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马车在宫外等候。
温柔觉得拘谨不想让身边的婢女护卫跟着。
“今天给你们放一天假。爱上哪玩上哪玩去。
宫门落锁前我们准时在这里集合。
谁要敢说出去看我不撕烂他的嘴。”
宫女和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担不起放任公主出行的责任。
“还请公主莫要为难属下,公主想去哪便去,奴才们远远跟着就是,绝对不会耽误公主玩乐。”
“哎,听不懂人话是吧。
你们好好看看,这是纪国公家的马车。
我去纪国公家还需要你们护卫什么,纪国公家里比皇宫还安全些,你们就别在这里找存在感了啊。”
温柔只带上了贴身婢女幻儿,三两下上了纪安宁的马车。
纪安宁紧随其后,在家丁的护送下一路向纪家驶去。
“哼,阴魂不散的家伙,都说了去纪家还要跟着。
美其名曰让我出来自由一天,还不像坐牢一样。”
纪安宁拉着温柔的手回想到前世忽然间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
温怀瑾生母卑贱被皇帝厌弃,生下温怀瑾不久便撒手人寰惨死在冷宫。
温怀瑾被教养嬷嬷带大,从小苦不堪言。
诺大的皇宫只有德妃真心怜他护他,宫女太监尚且都能踩他几脚。
兄弟姐妹之间除了温柔肯唤他一声三哥,其他人不是日日耍弄他,就是欺负他,时常让宫人拿牛粪砸他不说,还将他推到湖里过,差点淹死最终被宋音尘路过救起。
可即便这样,前世里温怀瑾明知是魔窟依然将唯一对他好的妹妹送去了天狼和亲。
纪安宁永远记得见温柔最后一眼时她那死灰般绝望的眼神,仅此一眼便再也没能等到她归来。
“你怎么了?干嘛这么用力的拉着我?”
“没什么,想起了一点事。”
“好玩的么?说来听听。”
“等下我带你去个地方,保准你会喜欢。”
温柔在马车上欢喜雀跃,就差把房盖掀开。
纪安宁被她摇晃得头昏眼花,也不嫌烦,跟着她一起笑。
“姑娘,兵部苏尚书家世子妃有请借一步说话。”
纪安宁微微一抹笑意划过,【终于来了,等你等得好苦。】
纪安宁被引上了苏家的马车,世子妃端坐在中央落落大方。
一看便知是世家大户调教出来的女子,神情淡雅,仪态十分端庄。
“见过世子妃。”
纪安宁行礼,
世子妃回礼。
她连忙将纪安宁拉到身边一副有苦难言的说道,
“如此唐突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介怀。”
“世子妃哪里话,
几日前你家小公子找到我家侄儿说要找我瞧病,还拿了钱,我那两个不懂事的侄儿竟还收下了。
本想着这几日就到府上把钱还给世子妃的,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怎好谈钱伤及感情。”
“哎,”世子妃摆摆手。
“要的,要的。本就劳烦姑娘了,若不做些补偿,心里实属过意不去啊。
按照辈分你唤我一声嫂嫂可好,世子妃的称呼太过生份,随你兄长们叫声嫂子还显得亲络些。”
“也好,那嫂子便唤我一声小妹。嫂子有什么难言之隐大可细细说来。”
那苏世子和温怀烈,梁安,曲永堂是一类货的。
皆是花丛浪子,色中饿鬼。
【真是难为宋音尘了,竟然和他们齐名,得了个苑都四害的恶名。
这苏世子是瞎了么,放着家里的大牡丹不要,非要去招惹那些毫无香气的野花野草。】
世子妃满脸涨红,欲言又止了几次实在羞于开口。
纪安宁也不催,安安静静的守在旁边等候。
这倒让世子妃心里放心了不少,横竖看纪安宁都不像多嘴多舌之人,应该不会将她因苏世子不洁而染上脏病的事说与他人听。
“嫂嫂不必担心,我也算半个妇科圣手。
寻常的花柳之病难不倒我,明天我去府上为嫂嫂细细检查过后在与嫂嫂说明治疗方案。”
世子妃欣喜若狂,握着纪安宁的手激动不已。
“妹妹有所不知,实属命不好嫁了这种淫贱之人。
本是家丑不可外扬,可我若有半分办法,也不能不顾名节和家族的脸面请你来看。
我实在是忍受不了日日的折磨。
我甚至想过一死了之。
可念在孩子还小需要照顾我是死也死不成,活又活不起。
都说妹妹是神医的徒弟,医术自然高明。
还请妹妹全力相救,大恩不言谢,嫂嫂这里先拜谢妹妹了。”
世子妃行了个大礼。
纪安宁惶恐的连忙蹲下将世子妃扶起。
“嫂嫂折煞我了。同为女子,悲喜最能相通。
本是男子的过错,往往遭罪的却是我们女子。
我们女子唯有好好爱护自己才不枉费父母生我们一场。
切莫轻言放弃,万事有我,我定全力将嫂嫂治好。”
世子妃闻言哭成泪人。
她不顾家中反对执意找纪安宁瞧病。
同在朝中为官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料定纪家也要脸面,当不了长舌妇,便也答应了世子妃的请求。
纪安宁如释重负的回到自己的马车上。
温柔等得却不耐烦。
“好好好,马上就走,带你去闲人居,今日有位音律大家在,你不是最好音律的么,你去品品看他琴技如何,反正我是听不太懂。”
“真哒,太好了安宁,你真好,安宁万岁!”
纪安宁连忙捂住了温柔的嘴,
“快别喊了,你嫌我命太长是不是。”
二人打闹间马车来到了闲人居。
纪安宁来过两次,聪明的伙计自然认得立刻给安排了位置极佳的雅座。
“想吃什么你来点,不过你请客啊,我们纪家没钱。”
“知道啦知道啦小气鬼。”
温柔新奇的看着菜谱,好多菜名她从来就没听过。
她看来看去真想从头吃个遍,纪安宁左拦右挡最终选了六道菜已是纪安宁的极限。
“好巧,竟然在这里瞧见两位妹妹,我只有一人不知妹妹们是否介意我同行?”
纪安宁和温柔同时抬头瞧着温怀瑾正仪表端正的向她们走来。
【怎么会是他?】
纪安宁双手开始忍不住的颤抖,她连忙将手藏在背后,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躲开温怀瑾的目光。
这一世纪安宁事事可以避开着温怀瑾。
噩梦做的越多,她越害怕见到温怀瑾。
重活一世亲人友人爱人都在身边,失而复得除了喜悦还有每日的惶恐不安。
她真的很怕她斗不过温怀瑾。
她无法接受结局重蹈覆辙。
有时候她甚至麻痹自己假装温怀瑾这个人不存在,
可噩梦总会将她拉向最残忍的那一刻让她无数次重温前一世的惨状。
漫天黄沙,二十万忠魂埋骨他乡,而宋音尘乱箭穿心之时,他却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笑得如此蔑视和猖狂。
“安宁妹妹怎么了?不舒服么?好久没见了最近倒是有些消瘦了。”
【还不是想你死想的,还好意思问。】
纪安宁努力的挤了点笑容回道,
“也还好吧,我没觉得瘦。”
温怀瑾依旧那副风度翩翩的样子,谈笑间尽显儒雅。
纪安宁只觉得恶心,前世里就是这副做派骗得她家破人亡自己也惨死其中。
同样一张脸现在看来她只想搓他几百个洞,再放把火烧掉,最好烧成灰,风一吹残渣不剩才好。
“既然三哥只有一个人的话那不妨就和我们一起吧。
反正拿你当个挡箭牌也不错,到时候问起来,我就说你带我来听的曲母妃自然就不会怪罪啦。”
温怀瑾拍了拍温柔的头,“就你机灵,人小鬼大。”
【等等,他说他一个人来的。
堂堂一个皇子怎能无缘无故一个人跑来外面用饭。
他定是冲着我来的,他跟踪我。】
纪安宁脑子里快速的运转。
温怀瑾一直不放弃靠近她无外乎和前世里一样想博得她的好感继而得到纪家的支持。
【都过去这么久了,宋音尘的人也始终无法打探到他到底是如何和天狼勾结的。
对于温怀瑾我真的不能再避而不谈了。
或许换个思路想我应该和前世那般故意走近他,给他错觉,让他放松警惕。
我若一味的这样躲着他,他无从下手便露不出马脚。
我是唯一能打开突破口的人,至少在现在这种时刻不能让他与我们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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