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奴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就去了后山。
琥珀在后面亦步亦趋跟着。
早上山里的雾水还有些重,暗一提议等太阳出来再说。
今天家家没有跟来,还在暗卫点睡觉。
暗一知道的时候,已经叫不起了,问了其他人才知道。
原来被他骂了之后,暗二跟家家又出去打野了,而且貌似是想要学宋家的烤肉,听说烤得一塌糊涂,最后天快微亮了才回来的。
稚奴听了,略微有些无语,没想到家家过来这边已经放飞自我了。
不过,如果是因为那个烤肉的问题,倒是可以原谅他们,毕竟身处皇宫的他也是第一次被一顿烤肉给征服了。
经过上次的事情,暗一觉得有必要让稚奴知道。
“殿下还记得上次练功出了很多汗那次吗?”
稚奴眉头微皱,幽怨地看了一眼他。这明明就是他的黑历史,现在突然提起来,他不要面子的吗?
可是暗一哪里懂得这些,丝毫没有注意到稚奴表情都快像喝了苦瓜汁一样了。
暗一接着道,“上次家家不是凑近殿下身上闻了吗,家家还吐了。”
想起上次的情景,暗一脸 黑了下去,面色凝重,语气中带着肃杀之气,“家家中毒了!”
稚奴的心脏快速跳动,小脸煞白,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神色。
“此事,属下已经禀告了皇上。”
“这种毒听说已经失传已久了,可是偏偏出现在了殿下的身上,上次可能不是意外,而是练功所以将毒给逼出来了。”
“家家只是闻了一下就晕了过去,可想而知这种毒有多霸道。所以,属下想让大夫检查一下您的身体!”
暗一提出自己的想法,顺便又补充了一句,“大夫乃是药王谷出来的,并且对方还说了这毒会身体受损,比如,您不会说话有可能就是因为此毒。”
闻言,稚奴险些站不住,手指深深地陷进手掌心,掐出了红痕。
手背上隐隐爆出青筋,面若寒霜,稚奴深吸一口气,试图掩盖自己的气愤。
可是忍着忍着就笑了。
泪水突然滑落。
这样子吓坏了暗一。
他松了口气,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皇上给他的回信就是如实告诉殿下,他之前联想过无数次可能。
太子可能会疯,会暴怒,但是没想过如此平静的场面。
暗一殊不知稚奴平静的外表下,内里是多么的波涛汹涌。
稚奴从小就不会说话,出生的时候连哭声都没有,从这一点就可以知道,这压根就是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被下毒手了。
稚奴有理由怀疑,自己娘亲的死,可能不是偶然!
他绝对不会放过下毒的人!
练完功后,这一次,因为稚奴的情绪波动较大,毒素也出得更多。
稚奴冷冷地收起剑,跟暗一说了要出门的事情就离开了。
等到许厌叫他时,稚奴已经洗完澡换好了衣服。
“以后洗头要慢点知道吗?你看看,水又进眼睛里的吧,红得都像家里的兔子了。”许厌用梳子帮稚奴梳好头发扎了个小揪揪。
发带换了一个蓝色的。
稚奴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进入了沙子,沉甸甸地但是一击就会全部散开,不堪一击。
好在眼睛还红着,即使现在哭,婶婶也不会知道。
因为隔壁村有点远,所以许厌带着稚奴就早早地出门等牛车了。
宋只只跟萧锦书此时还在呼呼大睡中。
直到萧母的到来。
“外婆您来就来,怎么还带东西啊。您跟我们说一声,我好去接您啊!”宋序风刚喂完鸡,就看到萧母的身影了。
赶紧上前接过东西。
萧母道,“我身子骨行着呢,走两步没问题,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还需要接。”
“这不,你外公的学生送的东西,听说是北边的特产。”
说完,又看了一圈,疑惑道,“外孙媳妇呢,还有你娘?”
宋序风把东西放好,倒了一杯茶出来。
“媳妇去隔壁村买莲藕去了,打算做桂花糯米莲藕,到时候给您尝尝。”
萧母心里很受用,笑道,“有心了。”
都这把年纪了,可不就是想着儿孙满堂承欢膝下嘛,现在女儿也懂事了,外孙也当官了,更别提外孙子孝顺又听话,这辈子也是值了,满意了。
“你娘呢?”
这个时候的萧母还是轻声细语,温柔无比的。可能是上了年纪,眸子带着旁人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能看穿人心。
宋序风不会撒谎,目光躲闪。
萧母微微一笑,明白了,于是将茶水一饮而尽,目标明确地就往萧锦书的房间走去。
“萧锦书!太阳都要烧到你的头发了,还不起床!”
几乎是同时,门开的一刹那,萧锦书倏然睁开眼睛,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来了,手臂都起了鸡皮疙瘩。
条件反射之下,萧锦书抱着被子就跳下了床。
“都当奶奶的人了,还不给孩子做个榜样,都日上三竿了,你这是打算上天跟太阳探讨人生吗?”
萧母扯过她的被子叠好放到床上,然后催促她出去洗漱。
一出门,刺眼的阳光让她忍不住挡住眼睛。
萧锦书心想,原来都这么老高了。
怪不得她娘这么暴躁呢!
吃完早饭后,萧母闲不住将宋家里里外外都走了一遍。
菜地的草拔了,鸡蛋捡了,又将院子都扫了一遍。
看着一尘不染的院子,萧母满意地悠哉坐在葡萄架下,眼神示意萧锦书倒茶。
母上大人的命令,萧锦书不敢不从,笑眯眯地倒着茶。
这时,宋只只揉着惺忪的双眼走了出来。
萧锦书冷冰冰嫌弃地脸瞬间像冰山融化了,眉眼带笑地朝着宋只只走去。
“我的宝贝醒啦,外曾祖母给只只做早饭去,鸡蛋粥好不好?”
“好!外曾祖母做的只只都喜欢!”刚睡醒的宋只只声音软软糯糯的,萧母一颗心都要融化了。
萧锦书对萧母的变脸速度咂舌。
恰好就被发现了,萧母一个眼刀子飞过去,萧锦书顿时就不敢动了。
萧锦书郁闷极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隔辈亲?
这种待遇,貌似也就在小时候享受过。
许厌不在家,所以宋只只的头发就由萧母一手负责。
宋只只的头发不算太长,也就到了胸口那边,萧母就给她扎了两根小辫子。
配上了她带来的彩色的发带,衬得宋只只的皮肤更加白皙。
早饭后,萧母成为了掌控全局的人,摘香椿的工具都一应俱全。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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