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我感觉我们中计了。”
纪安宁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温怀烈再傻,也不可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刺杀皇帝。
而且那刺客早不出,晚不出,正巧温怀瑾走过来的时候出现。
“那他胆子也够大的,敢给自己下毒。万一没来得及救治岂不是一命呜呼了。”
宋音尘忽然想明白了似的补充道,
“难道他的目标是你?他料定你会救她,顺势让大家知道他和你们纪家有过命的交情?”
纪安宁懊恼的摇摇头,已经这般小心了,还是不经意间陷入温怀瑾的圈套。
“我想他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拉拢纪家 。
他真正目的是想将纪家放在众矢之的,让纪家变成所有人的忌惮和敌人。
这样以来纪家会帮他除掉所有敌人,还会损伤自己。
他最终的目的是让我们两败俱伤,他趁机将纪家兵权收入囊中。”
“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啊。
小时候我只知道他心思深沉,特别能忍。
温怀烈都把牛粪扔到他头上了,他都能一笑而过。
现在看来他们老温家都是纸老虎,唯有温怀瑾才是最有帝王权谋的人,也是最难对付的那个。”
春猎宴大家都累坏了。
加上纪思念的事情扰得大家都心情不是很好。
大婚之前纪思念都被关在纪家祠堂。
她整天叫喊求饶,希望纪夫人能够原谅她不要将她嫁给曲永堂那个庶子。
“丑事已经做下了,不嫁他你便没有活路。
你害的不仅是你自己,你还害了我纪家三代贤臣的名声。”
因为是妾,所以没有八抬大轿,也没有红衣红烛。
纪思念是在夜里被送上曲家的破旧马车,送亲的只有纪明一人。
曲家的防范性很强,招呼纪明的时候也只在前院。
纪明完全没有勘察曲府地形的机会,垂头丧气的回来,直接翻墙去了牧王府。
“你妹妹翻墙进来也就算了,你放着大门不走,怎么也学会翻墙了。”
宋音尘不满的瞪着对面的两兄妹,感觉自己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纪安宁拍了拍纪明的肩膀安慰道,
“无妨二哥,我还有另外一套方案,或许能行。”
三人在烛火下不知不觉商议到了深夜。
宋音尘和纪明都说死不同意纪安宁的计策。
以自身为诱饵,实在太过危险。
纪安宁也别无他法。
“如今户部尚书靠了太子和二皇子两头的势力。
双方都手握着彼此的把柄却因为曲家掐在其中而不敢贸然出手。
无论是想扳倒太子还是二皇子,曲家都是关键。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好像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左右都没有出路。
又过了两天,大家还是没想到什么特别完全的计策。
只能想尽办法将纪安宁的计划危险性伤害到最低。
“你们放心,我有毒药傍身的,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只要你们行动够快,我不会有危险。
所以还请你们早做筹谋,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和精力了。”
接连几日苑都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纪家义女医术了得,妙手回春的传闻。
传闻中说她师承万净山温老神医,一颗药丸可起死回生等等等。
消息传得神乎其神的,纪安宁都有些难为情了起来。
“会不会太过了一点。”
霍平儿大笑,“配上你那份毒药就真的一点不过。”
“那毒药还是千一忍师兄教我的。
目的在于惩治口恶之人,用在曲永堂身上正好。”
曲尚书家的小儿子曲永堂得了一种怪病,
突然间不能言语,一张口便是发出狗叫一般的声音。
大夫名医,流水般的涌进了曲府,重金之下,依然无人能治。
“我儿到底是怎么了呀?”曲尚书老泪纵横,老来得的一子,格外偏爱。
有人说会不会是中了邪,不然怎会突然只肯狗叫不能言语。
曲尚书寻遍了各地有名的法师,几番做法,依然毫无起色。
“你有没有听说纪家那个义女医术了得,春猎宴上几下就解了三皇子的毒。
而且小的也去牧王府打探了一下,当时牧小王爷有隐疾,也是纪家那义女几下就给治好了。”
“纪端?那个老匹夫怎肯帮我。”曲阁义长叹了口气,“也罢,为了小儿,我这老脸也豁出去了。”
纪端当然不同意纪安宁去给曲尚书儿子看病,趁机拿乔好好羞辱一番还差不多。
“真解气,这样的好事怎么不天天有。”纪端将曲阁义晾在前厅,自己跑去了后院找纪夫人喝茶去了。
纪安宁也在,正与纪夫人下棋。
母女俩几日没好好聚聚了,纪夫人恨不得一直把纪安宁搂在怀里,永不松开。
“母亲耍赖,落子为定,怎可反复无常。”纪安宁不依不饶,非不要纪夫人毁棋。
“小泼猴,让让母亲都不行啊。”纪夫人一脸宠溺,在纪安宁小脸上掐了一掐。
纪端走到跟前,开怀大笑。
“你就这样把曲尚书晾在前厅?
也不怕传出去,有辱我们纪家待客之道。”
纪夫人仔细这又落了一子,纪安宁抓住了时机一次性吃掉了纪夫人四颗黑子。
“哈哈哈哈。母亲输了。”纪安宁终于赢了一盘,高兴不已。
“此时不晒他等待何时。
这老匹夫若知道自己有这么一天有求于我,朝上定不会那般嚣张。
需叫他掏出军饷才能了事。”
“朝上之事,朝上解决,此刻他是私下求你,怎可在这上做文章。
你说是吧,宁儿。”
纪夫人一向是纪端的智囊所在,平日里规劝得紧,生怕纪端性子鲁莽,树敌太多。
“爹爹,其实女儿去瞧病也无妨。
趁机还可以让他欠下这人情,日后有事也不好驳了爹爹面子。
而且,我们可以收他诊费,收个五百两。到时候给大哥二哥换一套金甲马鞍,何不美哉。”
纪端大笑,“好女儿,就这么办,咱们收他五百两,另外慢着点瞧病才是,别让他那个倒霉儿子好太快。”
“放心吧,爹爹,再在他身上扎个几千针,好好让爹爹出气才是。”
曲府院子实在是大,没个几天是根本不可能绘制出地形图。
纪安宁和霍平儿密切洞察着周围的一切,每走一步都在脑海中记录相应的位置。
弯弯绕绕走了许久。按照家中长幼尊卑顺序,嫡子曲永敬的院子应该排在前面才是。
曲阁义宠妾灭妻,对于妾室生的儿子也格外偏爱。
一行规格用度都超出了嫡子范畴,院落不仅大,位置更是排在了嫡子曲永敬的前面。
离老远就听到了一阵阵狗吠的声音。
霍平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她小声嘀咕:“姑娘,这毒药真是一绝啊。”
自是色中厉鬼,风月场上的老手,曲永堂一直对纪安宁念念不忘,再次见到纪安宁竟本能的就起了反应。
全然不顾老爹的面子,气得曲阁义连掐了几下这个逆子。
这一次曲永堂配合得很,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任由纪安宁把脉扎针。
“曲大人,劳烦带我去火房,有几味药,需要我亲自熬制才好。”
纪安宁,跟着下人去了更深的后院。
曲尚书被曲永堂的病折磨得劳心劳力,再加上纪安宁只不过是个刚及笄的小姑娘。
他并未把纪安宁放在眼里,也对他放松了警惕。
后院有一处较大的山石园林景观。
假山假石之下是潺潺溪水,旁边的湖水更是深不可测。
纪安宁无意中和曲府下人聊天。
据说此湖常年不结冰,即便是大雪覆盖,第二日也会自动消融,四季流动。
若要维持这样一番形态,定是下了不少心血的。
夏天还好,冬天的话每下一场雪就要重新疏通修整一番,费时费力。
纪安宁边走,边想,绕过这处便是一处一座宽大的楼阁。
“这楼阁好生别致啊,雕刻真漂亮。”
“姑娘好眼力,这是我们老爷特别从南疆找来寸家雕刻大师特意做的藏书阁,平日里只有老爷才能进,外人是万万进不得的。”
小侍女边走边跟纪安宁介绍,丝毫没有感受到身后的眼睛正在四处积极的打探。
“若是这般重要,怎会只单单的上了一把锁。”
门外两纵列队的府兵按时辰轮番站岗巡逻。
密不透风,水泄不通。
又绕过了一阵子,便来到了火房处,纪安宁熬了一些药,皆是滋补用的,没有实在意义上的去病用途。
约莫一个时辰,便返回了曲永堂的住处。
期间护卫已经交接换了一波,若想彻底了解府兵的轮岗时间表,还需要再多加观察才是。
曲永堂喝了药,扎了针,至于到底是什么个病症,纪安宁胡编乱造了一通,听得众人云里雾里。
曲阁义询问儿子感觉怎么样,
屈永堂虽然发声依旧是小狗的叫声,舌头却不似之前那般酥麻,有些恢复的迹象。
“曲大人,小女明日再来。”
纪安宁一行人离开,上了马车瞬间瘫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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