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序君的声音引来了其他两个兄弟。
“出什么事了吗?”宋序临沉声道,“难道是秦朗哥?”
听着这熟稔的语气,蓝小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快,快找大夫,秦朗他吐血了!”
兄弟三人脸色大变。
宋序风神情严肃道,“我去找大夫和县令大人,你们两个去找村长和婶子。”
毕竟是新娘子,当天晚上跟着两个男的总归会遭人闲话。
有村长和林婶子在,总归是放心些。
宋序风现在只求,自己娘亲千万不要出事!
县令府灯火通明。
“你说什么?!”
“你娘亲下落不明!”
谢揽洲眉心一跳,今天眼皮子就一直在跳,他还以为是没休息好的缘故。
宋序风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
一切都太多顺利,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今天来找县令也是赌了一把,赌县令大人还念着他爹的往日情谊。
官府找人总归是好些的。
总比他们赤手空拳,毫无目的像个无头苍蝇快。
“你娘平时结仇吗?”
谢揽洲真诚地发问。
场面沉寂下来。
谢揽洲意识到自己确实是有点冒犯人了,于是换了个问法。
“谁最希望你娘亲出事?”
“她出事了谁得到的利益最大?”
宋序风猛然一惊,“难道是娘亲娘家那边的人?”
娘亲说过,外婆他们经常被家那边的人骚扰,外婆曾放话,自己的东西只留给女儿。
“不会!”谢揽洲对这事也查过,立即否定了他的想法,“萧家就算想把人 带走,必定需要人,目标太大了。”
“她走之前就跟你说出去逛逛街别来找她?”
谢揽洲摸着下巴沉思。
萧锦书这个女人,又建了新房子,钱都快花没了,序临还得求学,逛街怎么可能!
只有寻仇的可能性了。
“风影,带上几个人一起早。”
这边都要人仰马翻了,萧锦书笑容满面,正在无比惬意地躺在——秦朗房间的地上。
本来走在路上好好的,自己的那个大伯娘居然敢找她麻烦。
一个榔头砸了下去。
她现在脑门都疼着呢!
要不是松松出来把她拉进了桃源里,早被大伯娘跟方翠兰给卖去青楼了。
趁着她们找她,萧锦书赶紧跑了。
好不容易回到村子,恰好碰见秦家的这个新娘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连大门都没关。
看她这么慌张的样子,萧锦书眸光一沉。
不会是秦家出事了吧。
不出一会儿就听到了自家儿子们的声音。
本想出去的,立马缩了回来。
不能让他们看见她这副样子,头上的血甚至都没有干。
秦朗房间里,刘婶子趴在床边,哭得不能自已。
上气不接下气地诉说着老天爷的不公。
“杀千刀的老天爷,为什么总让我送走自己的亲人,我儿子才十七岁啊。”
“你为什么不把我给收了,留我一条老命干什么!”
刘婶子的泪水沾湿了头发,双眼通红,手紧紧地攥着被子,脑袋哐哐地砸着床沿。
亲人一个个相继离世,伤心到麻木。
她原本以为自己再也不用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没想到一切都是妄想!
刘婶子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给挖走了,空荡荡地,一个巨大的窟窿准备吞噬着她残败的身体。
但是又不舍得她一下子死掉,一点一点蚕食她。
“云华,别这样,”村长老婆跟刘婶子是闺阁里的朋友,平时也是叫着名字,眼瞧着她额头已经红了,赶紧将她拉开,抱在怀里,试图阻止她自暴自弃的行为。
“月笛,我没有亲人了。”
刘婶子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泪水像暴雨一般涌出,无法控制。她的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让人感到一种深深的哀伤。
村长摇了摇头,准备离开找人准备后事。
他们赶到的时候,秦朗早就没有了气息。
宋序君低下了头,浑身透着一股死气。
少年的意气风发终究比不过天意。
“大夫,大夫来了。”蓝小琴气喘吁吁地拉着一个大夫跑了进来。
刘婶子双眼无神道,“不用了,老宋家的,帮婶子送送大夫吧!”
他们离开后,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三个了。
村长老婆紧紧地抱住刘婶子。
许是哭累了,刘婶子便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夜深人静下,一切都是静悄悄地。
死亡的残忍带来了安静。
萧锦书趁大家都睡着的时候,悄摸走了进来。
她踮起脚,双手置于胸前。
犹如一个小偷。
虽然样子有些猥琐,但是没有办法。
“你确定还有救?”
萧锦书探了探秦朗的鼻息,没有任何的波动。
纯纯过去了。
“我能感受到对方的求生意念非常强大,而且那股火焰没有熄灭。现在可能是假死,主人你可以试试问他点灵泉水。 ”
松松摇着自己巨大的尾巴跳到了萧锦书的肩膀。
然后又跳到了秦朗的床上。
整个身子凑在他的身上嗅着。
“我绝对没有猜错,主人,快点喂他喝点水。”
“来了来了!”
萧锦书粗鲁地掐住他的下巴,毫不留情地灌了一大碗。
不小心还溢出了不少在床上。
“不够,再来一碗!”
松松闻到了一种散发生机的气味,那是一种喷薄而发的力量。
泉水顺着秦朗的四经八脉游走。
汹涌地泉水仿佛拥有巨大的力量,在秦朗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为他扫荡一切阻挡。
原本枯竭的经脉好似春日的花蕊,张扬着它的年轻的模样。
一碗,接着一碗。
可是秦朗的身体好像都喝不够。
“还要啊?”
再喝下去就要成为巨人了。
“要!”松松一脸肃穆。
又是一大碗灌下去。
松松惊讶地叫出声,“动了,动了,他的手指动了!”
萧锦书抬眸望去,原本枯朽一样的面容如今渐渐有了血色,只是唇角还泛着白。
手指微微蜷缩。
不一会儿,秦朗就露出了痛苦狰狞的表情。
“额——”
他的手背青筋暴涨,皮肤开始渗出黑乎乎的液体,还发出浓烈的恶臭。
萧锦书忍不住呕吐起来。
松松则是兴奋,“活了,活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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