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扶着元陌,牛车安稳拐过转角。
才见……
几个手持棍棒的打手,正堵在南枝记忆中的家门口。
他们抓着南枝的二哥南望,叫嚣着要卸了他的胳膊。
老母亲哭着拉其中一人的胳膊,却被无情掀翻在地。
南柯大步上前,一把扶住母亲,抬起一脚将人踹翻。
几人都愣住了,老母亲也怔了片刻后,扑在南柯怀里嚎啕。
“柯儿,你可算是回来了,他们……他们要杀了你弟弟啊!”
“娘,你先回屋。”
南柯将老娘护在身后,对着几人怒目。
为首的打手啐了一声,朝着南柯伸手。
“你是他哥啊?回来得正好,你弟弟欠了赌场二百两,还钱!”
南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南望,攥了攥拳头。
“他欠你们的钱,拿他的命抵,别碰我娘。”
那几个打手互相看了一眼,将棍棒提在了手上。
“嘿!跟老子来这套是吧?真当我们不敢弄死他?”
而后招呼着身后的几个小弟,“把他带走!”
南望一看急了,挣扎着呼救。
“救我啊,娘——大哥,我错了!救救我,大哥!”
老母亲看见南柯真是死了心不想插手。
气得忍不住捶他。
“你怎么这么狠心啊!那是你亲弟弟,你想让他死不成!你不管他是吧?那我就陪他一起死!”
言罢便挣脱了南柯的手,扑了上去!
“娘!”
南柯神色一凛,只好护着南母与四人对峙起来。
郑友文见南柯与几人拉开了架势,回头看了眼元陌的脸色。
他犹豫着要不要下去帮忙。
不想,行伍出身的南柯,一打四压根毫不费力!
根本不用他人帮忙,赤手空拳便将几个打手放倒在地。
为首之人撑着棍子爬起来,恶狠狠地瞪着南柯。
“行,今天算你厉害!不过……不还钱,我们还会再来的,我就不信你能一直守着他们!我们走……”
几个人踉踉跄跄地爬起来。
转身要走。
躲在院子里看热闹的左邻右舍,见状纷纷低语。
“这南老大不愧当兵的,真厉害啊!”
“可不是嘛!这伙要债的都来好几趟了,都快把他家搬空了……今天这南老大要是没回来,南老二我看是要够呛啊!诶?那跟他一起坐牛车回来的是谁啊?”
“你老眼昏花了啊!那不他家三丫头嘛!”
“三丫头?不是说给了个瘫子吗?是车上那个郎君吗?长得还不错……”
“长得不错有啥用,下半身又不行!”
一阵嗤笑声传来,南枝警告地瞪了过去。
元陌本也隐恨,但见南枝为他出头,心中怨怒立时解了大半。
因为他相信,南枝会治好他!
让所有嘲笑过他的人,刮目相看!
他淡然抬眸,开口叫住已经转身的几人。
“等等。”
为首的打手不耐地看向元陌。
围观的邻居也都安静了下来。
却听车上的温润君子轻声发问:
“他欠了你们多少?”
那人捂着肚子,不屑地回头看了眼身后的几个小弟。
打量着元陌,玩味地笑道:
“二~百~两!怎么,你要替他还?”
南枝皱着眉头看着元陌,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替南望还赌债!
也是这时候,抱着南望哭的南母,才看到牛车上坐着的二人。
她止住眼泪,疑惑地看向南柯。
不敢相信,真的是南枝回来了!
她放开南望的胳膊,迟疑地走到南柯身边,屏住呼吸看向南枝和元陌。
元陌沉吟了一下,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
抽出两张,放在了牛车上。
“还你。”
风轻云淡的态度,好像这二百两银票不过废纸一般!
惊呆了打手和一众围观者。
“那是……银票?”
“我第一次看见银票……那可是一百两啊!”
“不,那是二百两!我就说你没见过世面吧……那元陌本来就是陈家坳首富,虽然现在瘫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指甲盖里漏出来的,都够我们吃上一年……”
同样惊讶的还有南枝。
好奇元陌哪里来的钱?
元陌看着南枝的疑惑,轻轻笑了笑,将剩下的几张都给了她。
“昨天拜托大哥帮忙取出来的,还没来得及给你。”
他其实只是想让南柯知道,南枝跟着他……不会挨饿。
南枝看着三百两银票,恍然大悟。
原书中确实写了他有保命钱,只不过,在破庙时,被一个女乞丐给骗走了……
应该就是这笔钱吧!
她将银票推还给了元陌,“你自己存着,我这里还有很多……”
不经意一句话,又叫围观群众男默女泪。
元陌闻言,却有些失落。
南枝将钱财分的这么清……
还是因为要和离之事吧……
几个打手无心看他们闲聊,只想取银票交差。
不料南柯却快步上前,抬臂拦住几人。
“元陌,收起来,这是你治病的钱,我们不能要!”
气得打手牙根痒痒。
“我去,你是不是傻啊!”
南柯一个眼神,他又不敢多话了。
元陌闻言却意味深长地看向南枝。
“看病的钱已经付过了,这钱……可以收。”
南枝见元陌执意如此,也不再僵持,拿起银票下了牛车。
瞥了一眼低头心虚的南望,心里暗自筹划着怎么收拾他!
走到南柯跟前,将银票递给打手头子。
那人悄悄地瞥了南柯一眼,一把抢过。
归还了借据,与其他几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南柯怨怪地看向南枝,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南母见状,两手摸搓着,心有忐忑地上前。
看着南枝,谄媚却又有些心虚,不敢看她的眼睛。
“枝儿,元陌,你,你们回来了……快,快进屋吧……”
“岳母。”
元陌打了声招呼。
各个院子里看热闹的人又在低声议论:
“还让进屋呢,她家屋里连桌椅都没了,拿啥招待姑爷啊!”
“谁知道了,为了点聘礼,把姑娘嫁给个瘫子,她也真好意思!”
“还不是看上了元家的钱!”
南枝几人沉默地听着周围人的议论,气氛一度尴尬。
她知道当年南母也是迫不得已,谁让退婚时,南望已经输光了聘礼!
可从未体会过母爱的她……
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叫这声娘!
思来想去,还是低声唤了一句,“母亲。”
南母一愣,激动又有些失落。
激动的是,她还肯认她;
失落的是,她的态度客气又疏离。
但她还是急忙应下,连连招呼着郑友文进屋喝茶。
“哎!都累坏了吧,快,快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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