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属下……”刘成跟踪陆泽发现一些情况,急于上报给谢流筝,推门进来才发现有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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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莽撞,连忙低头退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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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招手叫刘成进来,向他介绍座上客:“这位是苏州来的裴先生,会在扬州盘桓一阵子,你去安排一处宅院,并几个可靠老成的下人,定要将裴先生招呼周到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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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向裴先介绍方成,“方成跟了我娘几年,办事还算老练,先生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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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抬眼匆匆打量裴先生一眼,认出他是秦广进拉着三叔公上门闹事时,与三叔公站在一处的青衫男子,心里不禁生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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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是什么来头,竟然被谢流筝待为上宾,连客栈都不让住,直接置办宅院供奉。却也不敢多问,拜见过裴先生后,退到墙角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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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先生与谢流筝闲谈几句,起身告辞,谢流筝送到门外,命刘成代为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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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用来招待贵的小宅子不下十几处,一应用品都是俱全的,刘成送裴先生回来,向谢流筝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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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将裴先生安置在琴台巷的宅子里,原本有两房家人看房子,属下又调了几个侍女过去,裴先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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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巷附近有一家书院,环境十分清幽,倒是很符合裴先生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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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有意没有细说裴先生的身份,就是想考一考刘成的眼光,结果令她很满意。“刘成,你可知我前些日子特意去往苏州请卢掌柜回来?我相信加以时日,你的能力不输于卢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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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见过卢掌柜,也知道谢流筝对卢掌柜的重视,闻言心头一热,如果他也能像卢掌柜一样有用,前途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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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成收敛心神,向谢流筝汇报跟踪陆泽明发现的情况。“属下看到秦广进去找陆泽明,二人关起门来聊了半个时辰,出来时陆泽明直送到巷口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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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闻方秀眉紧蹙,陆泽明是标准的小人,无利不起早,对秦广进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大,必定是认为从秦广进身上得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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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广进能给陆泽明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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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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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楼进行一番大调整后重新开业,谢流筝想把之前的大客户都拉回来,特意请关师傅赶制几件精口首饰,亲自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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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受礼教所限,常年囿于内宅,所能追求的也不过是衣裳、首饰这些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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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师傅亲手打造的首饰,件件都是精品中的精品,那些夫人小姐们爱不释手,当场便付定金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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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守备的夫人一直谢家的老主顾,府上用的衣裳料子皆是出身谢家。十几年的交情有意提携谢流筝,“下个月初二冯家老夫人做寿,我带你去涨涨见识,顺便帮你多介绍几个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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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冯家无官无职,地位却十分超然,原因是冯家出了一位贵妃,而且这位贵妃十分得宠。据说圣上爱屋及乌赏给冯家子弟几个官职,都被冯贵妃拒绝了。只说闯家子弟笨拙不堪不配入朝为官。圣上执意要封赏,冯贵妃宁愿一死也绝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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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自此更加看重冯贵妃,连皇后都夸她知进退,对她格外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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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是坊间传闻,做不得准,不过冯家子弟确是无一人入朝为官,也很少在外悠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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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家老夫人做寿,多少达官贵人登门拜寿,刘夫人愿意带上谢流筝,实在是莫大的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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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在人情上从来不会吝啬,当时没说什么,却在拜寿前一晚给刘夫人送来一整套红宝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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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宝艳红如血,光华照人,搭眼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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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刘夫人惊喜的是,整套首饰都是关师傅亲手打造,花瓣竟是用极细的金丝缠出来的,随着动作轻轻颤动,说不出的华贵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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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含笑介绍道:“这种工艺是关师傅这几年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第一次制成,也不知会不会被夫人、小姐们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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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女厚颜求夫人替民女试戴一回,若是被人笑话,夫人莫要责怪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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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礼不说送礼,说请刘夫人帮忙做活招牌,里子面子都给足刘夫人,令刘夫人心里十分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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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一口答应下来,“好孩子,做生意你比你娘更有天赋,将来谢家在你手上,定会更加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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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含笑道谢,客气几句起身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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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刘夫人果然戴着谢流筝送的全套头面盛妆前往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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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精美的首饰,立时引起夫人、小姐们的围观,给纷围在刘夫人身边夸她眼光好,打听是哪位师傅的手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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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是出自玉香楼关师傅之手,夫人小姐们满眼羡慕。都说还是刘夫人面子大,她们订一件首饰都要等上十天半月,刘夫人却已经戴着全套首饰招摇……作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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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听好话,刘夫人被众人夸的心花怒放,拉过谢流筝的小手将她介绍给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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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场之人身份都不停,平时是看不起商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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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像刘夫人一样,可以插队找关师傅订制首饰,屈尊给了谢流筝一个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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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很明显,我们已经给你机会了,你还不识相点主动巴结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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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前世什么样的嘴脸没见过?为了生意,受这点委屈又算得了什么?轻声细语不动声色捧着这些夫人小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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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小姐们被哄开心了,倒是对谢流筝本人多了点好感,而不是只看重她是关师傅的主家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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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的开心,仆妇过来请众人入席,众人停下话头,整理衣饰,进入内院向老夫人拜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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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自知身份低微,不被这些清贵人家看在眼里,强出头只会引人反感,低头跟在刘夫人身后,刘夫人不开口引荐她,她绝不多嘴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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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对谢流筝多了几分满意,心里暗暗惋惜,谢流筝若不是出身商户,与自家侄儿倒是一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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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头银发,脸上皱纹却不多,慈眉善目的模样。也不端着架子,很和气的与众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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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夫人趁机向老夫人引荐谢流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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