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被侄子弄的一头雾水。
“宝葆,你这是做什么?先起来,慢慢说,到底发生何事了?”
陈宝葆坚持跪在那,任由二夫人怎么拉,就是不起来。
“姑姑,您先答应救我,要不然我就不起来。”
见状,二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以为陈宝葆又想去赌钱,兜里没钱,想要问自己要些银子去。
二夫人以前没少给他,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再加上这几日嫂嫂对自己态度的转变,让她不想再宠着陈宝葆了。
“宝葆,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自立起来!姑姑帮得了你一时,可帮不了你一世!”
说着她就起身要走,可陈宝葆却死命地抱住她的大腿,“姑姑,你从小最疼我了,你,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呀!我,我真的急需要钱,姑姑,你放心,这次你帮了我,以后我绝对不会再去赌了!”
见状,二夫人不由得心软,再加上撇开陈黄氏,她日后还需要这个侄子养老送终呢。
于是二夫人就板着脸问道,“这次要多少?”
陈宝葆伸出一根手指,二夫人不由得松了口气,“十两?”
可陈宝葆不住地摇头。
二夫人的脸色有些铁青了,“难道是一百两?我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花一百两去赌?”
饶是二夫人有心理准备,但此刻也被这巨大的数额给惊到了。
她虽然拿的出这一百两,可是也还是肉疼,要知道现在不比以前了。
她现在跟冯家和离,以前执掌中馈还能假公济私,贪墨一些,可现在回娘家了,银子用了就少了,她又没有其他的营生来钱生钱。
这让她如何不肉疼?
但是她又不忍心看侄子因着这一百两被人打……
正当二夫人想着,这一次说什么也要让陈宝葆改掉赌博的恶习时,陈宝葆颤声说道。
“姑姑,不是一百两,是,是一万两!”
这下,二夫人整个都呆住了。
她伸手指着最疼爱的侄子,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一万两呀!
白银一万两,她怎么可能拿的出来?
要知道当年嫁入冯家时,她的嫁妆总共也才十两银子,可现在侄子一张口,就管她要一万两。
“你,你到底干什么了?为何要一万两这么多?我,我哪有这么多银子?”
二夫人说完,就要进屋缓缓。
陈宝葆见状,如何肯放她走,如果连二夫人都不救他的话,他很清楚没人能救得了自己了。
“姑姑,你一定要救我,如果不还钱的话,他们就要砍了我的手啊!姑姑,我保证以后一定孝顺您,只求您,救我一次。”
二夫人见状,摇摇头,“我没那么多钱……”
结果这时候陈黄氏不装聋了,此刻推门出来,拦住了二夫人。
“你当真忍心看你侄子去死不成?”
她本就在屋里,本来看儿子跪二夫人的时候,陈黄氏心里还很不是滋味,但在听到儿子说欠债一万两,她就彻底不敢吭声了。
面对陈黄氏的指责,二夫人冷哼一声,“嫂子,不管你今日说破天了,我也拿不出一万两。你们如果嫌我碍眼的话,我大可以搬出去一个人住。”
笑话,如果有一万两,都够她后半生享乐了。
还用得着在这里受嫂子的窝囊气?
跟着二夫人就回房间,并且锁上门。
等到老太太回来,就看到陈宝葆在哭,隐约听到说什么断手……
“怎么了,谁欺负我宝贝孙子了?”
见老太太回来,陈黄氏立马就冲过来,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奶奶,你一定要救救我!”
“我不想被人剁手指。”
于是老太太听明白了,陈宝葆又去赌了,还借了高利贷。
饶是老太太,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此事。
“娘,我就只有宝葆这么一个儿子,我无论如何也不会看着他被人剁手指的!娘,宝葆可是陈家的血脉啊!”
陈黄氏立马哭嚎起来。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最后还是去找二夫人了,只是她到门口,却发现门被反锁。
“柔儿,你开开门!娘有话跟你说。”
结果二夫人却不上当,“娘,我累了,先休息了!您也累了一天,早些休息吧。陈宝葆的事,我帮不了。”
老太太也傻眼了。
她除了找二夫人,也没其他办法。
在陈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得到消息的黄三爷,早早就带人守在了陈家门口。
只等时间一到,他们就冲进去,剁了陈宝葆的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眼看着半炷香要到了,陈宝葆彻底慌了,“奶奶,姑姑不帮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被剁手啊!奶奶,我是你的宝贝金孙,陈家唯一的独苗,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担心老太太也不管,陈宝葆哭的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儿子的哭喊声,让陈黄氏心疼不已,她心里对袖手旁观的小姑子很是不忿。
于是陈黄氏就在院子里喊了起来。
“哎哟,如果宝葆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跟着老太太也加入进来。
附近的邻居都被吸引过来,不知道还以为谁家在唱大戏呢。
只是二夫人不为所动,她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是把娘家都得罪了。
可她也没办法呀。
要怪只能怪陈宝葆好赌成性。
与此同时,突然有人敲门,陈宝葆立马吓得躲在老太太的身后。
老太太也停下哀嚎,看了一眼不吱声的儿子跟媳妇,她心里暗骂一声废物,然后扬声喊道。
“谁呀?”
门外人没出声,老太太狐疑地走到门口,就着门缝朝外看去,什么也看不见。
她没敢开门。
结果敲门声再次响起。
这一次,对方喊话,“陈宝葆,时间到了,赶紧还钱!”
此话一出,院子里的几人脸色煞白。
尤其是陈宝葆,直接给吓尿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尿骚味。
可是此刻陈老太太也没心思管这个,只是颤巍巍地盯着大门,不知道门能坚持多久。
许是听到了她的心声。
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木门整个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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