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书网 > 女频频道 > 星汉灿烂之昭昭慎心 > 第153章 真相

——程府——
  “女公子,喝药!”莲房将药匙送到程少商嘴边,汤药却一直从程少商嘴边流下。
  “怎么办,这药怎么都喂不进去!”莲房带着哭腔道。
  “我来!把她扶起来!”萧元漪指挥道。
  “凌不疑这个竖子!”程始忍不住骂道。
  “可恨至极!让嫋嫋遭这罪,若非他跳崖了,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女君,三皇子带着一群人冲进来了!”青苁急匆匆地禀报,“说要立即带女公子走!”萧元漪只是偏了头,而后又继续给程少商喂药。
  “外面不是有许多虎贲军把守吗?他是如何闯进来的?”
  “他说敢拦者死,几乎是杀进来的!”众人一听这话都变了脸色。
  “什么?他们想带嫋嫋去往何处?”说罢,众人齐齐出门阻拦三皇子。
  “三皇子——”程家众人向三皇子见礼。
  “三皇子,请自重!”萧元漪警告道,“虽我程家因救凌不疑被就地羁押,但是你也不能肆意欺辱。里面是女娘的内寝,容不得外男随意乱闯!”
  “程夫人!多有得罪了!今日我必须要见到程少商,她若是不出来,我便不会离开!”文子端淡定说道。
  “三皇子莫要欺人太甚!”
  “是你们欺人太甚了吧!子晟平日里待程娘子多好,大家有目共睹,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要再帮子晟一次!”说完,文子端就要硬闯,程始夫妇堵在前面。
  “明明是他背信在前!”“我们程家对他仁至义尽,为了救他,我们不惜身陷囹圄,他是如何对嫋嫋的?是他先弃了嫋嫋,有我萧元漪在,我看谁敢动我女儿!”
  “若进我女儿屋内,就从我尸体上跨过!”萧元漪对文子端发难道。
  “子晟他还生死未卜,而程少商只是生病了而已,她又还没死,为何不能救他?”文子端道。
  “那他死了吗?”程少商的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程家众人为她让出一条道来。
  “程少商...让你失望了...”三皇子平静地说道。
  “既是没死,那便是好事...”程少商在台阶上坐下,“三皇子在我程家耍威风,定是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三皇子叹了口气,继续道:“他如今犯下滔天大罪,弑父,弄兵,擅动虎符,被外族奸细愚弄,如今朝野震动,今晨有十八位重臣联名弹劾他,要治他死罪。”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能有何法子?三皇子觉得他该有何下场,亡命天涯?又或是隐姓埋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能逃到哪去?又或是日日盼着圣上百年之后,三皇子成就大事,他好再出来,在这样躲藏和隐匿中苟且偷生,我猜他宁肯是自己死了吧?”程少商平静道。
  “他若是真的死了,便都怪罪在你的头上!”
  “他若真是死了,我便陪他一起,我有何怕?”程少商此话一出,萧元漪和程始都担心地看着他,文子端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三皇子不必再言,即使是今日你没来,我也会进宫一趟...”
  “嫋嫋,你身体还未痊愈,不能去!”
  “是啊!为那竖子不值得,你管他死活呢?”萧元漪和程始皆是劝道。
  “阿母,阿父!宫里自有医官,你们不必替我担心,更何况三皇子还等着我替他辩驳呢...”程少商笑笑,“对了,我也不是为他而去,而是为了如长姊一般待我却被泼上奸细脏水的纯熙阿姊。”程少商意有所指地看向三皇子。
  ——宫中官道——
  程少商和三皇子谈起了雁回塔一事,又讲起了凌不疑背刺太子一事,三皇子却对程少商进宫的用意产生了怀疑。
  “你真的有把握为子晟辩驳?”三皇子拉住程少商问道。
  “我说过他若活不了,我便给他抵命。”程少商拉回自己的袖子继续向前走。
  “现在他大难临头你倒好,条理分明,头脑清楚,像个局外人一样,你可知何为共同生死?何为关心则乱?”程少商听到这话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三皇子。
  “我会酿酒,我能酿出全都城里最浓厚、最纯粹的酒水;我会造水车,我造的水车比匠作坊造的更加灵巧简便,能省去三成的人力畜力;我会垒窑烧瓦,我烧的瓦片跟宫里的瓦片一样坚固耐用,却能省掉一半的人力物力。”
  “有没有凌不疑,我都是一个好好活着的女娘,我也有父母手足要顾,但不能因为我是一个女娘,就该活活被人逼问,你郎婿要死了,为何不陪着他死?不能因为我是一个女娘,就应该始终被蒙在鼓里,连自己郎婿姓甚名谁是何人我都不知道!成婚前两日,我猜到了,旁人也告诉我了,我心里还在期许他能告诉我,可如今呢?我不能愤慨,不能怨恨,因为我若是如此,我便就是薄情寡义,自私自利。你说他掏心掏肺待我,我也愿意剖开身体将心肝肺拿出来让他看一看,我又岂是没有掏心掏肺地待他。”
  “他救我一命,我以命相报,若今日我救不回来他,我便以命相抵,绝不贪生怕死。但若有一日,我想死了,那也是我自己活腻了,绝不是因为想和谁同生共死。凌不疑是我这个世界上...最最喜欢之人...可我...还是我自己...”程少商说完话便转身离开。

  ——棠梨小筑——
  “公子,您慢点!”洛州还没放下脚踏,袁慎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在哪呢?昭昭同我说过的!”袁慎打开书房的锁,冲到书架边翻找。
  “公子,您在找什么?奴才也能帮着找。”
  “找城阳侯的令牌!”袁慎将书简散落在地,忽然看见了熟悉的书名。
  “《长门》,对!昭昭同我说过若有紧急事,找再次相见时之语配以再次相见时之景,这里面肯定有东西...”说罢,袁慎急忙扯下绑书的布条,开始寻找。
  “公子,您和上官女君神神叨叨些什么?怎么就《长门》了?”洛州凑上来问。
  “现在一两句说不清楚...”袁慎仔细翻找着,终于找到了几个被添上去的小字,“‘却将...微雨...’,洛州帮忙找啊!”
  洛州一听急忙凑过来寻找,“公子!公子!这儿!后面三个字是‘送黄昏’!”
  “送黄昏?”袁慎放下书简低头思考,“再次遇见是上元灯会,那时之景...田家酒楼...灯谜!”
  “这是谜语!‘却将微雨送黄昏’...‘微雨’象征水,‘黄昏’若是按时辰算是...酉时,合起来便是‘酒’!洛州!快去厨房找酒!”袁慎解了灯谜,吩咐洛州和自己兵分两路找酒...
  “呼——公子,奴才看过了这别院东面的所有角落,那些酒水里什么都没有!”洛州跑回来,喘着粗气说。
  “我那边也没有...”袁慎一度有些怀疑。
  “公子,该不会是您弄错了,或者说...这座院子里还有别的酒没有被找到?”洛州弱弱地问。
  “不应该弄错啊...”袁慎靠在棠梨树上,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绕到了树的另一侧...
  “公子,你干嘛?”洛州跟着袁慎绕道另一侧。
  “洛州,从这里和我一起挖!”说完,袁慎就撸起袖子蹲下来扒着地上的土,洛州虽不理解但还是照做。
  不过片刻,洛州就开始惊呼:“原来这里还有两坛!”
  袁慎将两坛酒从土里取出,放到石桌上打开盖子,第一坛仍然是酒...
  “洛州,看好了!”袁慎深呼一口气,打开了最后一坛酒,洛州连忙凑上去看。
  “公子!公子!这里面有东西!”袁慎立马扔开盖子,伸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城阳侯的令牌,还有...纯熙留下的她收集到的情报与罪证!走!洛州,咱们赶紧进宫面见圣上!”
  ——分割线——
  “陛下,就算那竖子犯下滔天大祸,但念在霍兄全族的情分上,恳请网开一面!若非凌益做下十恶不赦之事,他怎会动手?求陛下开恩!开恩呐陛下!”崔侯言辞恳切地为凌不疑求情。
  “气恼鄙夷是一回事,杀人放火是另一回事,更何况这还牵连到了前朝余孽勾结外族意图侵犯我中原一事!你说对不对啊?着急前来的乐阳王?”左大人斜着眼睛看向跪在崔侯身旁的上官璋。
  “左大人此话...老夫不甚明白啊...”乐阳王回头看向左大人,“听左大人的意思是,此事跟我们上官氏脱不了干系?”
  “哼!那外族女子都亲口承认了,她是前朝玉屏公主,为了复国同匈奴勾结,在寿春一战后鸠占鹊巢。就算乐阳王在她挑拨离间,探听军情时不在都城,你们上官氏的身份也是给了她极大的便利,这样...乐阳王您还能说她与你们上官家脱得了干系?奥,对了!说不定还有一种可能,当年您那位三公子同外族女子私相授受,生下了一个带有异族血脉的女孩儿,那女孩知道自己母亲是外族人,所以便伙同母族,意图掀起我朝风浪!”
  “呵呵!左大人,您真会臆想。平日里不当说书先生真是屈才了!”上官璋睨了左大人一眼,继而对文帝道:“陛下!这么多年,上官氏代表的江南氏族对你是忠心耿耿,何来二心之说,而今外族自我族出现,您难道不觉得蹊跷吗?而且...为何偏偏要撺掇凌家小子,不去撺掇李家、左家?陛下,这里面必定是有冤情在啊!还有!陛下难道不觉得‘飞鹰卫’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吗?“
  “是啊!陛下,乐阳王说的不无道理,子晟一事里必定有冤情啊!”崔侯也跟着附和。
  “叔父,我自是信你们...”文帝转过身来走到上官璋身边,“您年纪大了,快起来!”
  “陛下,老夫犯了欺君之罪!还望责罚啊!”上官璋又是一礼。
  “哎哎!叔父,你这不是折煞我吗!”文帝将上官璋扶起。
  “话说叔父怎么就欺君了?”
  “老夫...”
  “三皇子到!”三皇子领着程少商进了大殿,而后又跟来一个风尘仆仆的袁慎。
  “陛下——”几人跪在上官璋脚边。
  “子晟自小养在长秋宫,受父皇悉心栽培,我等手足相待,谁看不出来他将来前程似锦,无可限量。他是疯了还是傻了,无故杀死自己的父亲,再让你们这群心瞎眼盲之人声讨他!”三皇子替凌不疑辩解。

  “凌不疑弑父,人尽皆知!难道还情有可原?”左大人“义愤填膺”地说。
  “凌不疑没有弑父!”程少商平静道,上官璋背手转向程少商,程少商继续道:“左大人如此义正言辞,可惜第一句话便错了...”
  “程氏,凌不疑是你未来郎婿,你今日莫不是为他说情而来?凌不疑何事干不出来,当初为了你还打上我们御史台!”上官璋一听这话,就“核善”地看向左大人。
  “左大人是生怕别人不知你挟私报复,才会一直提醒我们你在御史台挨打之事?”程少商刺道。
  “你!”左大人被怼的哑口无言。
  “陛下,老夫早说了左大人不太适合如今的岗位,你该好生考虑考虑他的官秩了...”上官璋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左大人开口。
  “叔父说的是!”文帝淡淡道,而后又转向程少商,“你刚刚说什么?为何你说子晟并未弑父?”
  “回陛下,凌益并非是子晟生父,子晟的生父乃是霍翀将军!”程少商此言一出,除了早就知道的上官璋和袁慎,其余人皆是一惊。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文帝走下台阶,走到程少商身边。
  “子晟乃是霍翀将军遗孤霍无伤!”文帝一脸惊讶。
  “程少商!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左大人反问道。
  “呵!某些人事到如今还想公报私仇!”上官璋走到文帝身边再次跪下,“陛下,老夫刚刚说犯了欺君之罪,便是私自隐瞒我女儿遗孤和霍氏遗孤身份之罪啊!”
  “老夫能够确定一点,这程家小女娘这句话一定属实!”
  “什么?”文帝差点摔倒,而后蹲在程少商面前询问,“你是如何知晓?”
  “霍将军之子霍无伤对杏仁过敏,但凌益之子凌不疑却最爱吃杏仁糕。那日,霍夫人准备了杏仁糕,子晟推拒不得便吃了一块,当夜便高烧不退,臣女心中隐隐猜测,直到城阳侯寿宴他亲口告诉臣女,他是已逝霍翀将军之子霍无伤。陛下!凌益才是导致孤城城破,致霍将军和江将军惨死的罪魁祸首。子晟做的这一切,只是为父报仇雪恨!”程少商一一道来。
  “那君华她...”崔侯喃喃自语,程少商回头望去。
  “崔侯还记得霍夫人临走的时候说了什么?”程少商反问道。
  “单凭你们只言片语就想定城阳侯的罪,可有证据?”左大人依旧穷追不舍。
  “左大人既然要证据,不若当面对质!”上官璋说道。
  “快!快去山崖下将凌不疑那个竖子救上来!”文帝吩咐道。
  “陛下,臣找到了臣新妇上官澄搜集到的一切城阳侯罪证,除此之外还有意外搜寻到的前朝余孽与外族勾结的信件!臣今日特地来为臣的新妇等人寻一个公理!万望陛下能为臣的新妇洗刷奸细之名!”袁慎突然开口,上官璋疑惑地看向袁慎随后嘴角微微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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