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勿用多想,快走吧,马车甚宽敞,装5人并非难事。”王浩看姒瑾犹犹豫豫,便催促道。
姒瑾被被婢女菊这么一说,倒也不再扭捏,随着王浩、赵莹往马车方向走去。王浩先将赵莹扶上马车,菊、兰二女则扶着自家公主上车,最后王浩将菊弄上车后才矫健地纵身一跃跳了上去,车夫挥鞭继续往西南赶路。
嘴角带有美人痣的婢女菊被方才王浩这英俊少年抱着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扶上车,一股男子的阳刚之气朝她扑面而来,羞得她面红耳赤。别看这丫头平日里心直口快,性格爽利、泼辣,但她长这么大还没与男子有过肌肤之亲,如今却是被一名比她还小的十四岁少年这么亲密抱着,内心不由得小鹿乱撞,心怦怦怦直跳。
赵莹看着姒瑾,不禁感叹:这白衣书生打扮的女子论样貌,真是以“美若天仙”来形容也不为过,月中嫦娥怕也不外如是,尤其是胸前那一对,即便她此刻穿着男子装束也约束不住,简直是波涛汹涌、高耸入云,再看看自己胸前,就那可怜的一点点规模,立刻被人家甩出十万八千里。
她不由得担心,自家这未来小夫君是不是被这倾国倾城的大美人给迷得神魂颠倒了?这危机意识马上就出来了,她年纪小,一点心思都藏不住,有什么想法都表现在脸上了,那小嘴嘟得很高,脸上也是一脸不爽的表情。
“来,莹儿,予汝一样好宝贝,吾帮汝扮上,尔等四女个个貌若仙女,出外易遭歹人惦记,戴上此物便可不被人察觉了。”王浩变戏法似地掏出了一张薄薄的面具给赵莹盖在脸上卖弄道。只见他对着赵莹的白嫩脸蛋一通揉捏,盏茶功夫,那丫头变成了另一个陌生人。
接着,他便如法炮制,先后帮着姒瑾主仆三人也易了容,当王浩拿着铜镜让四女各自看,她们皆变得吃惊又兴奋。王浩给她们都是按照前世现实世界班上女同学的样貌变换的,说不上惊为天人却也不丑,这也照顾到她们的情绪了。赵莹心里感觉很温暖的,毕竟她的亲亲浩哥一直把她放在内心的首位,这点从他第一个就想到给她易容就可以看出。
另外三女皆感到脸上火辣辣的,仿佛发烧了一般,刚才易容之时被那小家伙对着她们的美丽脸蛋就是一通揉搓。她们和王浩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尤其菊、兰二女,可是没经过人事的处子之身,尴尬得她们主仆三人恨不能有个地缝钻进去,好在这面具盖在脸上看不出她们窘迫的表情。
“好啦,如此便皆妥帖了。除本公子无人能认出尔等四位美人的庐山真面目,尔等便可高枕无忧也!”王浩一通“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一副臭屁的表情,自我陶醉道。
四女被他说得玉脸羞红,却又被他那滑稽的表情逗得咯咯娇笑,前仰后合。
“小姐,哦不,公主阿姊,恕吾冒昧,吾该如何称呼汝与此二位小姐乎?”王浩忽然想到了一个要紧问题,便硬着头皮问姒瑾道。
他与那主仆三人也算同生共死了一回,如今却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晓,总不能一直“喂啊、汝啊”这么称呼吧,但随便问女子闺名,貌似也不太礼貌,就有些纠结。
“想必汝已然知晓,奴家乃吴国太子终累之太子妃,亦为方今越王允常之长女姒瑾也,此两位乃是奴家之婢女菊、兰二位妹妹。”姒瑾见王浩如此问,他毕竟救了她一命,因而也落落大方地据实以告道。
王浩听她一说,立即站起身躬身一礼貌道:“原来是本国公主及二位姑娘在此,恕小子唐突了。在下乃槜李邑王家村人氏,王姓名浩,字子越。”
姒瑾听闻王浩这般说,也没嫌弃他是个低贱的乡野农夫,她身为公主,谈吐、见识远非常人能比,在她看来王浩谈吐风趣优雅,武艺高超,遇事又颇有智谋,长相俊秀, 这样的少年非池中之物 ,早晚都得出人头地,两位婢女也是拱拱手向王浩致敬。……
槜李城,经历了一番你来我往的残酷攻伐后,终累、展如终于在付出了几百人的伤亡代价后拿下了这座小城池。彼时,那一里负责推动冲车撞击东城门的吴卒在守城越卒顽强抵抗下几乎死伤殆尽,滚木、巨大的石块疯狂地朝他们头上招呼,吴越两军的弓弩手则展开了一轮你方唱罢我登场的生死较量。
最终,东城门区区几百越卒 ,论作战装备,论军容,论精锐程度皆无法与吴军匹敌。螳臂当车,最终逃脱不了覆灭的命运,当吴军的投石车装载的巨石块抛出去的那一刻,这些可怜而又顽强的越军邑卒的凄惨命运已然注定。
两台投石机在终累的命令下轮番开弓,石块如炮弹一般坠落到简陋、残破的槜李城墙上,每一次巨石与城墙的撞击,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均撞塌一片城墙,卷起滚滚烟尘。
不到盏茶时间,破旧斑驳的木质东城门被轰塌了,城墙被撞击得千疮百孔,城墙上守城的越卒所剩无几,尽皆缺胳膊断腿倒在血泊中,有的被巨石砸中登时脑浆迸裂,有的则连肠子都流出体外,流淌了一地,越军的旌旗残破得如一块被切割成条状的破布。
就连越卒统领乡良人—茅盖也不幸被羽箭射中遇难了,剩下一个槜李邑尹,还被吴军投石车抛出的巨石砸断了右腿,疼得生不如死。
天空中,太阳一片惨白,被薄薄的乌云笼罩着,轻风吹拂,显得惨淡而又悲壮,仿佛是在为几百英勇不屈的越卒英灵悲叹。
南、北、西剩余三门的守卒也终于知晓了东门战事的惨烈,正在紧锣密鼓地赶来增援途中,然而,一切已经太迟了。看着滚滚如潮水一般涌入的吴国兵车、将士,邑尹王番大声悲叹:“大势已去兮,无力回天兮”,便拔出腰间佩剑用力一刎,死不瞑目地倒在了城墙上。
槜李城越军的反抗,导致数百吴卒伤亡,这使得吴国太子终累非常痛惜。因而当东城门的越卒死伤殆尽后,他怒不可遏地命令大军全速进城,看见城内的越国百姓,无论男女老少、老幼妇孺,皆格杀勿论,这就意味着屠城了。此刻的终累仿佛化身为了一尊穷凶极恶、面目狰狞的魔神,已然失去了他身为一国太子的涵养、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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