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书冷冷地瞥了一眼唾沫横飞的许父。
“亲家,这人是我老婆子亲自找的,她哪有什么权力。这今天上来闹,这是不满我的决定?”
“这话说的,”许母上前抢话道,“这不是看看有没有帮得上忙的吗?”
萧锦书将视线放在她的身上,“事情都是安排好的,人手也够,请回吧。”
刚刚都是许父出头,现在一看大儿媳的母亲一副精明样子。
这怕不是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这是一点糖果,只只呢,”许母扫着四周,柔柔地说着,笑得那叫一个慈爱,“这次主要是看看只只。”
要不是知道已经当外婆的年纪了,还以为年轻的小姑娘呢。
长得像朵兰花,气质如雅。
这样对比萧锦书,许母年轻得不是一点半点。
“只只出去玩了!”许厌眼尾染上愤怒,“宋家也不缺这点糖果,请您回去吧!”
比起许父,她更怕这个母亲。
“什么叫不缺这点糖果,这是一个当女儿该说出来的话吗?当初就应该淹死你,赔钱货一个,又生了个赔钱货,这么多年了连个香火都生不出来!”
“要不是你奶奶拦住,我早就弄死你了!”
“为了生你,你娘亲遭了多大的罪,要不是因为要养你,你娘亲怎么会连点脂粉钱都不舍买!”
许父劈头盖脸就怒骂,没有给一点面子许厌。
萧锦书听着左一个赔钱货右一个赔钱货的,终于忍无可忍了。
“咋地啊,你家有多大的房子跟钱,还香火!”
“你要将我儿媳妇生下来的时候,问过她同意了吗?”
萧锦书那叫一个气啊,自己选择生下的孩子,不想养就算了,还倒打一耙。
瞧这对夫妻,穿得倒好,就是这嘴跟心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地府报道。
“一把年纪了整天涂脂抹粉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开花呢!”
“有钱买脂粉,没钱给自己女儿吃顿饱饭。”
她的话让许母脸色一红,娇弱地靠着许父。
“死老头一个,这是欺负老宋家没人是吧,来人,给老娘把他们打出去!”
厨房里的婶子闻言纷纷拿出自己的菜刀,那气势足以气拔山河。
“亲家母别生气,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许母拉着老头就走,“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
走之前,许母还特地看了一眼萧锦书身后的许厌。
许厌冷不丁地对上了,心头猛地一颤,迅速低下了头。
“儿媳妇没事吧?”萧锦书捧着她的脸问道,“怎么也不知道躲躲?”
“娘,我没事!”
她有些愧疚,应该是爹娘知道了她找人的事情了所以才来的。
“记住了,以后对你爹娘不用客气,要是再敢这样对你,直接打出去。”
“别听他们乱说,男孩女孩都是我老宋家的宝贝,只只可是我们全家的宝贝,谁都不能欺负只只。”
萧锦书对那对夫妻十分不齿。
书中对许厌的原生家庭描述不多,但是也足以看出作者的厌恶了。
当年如果不是遇到了宋序风,许厌可能就要卖去青楼了。
真是晦气!
出了这么一遭子事,萧锦书怒火烧了起来。
老许家不是觉得香火快断了吗,那自己就大发慈悲送他点。
这些人里只有年小兰最清楚许厌家的情况。
但孝道大于天,她也无可奈何,“许姐姐安心,宋大娘是站在你这边的,你爹娘再怎么样都翻不起浪。”
“你只要每个月做到赡养就行,母慈才能子孝,你不能再向以前那样一昧妥协了。”
年小兰这番话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的。
当初她娘亲就断定,许姐姐的父母是吸血的虫,要是不离开,这辈子算是毁了。
年小兰当初还觉得她娘乱说话。
明明许伯母就很好,就是许伯父有点凶。
要不是无意间听见许伯母在外面编排自己许姐姐的事情,她还真觉得自己娘亲冤枉人了。
“可是我爹说得对,这么多年了我也只是生了只只一个女儿。”
许厌在外人面前装起来的坚强,在她爹娘来的那一刻就分崩离析了。
“怕什么!宋大娘都觉得没问题,宋大哥也没问题。”
年小兰气呼呼道,“你看看宋大娘不也是女子嘛,也没有兄弟姐妹,不照样活得自在!”
“你不要陷进他们的陷阱里了,宋大娘不是说过嘛,没用的男人才会在乎男女,宋家,萧家哪个不是有出息的,人家还是秀才呢!”
“再者,朱员外你知道吧,他也有一个女儿,但是人家给了万贯家财,还准许出门做生意!”
“你瞧瞧你爹,整日里的赔钱货,他自己有什么出息,唯一的出息就是生了你们姐弟两个!”
“要不是生了你们两个,他早就饿死街头了还有你那娘。”
从他们姐弟生下来不是邻居帮衬就是许奶奶照顾。
那对夫妻除了每天吃喝玩乐,就是花钱。
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花光光。
当年就因为许姐姐出生了,许伯母说讨厌她,怕抢走她的宠爱,许伯父直接取名叫许厌。
这种奇葩父母真的是没谁了!
当初竟然因为没钱给许伯母买新布料了,居然要把许姐姐卖去青楼。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年小兰感觉气血都要涌上脑袋了,要是许姐姐再不开悟,自己就一巴掌拍过去。
“许姐姐你别忘了,你要是不怔楞起来,只只以后怎么办,难不成还得养他们吗?”
许厌蓦然抬起头。
年小兰真的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刚刚自己一个陷入没用的念头里,却忘记了只只的未来。
她抹了抹泪水,语气坚定,“对,为了只只我也不能被他们的话影响。”
不仅是只只,还有她弟弟!
她弟弟不能毁在爹娘手上。
短暂的小插曲过去。
许厌就投入了工作中,她就像一棵青松,虽然寒冷的冰雪覆盖仍然能见到她的挺拔,坚韧。
忙完后,许厌正想叫宋只只回家吃饭。
可是怎么叫都没有应答。
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慌,尤其是想到许母的眼神。
许厌抓住一个孩子问,“见没见到只只?”
小孩子摇摇头,“她跟稚奴去摘桃子了。”
许厌赶紧跑上山,焦急地喊着他们两个的名字。
一直到天黑。
没看清脚下,一个踩空滚了下去。
“大儿媳妇!”
萧锦书恰好来到,将她扶了起来。
“娘,只只不见了,小木子说跟稚奴上来摘桃子了,可是根本就没有!”
许厌慌乱地说着,现在她听不下任何的话。
“你冷静一点,”萧锦书敛了眉眼,沉声道,“他们平时经常去的地方看了吗?”
“看了,没有!”
许厌直接哭出了声,要是只只出了什么事,她也不想活了。
“先回家,只只跟稚奴是聪明的孩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山上是有野狼出没的,她们两个现在在山上无异于会被盯上。
一回来,宋序风就跑了上来,“怎么样,找到没有?”
“村子里里外外我都找了。”许厌双手捂着脸颓靡地坐在凳子上。
“报官!”萧锦书当即拍板,“保不齐是被拐了!”
几人气冲冲地往外跑,正好撞上了村长。
“哎呀,正好,快只只跟稚奴差点被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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