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七被人打了,这个消息在演武场不胫而走,大部分兵丁都是带着嘲讽的语气谈论此事。说赵老七最黑,教授弟子索要最多,挨打活该,可能是某个兵丁下的毒手。
第一次打闷棍很成功,吴忧和云松安稳消停几日,不是说后面就不动手了,而是云家出了事。
做生意,一向有赚有亏,云家的生意最近很不好,从定山郡往外运输的矿产被劫,押运人员惨死,导致云松最近没来巡防营。
为了家族的事,云松回家住了,帮父亲出谋划策,准备渡过这一难关。货物丢了损失的只是钱财,不过死去的押运人员是凤凰城莫家的,这样一来,无形中的赔偿需要加倍。
正常来讲,押运的失责,应该莫家赔偿云家,谁让云家家底不够厚,没有强大的靠山作为倚靠。
吴忧把一切看在眼里,自己兄弟现在不仅省吃俭用,已经变卖了多处房产来弥补莫家的损失。
今天巡防后,跟高老大打个招呼,朝云府而来,他想帮帮忙。
曾经的豪门已经败落,大门肆意敞开,家仆们忙着搬运一些贵重物品离开,见吴忧上门,也没人理他。
穿过层层院落,在后院的一棵大槐树下看到了云家父子。
槐树上绑好两根结实的麻绳,他们父子俩正拿着两坛酒对饮,仿佛在饮断头酒。
“云松,叔叔,你们这是”?
云松见吴忧居然来了,忍不住大声嚎叫,当了十几年富家子,如今一贫如洗,巨大的反差让他嚎啕大哭。
云父抹干眼角泪花,强颜欢笑道:“生意赔了,损失巨大,我们无力偿还,这条命也准备丢了”。
“我听说了,是莫家逼你们的?他们有个啥?你至于那么怕他们”?
云父叹息一声道:“虽说你也是修行界的人,但刚刚踏入修行界,了解的还太少。北州凤凰城莫家,他们的底蕴过于深厚,背景过于强大”。
“有多强大,说来听听,我怎么就不信?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去抓那些劫匪,反而把火气发到合伙人身上,这算什么道理”。
“孩子,你可知北州最狠的人是谁”?
“谁?他还有三头六臂吗”?
“许坏啊,你是不知道这个人,凡是得罪他的,没有一个好下场。而且他和凤凰城莫家关系亲密,你知道凤凰城城主吧?那只凤凰都是他的啊,神兽啊,咱们拿什么和他斗。孩子,你能来看我们,这份情谊我们爷俩记住了”。
“许坏?确实听过,他不是失踪了吗?你们还怕一个失踪人口,再说这里是定山郡不是凤凰城”。
“可我们是凡人,城主和管辖者不会参与我们之间的事”。
“他们不管我来管,他们怕我不怕,就算许坏来了,我也弄死他。叔叔,云松,从今日开始,你们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还就不信邪了”。
吴忧抢过二人手中酒坛,一把摔到地上道:“钱生得了那么多好处,是时候还回来了”。
宿舍是云松帮忙改建的,他和父亲搬进来,虽说挤了一点,高老大也没异议,甚至主动倒出床位,打算和吴忧挤在一张床上。
安置后,吴忧问向高老大:“最近没看到钱生,他去了哪?是不是回中州了”?
高老大冷笑道:“他啊,早就辞去巡防兵的工作,在城西开了一间娼馆,养了几个女人,日子过得有声有色”。
“今晚带我去找他”。
“啥事啊,他今时不同往日了,说话声音很大,胳膊都粗了不少,我劝你啊,这种人就少联系,想当初我就说过,他这种人不值得深交”。
“人,还是要看的,我借给他每一笔钱,其实都记着账,这笔钱是云家的,如今他富裕了,让他还回来理所应当”。
云松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眼中沁满泪水,一双拳头握的很紧。
“为什么要等晚上?现在去找他或许他看在以往的交情上会见你,到了晚上他忙着生意,就顾不得你了”。
吴忧把内门弟子出行轨迹名单拿出来看了看,确定今晚约有几人会去花楼喝酒。他起身掀开云松的被子,提着他的衣襟把他拽起。
“你是不是有火”?
“大哥,我有”。
“火气是不是很大,快压抑不住的那种”?
“嗯,我想发泄”。
“今晚跟我走,先找钱生还钱,然后找那几个内门弟子出气,今次他们人多,咱们可以打的痛快”。
高老大正在铺被褥,猛然间驻足,不可置信道:“前几天赵老七被人打闷棍,是你俩做的”?
高老大觉得演武场要变天了,这才想起吴忧的身份是什么,哪怕他管辖者弟子的身份是买的,可谁都能买到吗?云家这么大势力,云松才只混个城主名义上的弟子。
吴忧对高老大没什么反感,他只是年纪大了,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没了脾气。
“老大,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外地可有亲戚”?
“吴忧啊,你要干什么啊,不能一错再错,打赵老七的事我不会告知别人。”高老大有点冷,吴忧的目光让他害怕。
吴忧笑笑道:“你想多了,是云家得罪凤凰城莫家,你与我们住在一起,我担心你的安危”。
“这样啊,我媳妇几年前就去世了,孩子去年刚成家”。
“那就先去侄儿家住一段时日,等风波过去,你再回来,还是我们的好大哥”。
回来?我还回得来吗?那时候不一定会发生什么?可高老大有的选择吗?没有,告知城主吴忧的计划,就等于背叛,背叛手足兄弟,是要下地狱的。
天色渐黑时,吴忧嘱咐云父在家休息,记得把蜡烛吹灭,没事不要随意走动,他带着云松去搞钱。
高老大下午就像城主请了探亲假,巡防营本就无所事事,杨芳不宜有异,自然允许。
回了巡防营,高老大再次看了看生活许久的地方,不知道这次危机得多久。
“老大,事情办妥了吧!来,陪我去找钱生,如果他家的姑娘漂亮,让他请客”。
吴忧好像没有要动手的打算,身上连根木棍都没有,仿佛只是和两位好友趁着夜色,逛逛调兵城的勾栏。
勾栏并非只有花楼那般高雅场所,还有一些较为隐秘的角落,有各种项目供特殊癖好的人群玩耍。
钱生打造的娼馆在城西,千银山余脉脚下,因地理位置偏僻,极少有人来这里。
高老大领吴忧到了此处,还不忘提醒,钱生已经变了,不再是曾经的手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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