吗?”
“那你坐起來,别玩你那套小把戏了。”
叹息一声,向天亮拨掉身上的几个管子,无奈的坐了起來。
“张姐,我被你打败了。”
“天亮,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张小雅微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大家都这么叫我的。”
张小雅轻声道:“今天的三县区联席会议,确实和老余沒有关系,他现在正委托市里的朋友查证这件事,他说了,一定要查清來龙去脉,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老余过于小心了,其实我知道,那是市里搞的突然袭击,跟老余沒有任何关系。”
张小雅笑道:“我知道,你们和许西平是三角,基本的信任还是有的。”
“那,那老余也不用,不用派张姐你來以柔克刚吧?”向天亮问道。
张小雅娇声一笑,俏脸慢慢的爬上了红云。
“我么,是想來一回假公济私呗。”
“假公济私?”
张小雅红着脸道:“我呢,自从老余调过來后,就沒有再上班了,主要是在家撰写清河地方曲有关的书,一个字,闲呗,老余说你來南河县了,还想乘机敲他一笔,让我來帮他劝说你,我当然求之不得的來了。”
“求之不得?什么求之不得啊?”向天亮问道。
“因为,因为你的这个东西呗。”说着,张小雅的双手,还用力的摇着向天亮的那个东西。
“它,它惹你了吗?”
“嗯,它惹我了。”
向天亮好奇的问道:“可是,你见都沒有见过它,它怎么就惹你了呢?”
张小雅低声道:“我是听柳清清和陈美兰说的。”
“这两个臭……他妈的,女人的嘴,就跟他妈的下面的玩艺儿一样,关不住啊。”
“咯咯……你别怪她们,是我先看出來后,才逼她们坦白的。”
“哦,你,你还能看出來?”
张小雅嗯了一声,“这女人看女人,一看一个准,就拿柳清清來说,她沒有老公,要是沒有男人浇灌着,她能活得那么有滋有味吗,还有陈美兰,小模样是越活越年轻了,一看就是满足的主儿。”
“陈姐她有老公嘛。”
“哼,就许西平那点能耐,十个也满足不了陈美兰。”
向天亮的脸上,又开始了坏笑,“哎,张姐,关于我,柳姐和陈姐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你想知道?”
“嘿嘿,如果方便的话。”
“她们呀,说你特别的厉害,要多厉害就多厉害,她们还说,只要一次以后,就会想着第二次,就会终生难忘,她们还说什么,有个叫什么‘百花组’的组织,你就是那个‘百花组’的头儿……”
一边听着,向天亮一边心里又在哀叹,柳清清和陈美兰这两个臭娘们,把什么都告诉张小雅了。
“张姐,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哟。”
“咯咯……我连老余都不说一句,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呢?”
“那,我就谢谢张姐了。”
张小雅忽地摇头笑道:“可是,我是有条件的哦。”
“张姐你请说。”
“我的条件你能接受吗?”
“呵呵……张姐啊,你还沒说什么条件,让我怎么表态呢?”
“我保证你能接受。”
“真的吗?”
“真的。”
“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张小雅红着脸道:“我想,我想加入那个‘百花组’。”
向天亮早有所料,呵呵的笑了起來,“张姐,这个‘百花组’可是许进不许出的啊。”
“我知道。”
“还有,一切行动要听指挥。”
“嗯,你就说同意不同意吧?”
向天亮坏笑道:“我同意,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要考验考验你。”
“怎么考验?”
向天亮道:“你现在马上回去对老余说,你的以柔克刚战术成功了,只要他答应帮我们滨海县修路,我拍拍屁股就回滨海去,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
“嗯,我马上就去。”张小雅嫣然一笑,抽手起身后,却又问道,“那,那我……我,我们……我们的事呢?”
瞧着张小雅起伏不停的胸脯,向天亮忍着痒痒的心,一本正经的说道:
“咱们嘛,等滨海县人代会结束后,你再來找我,现在,你马上去把老余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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