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098年4月8日 11:30A.M
天气:阴
地点:科罗萨湖西岸
战报:在安多恩教宗富有远见的措施和拉特兰顽强的抵抗下,他们成功支撑了3个小时,等到了我们的支援,远自谢拉格的帮助更是雪中送炭,是时候了!
经过我们与拉特兰详尽讨论,我方缺少矿物和能源储备启动一个新型作战单位和坚船利炮,而拉特兰早已为南部防线投入了所有资源。
哥伦比亚的技术支持非但没有缓和现状,反而扩大了需求,对此,我们不得不借用一下萨米的矿藏。
我们将目标选定在科罗萨湖西岸,它的西部是萨米的黑森林,东部是我们的要塞城市叶夫雷尼斯克,即使是在湖东岸,她的炮火仍然可以攻击到矿藏所在的位置。
真是先皇保佑,不是吗?
可惜萨米边境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泥沼,想要获知矿藏的具体位置,还要让我们专家先生现场勘察一番。
少将,这便是你的任务,护送专家勘探矿藏,并保护随后到场的拉特兰武装修道院顺利展开。
弗兰维奇特使正在赶来的路上,你并非是在孤军奋战。
提示:萨米的环境是多变的,有时,森林会自己走动,河流会自行改道,它们是活的。——“阿丽娜”
主要目标:占领矿藏
阶段目标:护送阿斯蒙迪尔·费多特维奇·迭日涅夫教授勘探矿藏
护送武装修道院安全展开
可用兵力:乌萨斯自行火炮炮兵营(35门)(舰载自行火炮)
乌萨斯随舰术士团(125名战争术士+800名军团术士)
乌萨斯随舰历战步兵团(1200名乌萨斯盾卫+800名乌萨斯百战先锋+600名乌萨斯冲锋手)
可用工事:无畏舰[洛夫斯克号],军事要塞[叶夫雷尼斯克]
可用战术协议:无人机侦察(区域性)(常驻)(需要无畏舰[洛夫斯克号])
强火力投送(8分钟/次)(需要军事要塞[叶夫雷尼斯克])
预备兵员:0
宏伟的高速军舰碾过坚硬的沼泽冻土,绵延不绝的风雪随之退避。
没有风雪干扰,侦察无人机编队被军舰无人机操作员放出,其中一架中枢无人机悬停在军舰之上五千米的高空,各个编队无人机群在高速军舰周围飞速移动,其上装载的多项模块开始收集四周的环境数据。
无畏舰的舰长很年轻,只有三十岁上下,还是一个菲林小伙子,他一进实验室,就对一位穿着一尘不染的严肃学术老头扬起臂膀,见面一个熊抱!
“我从小就是听着费多特·谢苗诺维奇·迭日涅夫先生的冒险故事长大的,听说偶像的儿子成了圣骏堡乌申斯基师范大学的校长,还要与我共事,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阿斯蒙迪尔也是豪迈地回道:“谢尔盖·卡塔耶夫·尤文导演,我也是久仰大名了,只是没想到先生不仅是少将,还是一艘无畏舰的舰长。”
“承了家乡的光,这艘无畏舰是我的家乡,维尔德洛夫斯克市制造的无畏舰,因为我的家族在市里有很高的威望,这艘高速军舰服役后就分配给我使用了。”
到底是第三集团军,谢尔盖虽然是一名年轻军官,但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旧贵族。
“阿斯蒙迪尔先生居然认识我吗?我只是一个只拍了三部电影的小导演而已。”谢尔盖稍微后退一步,礼貌地问道。
阿斯蒙迪尔好笑地拍了拍手:“一个影片重复拍摄三次,谢尔盖先生可是影视界的一朵奇葩呀。”
“哪里奇怪了,乌萨斯的开国是弱小的受压迫者伟大的反抗,这种历史时刻不管经过几次打磨都是闪闪发亮且不达完美的。”
谢尔盖有力地挥动手臂,言语间的高昂丝毫不减:“乌萨斯将为这片大地上的受压迫者带来文明和荣光,勇气和尊严,所有人万众一心,伟大的乌萨斯民族永垂不朽!”
阿斯蒙迪尔脸上挂着的笑容抽动数下,眼底的古怪之色难以掩饰。
但谢尔盖没有注意,他已经被自己的话语所感染,军人骄傲地挺起胸膛:“这一次我即将亲自参与一场伟大的战役,我的灵感将会写进《伊戈尔大帝》第四版,阿斯蒙迪尔先生可不要忘记看呀!”
“当然了,将军阁下。”阿斯蒙迪尔给自己挂上和善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请让将士们就地采集一管冻土吧。”
“是,教授先生。”谢尔盖回以标准的军礼。
双方很快进入工作状态,实验室内不时有工程步兵送来一管泥土。
阿斯蒙迪尔把泥土分成等份相继送入检测仪器,在廉价的牛皮本子上记录数据。
异铁颗粒纯度,源岩颗粒含量,源石成分含量,其它矿物颗粒与源石生物的比例等以鬼画符的形式进入白纸当中。
教授在记录并猜测的同时,也用无人机编队传递的数据互相验证,除了辐射外,他着重调查了温度数据。
根据天灾学知识,源石会放大当地的自然条件,而北方多寒潮,所以源石矿脉在自发增殖时会吸收周围的热量。
“将军阁下,请往东北方移动一段距离。”
又是一次移动请求,洛夫斯克号不断调整着位置,每一次停止,工程步兵都会向下探测矿脉并采集泥土样本。
这一次,工程步兵没有再带样本回来。
“报告长官,我们找到了矿脉的位置了。”
士兵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谢尔盖大笑一声,很用力地拍了下工程步的肩膀:“叶夫根尼,忙上忙下的可辛苦你了,去公共休息室躺一会儿吧,接下来没你什么事了。”
“那大哥……长官我先走了。”隐晦地瞟了阿斯蒙迪尔一眼,工程步兵改口,迈着轻快的大步子离开了实验室。
“放不开,这家伙。”谢尔盖一面指向大门,一面对阿斯蒙迪尔调侃道。
可阿斯蒙迪尔笑不出来,老头子的眉宇间带着学者的悲怆:“时隔多年,乌萨斯的根须又在萨米扎根了。”
“只是借用一段时间,就像参谋长说的,这是为了把那些邪物从萨米的土地上赶出去。”
似乎是觉得不太有说服力,谢尔盖又补充说:“教授先生可能是对乌萨斯的某些驻虫太敏感了,但别忘记了,接下来协助开采的是拉特兰,拉特兰的声誉,教授总该有些信心的。”
谢尔盖说完移步离开实验室,阿斯蒙迪尔沉思许久,也终于叹息,并在之后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甲板,谢尔盖抬手提起自己的棉军帽,热气迎着甲板向东方飘去。
谢尔盖灰色的猫耳朵抖了抖,精神了。
他向东望去,代表乌萨斯威严的叶夫雷尼斯克要塞在白幕中拉出一小块巧克力,向西观察,一条条黑线正在纯白中跃动。
望远镜一抬,将军放心地点头:嗯,不是人。
“他们的速度很快。”阿斯蒙迪尔担忧道。
“不用担心,教授,我们有一个团的精锐步兵呢,区区邪物,相信战士们。”
谢尔盖俯视着列阵的步兵团,自豪地宽慰道。
“你管这叫一个团?”阿斯蒙迪尔同样俯视着下方近三千人的部队,嘴角抽动。
而谢尔盖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大家都是同乡,符合条件又想上的人这么多,干脆就一起服役了。”
不愧是旧贵族,简直是集团军里的土皇帝。
冲锋手在前,盾卫居中,百战先锋在后,随着军团源石技艺激发,一支冒着浑浊烟气的部队呈M型撞上缩体海潮。
钢铁与法术终究是胜过了血肉空壳,敌人一碰就碎,可即便如此,谢尔盖也要尽可能给予同乡一点帮助。
“主炮瞄准,把那片林子平了。”
谢尔盖抬手打开通讯,毫不留情地让军舰对着远处的森林补上一记优势火力。
炮火轰击在黑森林中央,呼啸与怒吼掀开森林中的雪堆,随后,是突然冲天而起的漆黑雾气。
黑森林像一条游龙,万千树木合为一体,一颗巨木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巨树站了起来,枝条卷曲在一起,根须踏足大地,蔓延的污染如同旋涡中的流水,汇聚在枝条之间。
刹那!剧烈的轰鸣自东方传来,炮弹正中枝冠,炮火轰鸣,树干上绽放出成百上千朵热烈的烟花,巨树踉跄后退。
“这是自然的惩罚……”阿斯蒙迪尔突然反应过来,“快点趁机后撤,情况有变!”
谢尔盖拧起眉头,他迅速打开通讯,命令简短且清晰。
“术士团回到战斗位置,重复,术士团回到战斗位置!
增幅主炮与近防炮。
启动撞角施术单元,展开源石能重盾。
自行火炮注意防守,固定炮身。
副炮瞄准,小火力不间断支援步兵阵列。
每8分钟申请一次强火力投送,向叶夫雷尼斯克方反应,无需注意误伤。
打开接地悬梯,军舰全速前进,通知步兵团上舰,做好撞击准备!”
阿斯蒙迪尔冲谢尔盖吼道:“你干什么!?”
“随我的战士们冲锋。”
谢尔盖平静地盯着能量护盾铺满无畏舰前方,撞角内部的施术单元因充能透出闪电。
“我不会丢下维尔德洛夫斯克的任何一部分。”
“你是军人,不能意气用事!”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的任务是抹除一切妨碍修道院开采的威胁。”
高速军舰逐渐提速,步兵团跃上悬梯,径直冲向远处同样的庞然巨物。
——与此同时,巨树内部——
“雪祀”丢出黑皮正方形器物,国度炸开,一块邪魔碎片蠕动着聚成人形。
弗兰维奇拔出腰间的乌萨斯弯刀,红黑刀刃在乌萨斯皇帝的佩刀上延伸。
乌萨斯的概念附着于利刃统领指间,在巨树内的木质空洞中伸展躯体,浓稠的污染被众志成城的意志驱散。
“不得不承认,你们的创造者虽然很苏卡不列,但是他对邪魔的应用比圣愚强不少。”
“雪祀”的外表已经完全被邪魔碎片覆盖,邪魔碎片展现出惊人的可塑性,构成了它的甲具和武器。
如果是年轻的后辈,三人小队恐怕都打不过这只经过明显加强的坍缩体。
“真可惜,来多少都没用,乌萨斯人民的意志会将你们轻易碾碎!”
弗兰维奇俯身踏地,弯刀斜切开“雪祀”的甲壳,利刃统领脚尖点在缺口的皮肤上,枪林在下一刻长出“雪祀”的躯体,把它变成了刺猬。
咔擦!
横刀挡住锤头,弗兰维奇顺势切开“雪祀”的武器,然而“雪祀”只是丢下锤柄,空手缠斗上来。
弗兰维奇三两刀切断对方的肢体,但“雪祀”毫发无伤。
不,它已经碎成块了,只不过表层的碎片甲壳让它看起来是一体,它甚至保持着活性!
弗兰维奇见多识广,他很快意识到了问题所在——是巨兽生态系统。
即内部生态,巨兽眷属只遵守巨兽体内的物理法则。这颗树模仿了巨兽生态系统。
必须要先摧毁这颗树的核心!
但巨树这么大,总不能干找吧?
弗兰维奇尝试在内部掀起枪林,但一千米一千米的规模根本找不到,空中长枪林立,反而是消耗了不少体力。
内部有问题,空间被扩张了。
就在弗兰维奇思索方法时,他的眼前突然亮了。
准确的说,是一架无畏舰把巨树撞成了两半。
看了看内外截然不同的空间比例,弗兰维奇默默为勇敢的友军点赞,弯刀朝向头顶的陌生邪魔碎片。
——三小时后——
在修道院旁的高速军舰甲板上,阿斯蒙迪尔看着谢尔盖抽了支大叶卷烟。
“参谋部怎么说?”
“短期驻扎,但驻扎地是长期规划。”
“你身为少将,真没想过这种情况?”
“我的少将是家族继承的,事实上,我们和洛夫斯克号此前从未离开过家乡,我们原本是随城军舰编队。”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辞职?”
“驻守在这里。”谢尔盖红着眼,丢掉烟头。
“你是一位合格的职业军人。”
“或许吧,咳咳咳!”
谢尔盖突然剧烈的咳嗽,阿斯蒙迪尔疑惑地看向他。
“……我这是第一次抽烟。”
“这样不好……要不,孩子你和我谈一谈天吧?”
可公布情报:
(3)真实名讳:???/代号“巨树”
介绍:庞大的黑森林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评价:老天爷,别告诉我萨米都是这玩意儿。
(4)真实名讳:???/代号“污染炸弹”
介绍:整体为一个散发着不祥黑气的黑皮正方体,里面为大块的邪魔碎片,由于国度关系,引力够大,坍缩为一个正方体。
评价:对面是想灭世的疯子吗?
——
《认知与道路与代价》
“明早雪祀大会就将召开,埃克提尔尼尔,你准备好了吗?”
“寒檀木之女,自索哈提(大战役)开始以来,我们已经遇到了33个部落,其中一半与我志同道合,这是萨米塔赫托的旨意,我从不拒绝。”
“可在明天,大部分部落的迁徙会笔直向南,而树痕部落却要横在黑森林与雪山之间。”
雪祀和萨满驻足,萨满看向雪祀,而雪祀望向大地。
埃克提尔尼尔神色淡然,他回答西蒙娜说:“这正表明萨米的未来危急到刻不容缓,萨米塔赫托时常回应我的疑问,近几天却是沉默不语,她的行动就是回答。”
西蒙娜询问:“即便雪祀大会在这时召开?”
“安玛塔卢的举措与萨米塔赫托冲突的情况很少,但并不是从未发生过。”埃克提尔尼尔回应。
西蒙娜紧接着陈述:“但不会有多少人选择支持你,安德斯科塔尔尼尔(邪魔)会扎根在战士的灵魂中,认知到它们的萨米人越多,它们就越强,这是所有萨米人的共识。”
“那就面对它们!”埃克提尔尼尔阴郁的面容向上扬起,他的愤怒与激昂化作悲愤的怒吼。
“没有人生来就是战士,而战士的意志会断绝安德斯科塔尔尼尔的摄食。就像最初的日子里,在萨米人的心灵还如雪般洁净的日子里,我们将灾厄断绝在山脉的另一侧!”
战士喉间滚动,沙哑着悲叹:“恐惧不该与萨米人相伴。”
西蒙娜呵斥:“那是在千百场战斗之后!”
“那是在千百场战斗之后。”埃克提尔尼尔坦然承认。
雪祀的腰挺得笔直,平静的眼睛安抚了西蒙娜,她只好最后劝告这位战士:“但大会上顿涅茨部落占有优势,他们的领袖埃玛已经有了成果,这次大会似乎是为他而开。”
埃克提尔尼尔低声道:“这就是我去大会的意义,萨米的同胞都将安德斯科塔尔尼尔视作萨米的考验,视作生前蒙受萨米祝福,死后回归萨米怀抱的代价。
已经有许多部落厌恶萨米的恶劣,转而投向南方,逃离萨米。
但这绝非考验,更非自然,安德斯科塔尔尼尔是萨米的伤痕,是亘古的灾厄。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对抗它不只是萨米人的责任,而是全泰拉人为生存所付出的代价。
灾厄不是自然,它不能被利用,也不容被接受。
埃玛在过去也曾与我讨论过萨米,他对萨米的热爱作不得假,如今也只是接收了错误的信息……我会纠正他。”
“那就最后作一次占卜吧。”西蒙娜诚恳地提议说。“既然你已经接受了自己的结局。”
埃克提尔尼尔思虑再三,拿出两块崭新的占卜石板,两块石板夹在指间,然后碰撞在一起,萨米的意志在脆响中雕刻图画。
两块崭新的密文板出生了,刻痕流动着,发出融化的泉水般,叮咚作响的啼哭。
雪祀与萨满共同念诵。
“安妲萨(伤痕),恩姬娜(空无)。”
灾祸磨难降生大地,行路之人灵魂浑浊。
所作所为消散人世,所思所忧归向虚空。
“即便是如此,我也会率领索阿特维亚卡(军团)向北方无人踏足的冻原前进。”
埃克提尔尼尔安然收下两块密文板,将过去还算美好的命运弃置于地,石板在雪中仅留下两块极小的黑点。
埃克提尔尼尔又将系在腰间的翠绿头盔解下,双手捧给沉闷的西蒙娜。
“拿着它,等到明早太阳升起时再说出去。”
西蒙娜低头盯着钢盔,突然抬眼望向埃克提尔尼尔的眼睛:“你还是给艾尔启吧,我和你一起去。”
“你?寒檀木之女,一介黜人,怎么参与雪祀大会?”
“我早已找到我的部族了,虽然族树长得不怎么样。”西蒙娜调笑道,“你能承认并祝福我脱离了仇恨的蒙蔽,如今却不承认我已经生根的未来吗?”
“罗德岛,虽然我没有经过雪祀仪式,但外地的部落总该有些特权的,对吧?”
——
“萨米哪有这些东西呀!”我坐立而起,对西蒙娜想当然的话语纠正说,“萨米怎么会有这么便利的东西,只是借口吧,用埃克提尔尼尔面子的借口!”
没有人回应,西蒙娜早就不见了,迎接我的是帐篷和被掀开的被子。
原来是做梦啊。
我翻下吊床,找出埃克提尔尼尔的密文板,但却只找到一块“伤痕”,“大地”不知道落到哪去了。
埃克提尔尼尔与萨米塔赫托的关系好亲密,像族长奶奶一样。
我捧着密文板,对埃克提尔尼尔有些敬佩了,就在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远远地传进帐篷里,我好奇地走向帐篷的入口,想到外面看看。
“啊!谁呀!?”
“你没睡吗?快跟我走。”
我掀开席子,一个人与我同步撞在一起,软软的,倒是不疼,我忙瞧向对方——是提丰。
提丰有点惊讶地看着我,没有持弓的手伸向下方,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我一面被她拽着出帐篷,一面问:“怎么回事,大半夜出事情了吗?”
提丰头也没回,她的手握得很紧:“你别管这么多,先跟我叫上呆头羽。”
我只好云里雾里地跟着她钻进一顶人造纤维制成的小帐篷里,把还窝在睡袋里流口水的麦哲伦叫起来。
麦哲伦的眼圈有层淡淡的轮廓,一边说话一边吐出睡意十足的雾气:“小提丰,阿尔,大半夜的不睡觉干什么呢?”
提丰硬着声线说:“清醒点,它们来了,不打起精神来的话,会死的。”
呜—呜——呜———
浑厚的号角声由远方响起,然后是此起彼伏的岩角兽号角应和着,震天撼地。
提着急地拉上麦哲伦,她领着我们往南方跑,中途十几名战士倒提着战锤与我们擦肩而过,婴儿的哭声在这时若即若离。
我看到树痕部落的族树们拔地而起,木械傀儡悬挂的木片和源石挂饰铭文涌现,我看到十几米高的岩角兽列成一排,提丰的板指勾住漆黑的弓弦……
巨弓三层精钢镶嵌的宽大箭矢朝向我,令人作呕的晕眩和寒冷爬上我的脑袋,清脆的声响,头很烫,还有……
我眼前一黑。
……
风声拍着我的耳朵。
“埃克提尔尼尔?”
我想抬起头,可我只是想,视野却没有变化,周围风雪很大,沙哑的哭声却离我很近。
“有人在哭。”
我想用胳膊撑起自己,可我“这么做了”,身体却还是趴在他的背上。
我此刻一定是清醒的,因为我的全身很热,我能使出力气,但我的身体好像根本不做反应。
我好像要死了。我突然意识到。
埃克提尔尼尔扒开了我的手,一个很冰的东西进来了,我感觉得到,我攥紧了它,它又暖乎乎的。
哭声停了,头好沉。
“睡一会儿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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