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因为自家阿父一事决意外放历练,可其中的杂乱心思只有他一人知晓,他想通过此次去各州郡视察的机会去往江南,去寻一个......
令他寤寐思服的人......
不过在临行前,袁慎同霍不疑见了一面。
“霍不疑,好久不见!”袁慎先是熟稔地寒暄,霍不疑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你我现在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都要去追心上人,也还真是挺有趣的!”袁慎没在意,还是笑着说话。
“你单独叫我出来,应该不是只为了叙旧吧!”霍不疑瞥了袁慎一眼。
“当然不是,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对你有几句忠告,也算是浅浅报答一下你救了我阿父的恩情。”袁慎看向霍不疑道。
“哦?不知善见公子有何指教?”霍不疑来了兴趣。
“我只想告诉你,这程少商不似他人,要想和她和好可不是一件易事,我劝你还是将当年之事好好解释一下,说不定她会原宥你。奥,对了!你还可以学着更了解她一点,比如陪她做木工什么的...”霍不疑斜眼看着袁慎的滔滔不绝。
“你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啊?我知道那不是因为实践过嘛!”袁慎挑衅地看了霍不疑一眼,“没想到吧!其实啊,话本子这种东西有时候看看也挺好的,推荐你看妙语先生的,她写的都挺不错!”(红枫:阿秋——有人催更?)
“多谢!”
“不客气!我就先去巡查了!后会有期!”袁慎说罢转身离开...
——骅县——
“阿姊,你怎么想起来绕道了?咱们明明走水路更快啊?”周鹰扬有些不解,不过这一路上他也算收获颇丰,小包袱里装了各种各样的零嘴。
“你阿姊我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两个小鬼,可不得过几天快活日子,这一路上也算是游历了不少河山,见识了不少,若是那两个小魔头又缠着我讲故事,我可有的说了。而且啊,次兄和嫂嫂差不多也要到了,我们提前替他们打点一番不好吗?”上官澄放下手中的短笛说道。
“有道理!阿姊,你太好了!若没有你,大父怎么可能让我出这么个远门,也没机会吃这么多好吃的!”周鹰扬傻乎乎地点头。
“欸?阿姊,你看前面水渠里是不是不大对劲啊!”周鹰扬一眼瞧见了远处的异样,上官澄闻言看向远处。
“这是...”上官澄和周鹰扬下马走向沟渠边。
“啊!阿阿...阿姊!死人了!”周鹰扬凑近一看全是尸体,吓得跳了起来,窜到上官澄身后。
“阿姊,你干嘛!”上官澄走近尸体检查,“很新的刀伤!”
“贼人应该没走远!鹰扬快戒备!”上官澄从怀中取出银质面具戴上,周鹰扬听了上官澄的话也赶忙抽出刀剑。
上官澄将腰间的软剑抽出,仔细翻看尸体上的特征,“骅县县衙的侍从?看起来骅县出事了!”
“那阿姊,我们赶紧去帮忙!”
“好!”上官澄正准备离开,忽然一具尸体上的令牌晃了她的眼,她急忙冲上前辨认,“这是...”
“怎么了,阿姊!有什么问题!”
“他出事了!”上官澄飞身上马,急匆匆地向骅县赶去,周鹰扬虽一头雾水也不敢耽搁,紧跟着追了上去...
——楼家家庙——
程少商被楼璃骗来骅县,一路上总是感觉不对劲,却还是同楼垚等人用膳,楼璃殷勤地请程少商喝酪浆,程少商察觉不对劲不敢动,旁边何昭君似是意识到什么,急忙装作腹痛,楼璃连忙支开楼垚找产婆,自己和程少商送何昭君去家庙待产,没想到一关上门,楼璃就变了副面孔...
“程少商!”楼璃拿着匕首朝程少商刺来,程少商眼疾手快拉住了楼璃。
“楼璃!你疯了!”倒在一旁的何昭君惊叫道。
“程少商,你逼得我堂兄自戕,害得我楼家家破人亡,今日我便要取你性命!”楼璃恶狠狠地说。
“程少商,你要刚刚肯喝那碗酪浆,说不定还能死得痛快些!”
“楼璃,是谁在背后指使你?那空座位是留给谁的?”程少商不禁生疑。
“要你的命的人多着呢!到九泉之下,你亲自问我堂兄吧!”程少商渐渐乏力,处在下风,但终于一鼓作气甩开了楼璃,程少商急忙转身要将何昭君转向安全之处。
“走!快!”
“少商,你别管我!”楼璃见状又要从后面偷袭。
“住手!”家庙的门被撞开,一节鞭子掀翻了楼璃手中的匕首。
“是谁多管闲事!”楼璃气急败坏。
“是小爷!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周鹰扬是也!”周鹰扬收回鞭子。
“鹰扬!先留着她,别伤及性命,她背后的人没那么简单!”上官澄从对面房顶上飞身向下。
“好嘞!”周鹰扬又一记鞭子绑住了楼璃的腰,将人甩到一边,“老实点!”周鹰扬冲上前用鞭子给楼璃绑了一圈。
“鹰扬!再用这个!”上官澄抛来一个药瓶,“这是软筋散,能保证她几个时辰无法动弹报信。”
“好!”周鹰扬接过就打开药瓶往楼璃嘴里灌。
“少商、昭君!你们还好吗?可有受伤?”上官澄冲到两人面前。
“阿姊,昭君阿姊她怕是要生了!”程少商有些无措,上官澄闻言连忙帮何昭君号脉。
“暂且无事,你是受了惊吓所以导致腹痛,孩儿没事。昭君,你头次生产,时间可能很长。这里没有守卫保护,而且还有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实在不甚安全,你们快些找一个地方先躲起来!”上官澄架着何昭君另一边身子将人搀起。
“那密室可行吗?躲在密室里!”程少商似是想起了什么,“那佛龛应该是一个机关!”
“是吗!若是安全你们便躲进去,一定要确保安全再出来!”上官澄眼神示意周鹰扬去开,果不其然一个密室出现在几人眼前。
“阿姊!我看了,里面大致是安全的!”周鹰扬向里面探了探。
“好!”上官澄将程少商和何昭君送到密室,又从自己身上取出伤药递给程少商,“这些伤药先给你们,以备不时之需。安心待在此处,我一定把这里守住!”
“阿姊!”程少商见上官澄转身要走连忙抓住上官澄的袖子,“外面不安全!你同我们一起躲吧!”
“少商,放心!阿姊一定会好好的。”上官澄拉下了程少商的手,随后上官澄转身将一旁的周鹰扬也推了进去。
“阿姊!”
“鹰扬,你年纪小,好生躲着。若是里面有问题保护好女娘和自己!”
佛龛前此时只剩下倒地的楼璃和上官澄,上官澄将剑收回鞘中走向楼璃,“说!你的幕后之人是谁!是不是和前朝余孽有关!”
“干你何事!你又是什么人要来管我们闲事!”楼璃仍是恶狠狠地瞪着上官澄。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若是勾结了前朝余孽,你们楼家就彻底翻不了身了!”上官澄揪着楼璃的领子问道,“事到如今,你还在执迷不悟!”
“我只是想报仇!我阿父阿母的命难道不是她程少商间接害死的吗!”楼璃不管不顾地叫道,“是,我们是与前朝余孽有关,可那又如何!你们把我们楼家逼到家破人亡,我难道不该恨吗!”
“蠢货!”上官澄一记手刀打晕了楼璃,而后站起身来看向门口,“听了这么久热闹,你还想躲着吗?”说着上官澄的手摸上了腰间的暗器袋。
“吱呀——”一个黑袍女人走进家庙,上官澄看见来人面容眼睛微扩,“是你?”
——密室里——
“阿姊一个人该怎么办?若是贼人众多该怎么办?”周鹰扬急得团团转,却还是没忘帮着将何昭君扶到一边坐下。
“少商君...”一个虚弱的男人声音传来,程少商几人回头一看是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袁慎。
“袁善见?”程少商看了眼何昭君,何昭君冲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程少商走到袁慎面前。
“你怎么在这?”袁慎忍不住问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我协助储君推行度田令,发现有人购入大量火油,囤积在储君必经之路——郭村,我本想提前告知储君,谁能想到被他们绑了,关在此处...少商,你们赶紧离开此处...赶紧去报信!”袁慎解释道,程少商观察着袁慎身上的锁链,而后从头上取下发簪开始解锁...
“你是说他们的目标是储君!”周鹰扬一听这话被吓傻了,“蹭——”的蹿起身,“难怪我阿姊说什么前朝余孽卷土重来!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你们一个伤患、一个孕妇、一个柔弱女娘,阿姊叫我保护好你们,我也走不了,这该怎么办!”
“你是...”袁慎不由得问出口。
“现在不是管我是谁的时候,是该关心我们怎么逃出去的问题,阿姊一个人能不能对付的了啊?”周鹰扬蹲下身子揉着脑袋,一旁的何昭君看不下去了,将伤药递给他,“有时间担心这个,不如先帮忙,或许帮他疗好伤,我们才更不会给你阿姊添麻烦!”
“好!我去!”周鹰扬一听也对,跑到袁慎身边帮忙处理伤口,程少商则一直在开锁...
“少商君,别白费力气了,这是市面上最难解的连环锁,你打不开的,别为了我耽误生机。”
“这天下还没我程少商解不开的锁,只要你袁善见闭嘴!也不知道当初阿姊怎么看上了你,真聒噪!”程少商忍不住吐槽。
——密室外——
“你为何要这么做?同前朝余孽勾结只会更加万劫不复!王延姬,难道你不知道吗!”上官澄没想到竟然是王延姬设计了这一切,这么想来当年王延姬是真如自己猜想那般...
“你们这些志得意满的世家子弟怎么会懂我的痛苦,我夫君因为怀才不遇只能剑走偏锋,最后落得个自戕的下场,我的孩儿也因此没了,只留我一个人!你凭什么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审判我!”王延姬嘲弄道。
“我没有审判你,我只是不懂...不懂原来那般良善之人也会不择手段,现在的你只是为了报复所有人,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不仅会害了太子,还会害楼家满门。还有戾帝余孽,一群阉党若是掌权,你觉得这么做有什么好处!”上官澄没忍住怒道。
“我不在乎!我在乎的人都被你们害死了!我要你们血债血偿!你们这些多管闲事的人也该死!”说罢,王延姬拿着匕首冲上前,上官澄念及旧情不忍伤她,徒手跟她搏斗,王延姬好歹也曾闯荡过江湖,武功也不差,上官澄与她实力不相上下...
“你为何不抽刀?”王延姬发现了问题,将上官澄抵到柱子边问道。
“你不用知道!”上官澄一摆手挣脱开了王延姬的桎梏,手臂却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
“既然你不说,我也不会留手!受死吧!”王延姬冲上前与上官澄缠斗在一起...
“噗——”王延姬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我说了我不会杀你,是念及旧情,但你与前朝余孽勾结意图谋害太子等人,罪无可赦!我一定要叫你伏法!”上官澄擦掉嘴角的血迹,慢慢走向王延姬...
上官澄正要用自己的鞭子将人绑上,忽然感到头目有些晕眩,“你用迷药?”说罢,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抚上额头。
“刚刚在门口听着,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对付的,所以特地在匕首上抹了迷药,现在看来真是明智之举...”王延姬拍拍手掌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澄。
“是我小看了你,你真的跟以前很不一样!”上官澄有些自嘲。
“那还是要多亏了你们!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谁!”说罢王延姬就要蹲下来揭开上官澄的面具。
“哐当——”密室传来声响,王延姬站起身。
“鱼儿上钩了!那我便等会再来收拾你们两个!”说罢,王延姬一记手刀劈晕了上官澄,前往密室开始下一计划...
——密室——
“开了!锁开了!”程少商终于把袁善见的锁链打开了,周鹰扬在一旁也忍不住露出了星星眼。
“昭君阿姊,咱们快走!”程少商将袁慎交给周鹰扬,去将何昭君扶了过来,没想到王延姬开启了机关,几人掉了下去...
“哎呦喂!这里是?”周鹰扬揉着腰站起身,顺道将袁慎也捞了起来,“这怎么这么多干草?准备干什么啊!”
——密室外——
霍不疑单枪匹马闯了进来,一脚踢开了家庙的门,就看见柱子边两个倒地的女娘,“纯熙!纯熙!你醒醒!”霍不疑跑到上官澄身边掐上她的人中,上官澄悠悠转醒。
“子晟,你来了...快...快去佛龛那边的密室...少商她们进了王延姬的陷阱,快去...救人...我守在这里...”上官澄指向佛龛,让霍不疑赶紧去,霍不疑将上官澄扶着靠到柱子边休息,自己冲向密室...
——密室——
程少商几人还没从失重感中缓过神来,霍不疑就跟着跳了下来。
“少商!你没事吧?”霍不疑转身跑向程少商。
“怎么是你?你为何在此?”
“我发现骅县出事便赶来了,应是戾帝余孽,他们将我与黑甲卫隔开,千方百计的诱我来此,应是陷阱中人对我十分重要。而对我最重要的人便只有你了...”霍不疑一番深情告白惹得袁慎靠在周鹰扬身边嘴角直抽抽。
“你是不是傻?明知道是陷阱还往下跳!你就应该先去找救援,然后再帮我报仇的!”程少商责怪道。
“你若不在了,报仇又有什么意义?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你怎么那么蠢...”程少商毫不意外地动摇了...
“蠢事做多了便不觉得蠢了...”
一旁三人看的牙酸,周鹰扬英勇献身开破了唯美的画面...
“不是我说啊,程娘子、霍将军,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啊?你俩还有心思在这种地方深情告白?现在最重要的难道不应该是先出去吗?等到了上面,什么风花雪月的场所没有?”袁慎十分赞同地看了眼周鹰扬,周鹰扬眼神示意低调,霍不疑闻言转身...
“啪啪啪!”身后一道掌声响起,一黑衣女人现身,“还真是感天动地啊,霍将军!我本怕你不会轻易上当,如今看来一旦沾染上情爱二字,连盖世英雄也会变得愚蠢不堪。”
“王延姬,你少装神弄鬼!你到底想干什么!”程少商直接发问,王延姬也不装了,扯下面纱走上前。
“诸位好久不见!”
“你果然还活着。”
“没能将你们擒住我当然得活着,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王延姬嘲讽道。
“你等这一天就是为了此刻吗?”
“是!我今日便希望你们能死在我亲手为你们准备的埋骨之处...”王延姬向后示意,此时众人才知道了那堆干草的意图...
“她这是要与我们同归于尽...”袁慎说道。
“没错!从我投河被救,得到重生那一刻起,我便想向你们报仇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王延姬静静地说道。
“王延姬,你向我寻仇情有可原,可少商是寻父心切,袁慎是秉公办事,为何要牵扯到无辜的人?”霍不疑问道。
“不公?”王延姬觉得有些可笑,“我夫君怀才不遇是这世道不公,这世上除了他谁也不无辜。”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
“程少商,我自认待你不薄吧!在楼家数次维护你,你为什么要害死我最在意之人...”王延姬红了眼眶,“还有你袁慎,怪就怪你知道得太多,想坏我大计,你只能死...”
“楼犇他欺君罔上,死有余辜!”袁慎道。
“我夫君是忠臣良将也好,乱臣贼子也罢!他死后是位列仙班也好,命堕黄泉也罢!他都是我最最心爱之人,无论你们是有滔天权势,还是心怀苦衷,我都要一个个算账!”王延姬继续说道。
“我知你恨我,恨霍不疑,恨楼家!我都能明白,可此事与何昭君有何干系?与周家阿弟又有何干系?”程少商问道。
周鹰扬一手搀着半残的袁慎,一边还要关注何昭君的情况,给她递药,跟个老妈子似的,被猛地一cue抬起头来。
“阿垚根本不喜欢她,若非大房逼迫,何须娶她?阿垚这些年心中苦闷谁又能知晓?我夫君生前最放不下的便是幼弟阿垚,我既为姒妇,自然要帮他一把,谁生孩儿不是生?只要何昭君死了,阿垚便能从这桎梏中解脱,这也是我唯一能帮他做的事了...”何昭君一听王延姬的话有些心梗,周鹰扬立马小声道,“这位阿姊,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她有什么过节,但你记住现在最重要的是沉着!冷静!学我呼气...”
“何昭君,你别听她瞎说!你再坚持一下,阿垚就快来了!”程少商向身后安慰道。
“至于这个小子...”王延姬的目光移到一直不消停的“老妈子”周鹰扬身上,“跟外面那个女人一样多管闲事!”
“你把我阿姊怎么了!”周鹰扬一听这话炸毛了。
“说来她也是命大,我还没动手杀了她就被你们找了过来,所以现在她只是晕了过去,放心...用不了多久,我就让你们这一对爱管闲事的姐弟黄泉相见!”王延姬笑了。
“你这个...这个...”周鹰扬给气炸了,却不知道该怎么骂她,“你这个蛇蝎女人!我!”一旁的袁慎看周鹰扬这么闹腾,身心俱疲,一把捂住了周鹰扬的嘴。
“王延姬,你为了复仇不惜与戾帝余孽勾结!”
”余孽?若非是田朔,我怕早就是一具湖边枯骨了...”王延姬嘲弄道。
“五百名死士,一千名壮勇,这都是他多年豢养的心腹。他已在太子私访郭村的路上布下百石火油,霍不疑,你注定是分身乏术,驰援不及了。”此话一出,程少商与霍不疑对视一眼。
“楼犇根本不值得你为他拼命,比起与你长相厮守,他的雄心抱负更重要,这般人真的值得你为他赴死吗?”
“你还腆着脸说我夫君?你又是如何对程少商的?你自己一个人报仇雪恨来得痛快,你可知她一个人在都城有多难?”
“我知道!”霍不疑坚定的声音引得程少商的侧目,“在杀了凌益之后,我见到少商第一眼,我就已经开始后悔,夫妻同心应并肩前行。这些年来我无一日不在后悔,哪怕复仇愈加艰难我也应该先与她成婚!”凌不疑转头看向程少商继续道,“我也该与你一起走光明正道!”
“你能悔改,为何他不能悔改,偏要撇我在这世上一人?”王延姬看向楼犇的牌位喃喃道。
“你怎知楼犇不曾后悔?”程少商反问道,“他曾赠我一幅山川图,告诫我,日后若困于困局,能见天地,莫要困于己心。王延姬,这句话我今日也赠于你!”
“楼犇最爱这山川,而你却助纣为虐,要让着山川尽碎,他为扬名才行差踏错,你现在与叛贼勾结,置天地于水火,让他背负万年骂名!九泉之下,你认为他真的想看见你吗?”凌不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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