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盛大的烟花在天边炸响，比刚刚所有的都要热烈和耀眼。
叶扶光怔怔的看着江肆，她本以为听到自己这么说，江肆会觉得她的报复心太强。
毕竟上一世的事情，江肆一无所知。
对于他而言，知道的最多也不过是自己曾经百般讨好叶寒声许久，可是叶寒声一直不冷不热，后来自己恼火之下便放弃了。
可是听到自己刚才的话，江肆的第一反应是觉得，是叶寒声的错吗？
叶扶光慢慢回过神，依旧看着江肆。
“你难道不觉得是我的报复心太重？”
江肆眸光认真，看着叶扶光摇头。
“自然不是，我和你也算是同行了许久，若不是叶寒声当真做了十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绝不会如此在意，所以，定然是叶寒声的错。”
江肆这话说的，听起来虽然有些偏袒，但从神色到语气却是格外的认真，没有丝毫的讨好和胡言。
四目相对，叶扶光看着那双桃花眼里映出的自己的身影，忽的又笑了一声。
“不得不说，这种不问缘由的偏向，让人听起来的确还挺痛快的。”
叶扶光脸上笑意漾开，刚才那严肃的气氛也瞬间消失，之前的叶扶光在这一刻仿佛又回来了。
可江肆却依旧认真地看着她，好一会儿过后才慢慢挪开了视线，和叶扶光一起看向了天边的烟火。
“这还不算什么偏向，叶扶光，若你愿意的话，不管你有任何想做的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
叶扶光心头一颤，“哪怕那件事情可能会有许多人反对，甚至是谩骂？”
“是，哪怕有许多人反对与谩骂，但若是你想做的，我会站在你这边。”
叶扶光看着江肆的侧脸，在焰火的映照下，桃花眼眸惊艳，这张脸越发显得俊美如玉。
叶扶光忽然有些愣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应了一声。
“好，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烟火再度炸开，带着除夕的欢腾，似乎要照亮整个天空。
虽然下一刻便是消散，但哪怕只是一刻的绚烂夺目，也足够让世人铭记与喜悦。
一如站在此时此刻，谁也没法言说以后，但这一刻的真诚和笃定，也已经足够美好。
半炷香后，江肆往江太后宫中去了，虽然江太后说了他可以留在宫中守岁，但毕竟是后宫之中，自然也不能随意走动太久。
带到江肆离开之后，江岁宁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才准备回凌霄阁。
可刚走没多久，叶瑶光出现了。
“有些话，我想要同皇姐说。”叶瑶光开门见山，盯着叶扶光直接开口。
神情严肃，似乎真的有极重要的事情。
叶扶光同样认真的看着对方，“是吗？可是……”
下一刻，她语气一转，笑道。
“可是我不想听你说怎么办。”
“叶扶光！”叶瑶光刚刚绷紧的严肃神情再一次一秒破功，她怒目看着叶扶光，一张脸上写满了恼火。
“罢了，大过年的这么生气做什么，我听你说就是了。”叶扶光笑意愈发玩味，四周看了看，“这儿没人，你是想要在这说，还是想要换到一个专门的地方去说？”
专门二字，叶扶光微微加重了一些语气，听得叶瑶光心头一愣。
难道……
她仔细打量着叶扶光的神色，可并未从中看出什么，于是便当做是自己多心了，轻咳了一声开口。
“这虽然现在没人，但保不齐待会儿有人路过，换一处地方。”
叶扶光也没有多说什么，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好。
很快，二人到了御花园的一处亭中。
“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什么话？”叶扶光看着叶瑶光。
后者紧盯着叶扶光，脸色越来越难看，等到开口的时候，甚至已经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
“叶扶光，你真的太令人讨厌了，凭什么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嫡公主的身份！父皇的宠爱！你随便送个礼物都能让父皇高兴的大加赏赐，随手拿出的书稿就能让那些朝臣们激动不已。”
“你想要开书院，父皇便让你开书院，你想要外出游历，父皇便让你外出游历，凭什么，难道就因为你是从皇后肚子里面爬出来的，就因为你是嫡出，所以你这一辈子就该顺风顺水，没有半点辛苦吗！”
叶扶光皱了皱眉，语气复杂的开口：“开书院也好，外出游历也罢，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也可以呢。”
“呵，你就别在这得了便宜还卖乖了，父皇怎么可能会同……”
“你问过父皇吗？”叶扶光打断了叶瑶光的话。
后者噎了一下。
见状，叶扶光又继续开口：“既然你问都没有问过，怎么从一开始就确定父皇不会同意呢？”
“我……”
“我开书院，是因为找到怪医替父皇治病，立下了功劳。我外出游历，是因为缠着父皇母后磨了许久。我送的礼物父皇喜欢，就算有他宠爱我的成分，但那至少也是我亲手打磨的。还有那些书稿，朝臣们又不是为了我而激动，只是因为那些书稿是周先生所著。”
叶扶光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刚刚说的我受到了父皇母后的宠爱，这一点我不否认。但同样是女儿，父皇未必就不疼爱你。毕竟之前你和周贵妃联手陷害我，父皇最后也只是罚了你月钱，而且在下令这件事情不许外传的时候，父皇不也同样是在顾及你的名声。不愿你落下一个造谣生事，诬陷皇姐的骂名。”
叶瑶光愣住了，她看着叶扶光，对上对方的视线，心头忽然有一丝的慌乱。
“你，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这些话吗。”
“信与不信，你可以试一试。”叶扶光眼眸微深，“反正只要你不犯傻，你依旧是五公主，是父皇的女儿，接下来你有的是时间去验证我刚刚说的话。”
叶瑶光抿住唇，片刻之后摇头开口道：“不管你刚刚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我都已经顾不上了。”
余光看着不远处走过的那几道身影，叶瑶光忽然大喊。
“叶扶光，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妹妹，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这么瞧不上我！”
那几个宫人果然看了过来，只不过一个三公主，一个五公主，他们自然不敢多管闲事，加快脚步离开了。
而叶扶光只是挑眉看着叶瑶光，并没有开口。
叶瑶光被她这视线看的心虚，但想起周贵妃的话，心一狠，自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自己的肩膀就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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