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敢妄动,此人便为尔等之下场也。统统将手中兵器弃于地上,速速列队集合。”王浩看着黑洞洞的枪口,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数千人的越国兵卒道。
“尔等还不照做,更待何时乎?此乃大王亲命之越国右司马王浩王子越大人是也,众将士皆来参拜之。”王淼那包公一般的黑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冷冰冰地朝着校场上的五千多越军将士喝道。
众人皆呆愣当场,满脸不敢置信: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少年能是越军右司马?就他那弱不禁风的样子,随便来几个军卒就能摆平他,这小子何德何能啊。
“王子越,莫非彼为昔日独闯石门吴营,手刃吴太子终累之少年英豪乎?”辛田闻言,心中如遭闷雷贯耳,着实吃惊不小。
如果眼前少年真是大司马诸稽郢对他提起过的那个王子越,那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这场毫无意义的基地内斗,令他这一方损失了300多个昔日亲密无间的弟兄,令他对越国当局颇为失望。眼下,只能看这少年如何进一步处理眼前的乱局了,希望他就是大司马所说的那个人,能停止这无休止的内斗吧。
“哈哈哈,黄口小儿尔,胆敢自称越军右司马,汝等莫非是在说笑乎?来人,此人冒充朝廷要员,予吾活擒之。”吴归闻言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嗤之以鼻道。
“卡塔”一声扳机扣动声,“砰”一颗子弹如闪电一般划破空含怒射出。
“哎呦,痛死吾也。本乡之髀呦,此为何物,竟如锋利。”吴归捂着他那流血不止的大腿,杀猪般地哀嚎道。那钻心的疼痛,仿佛是在拿着电钻冲击心脏,使得吴归浑身痉挛、抽搐不止,身子佝偻着如同一只煮熟的虾子。
王霸、吴归手下的军卒原本正手持青铜剑、短戈、短戟往王浩这边蠢蠢欲动。突然看到吴归也步了王霸的后尘,如今他们的上官都生不如死,顿时吓得他们噤若寒蝉、亡魂尽冒,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TM的,为了两个不入流的小角色,硬是浪费了本少爷两颗宝贵的子弹,心疼死老子了。往后可不能再这么败家了,得省着点儿。”王浩内心暗暗下定决心。
王浩掏出刻有精美玄鸟纹饰的虎符紧紧攥在左手上,将它展示给这数千看士卒看,以此彰显自己的身份。
“此乃越军虎符,亦为本少身份凭证,孰尚有疑乎?吾再言一遭,速速弃手中兵刃于土,否则,一律视为叛乱就地格杀也。”王浩运足内功吼道。
顿时,声音震耳欲聋,吓得两方数千兵卒脸色煞白,头痛欲裂。他们不敢再有任何犹豫,纷纷丢掉手中的兵器,举手作投降状,大气都不敢出。
“右司马大人恕罪,小人等有眼无珠不曾识得尊颜,吾等皆属听命行事,实属无奈矣。”王霸阵营的里有司跪在地下,磕头如捣蒜,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丧着脸哀嚎道。
他这一带头不要紧,呼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足足有数千颗脑袋不停地磕头,这场面不可谓不壮观。这么多人哭嚎着求饶,让王浩看着哭笑不得,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把他们都杀了吧。
王浩想过将王霸、吴归这两个带头哗变的石买、莫不邪爪牙当场击毙,但考虑到如此一来,对于整个越军固陵基地必然元气大伤这,因而终究还是放了他两人一马。
经过这次的敲打,他们必定心有余悸,对他的命令也不敢再有违逆。况且,王浩认为主要问题出在莫不邪这个固陵基地“二把手”身上,欲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从他身上入手。
“乡良人辛田何在?汝速速率人挖坑,将所有死去袍泽之尸体埋入坑中,以免尸体腐烂发臭滋生瘟疫,遗祸全军将士。”王浩一甩宽大衣袖,朝跪倒在地上的士卒们厉声喝道。
“唯!小人谢过大人予吾戴罪立功之契机,定当洗心革面。”跪在地上的人群中,一人迅速站起身,对着王浩躬身一揖,随后他带着一众部下按照王浩的要求去办。
辛田把善后工作安排得有条不紊,他派一部下属将哗变中受轻伤的人包扎起来;对于重伤者,他让部下用担架抬到一座巨大的广场统一救治;对于死亡的袍泽,他派得力部下蒋忠率领手下那里人马挖深坑掩埋了。
“此人不愧是大司马诸稽郢看中的人,竟能把这哗变善后事宜安排得如此面面俱到,倒是个可造之材。”王浩看着一直在人群中忙碌的辛田,这个棱角分明,脸部线条粗糙的中年汉子粗中有细,办事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令他不由得暗暗赞叹。
“里有司朱苟何在,汝速速命人将王霸、吴归两位乡良人搀至广场救治。”王浩看着不远处如死狗一般捂着伤口哀嚎的王霸、吴归眼神复杂下令道。
“唯!谨遵右司马大人之命,小人定当痛改前非也。”朱苟咧着嘴笑道,那滑稽的八字胡下面,嘴巴随着说话不停地一张一合。这家伙一看就属于那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兵油子”,察言观色的本事堪称一绝,那张阿谀谄媚的脸笑得合不拢嘴。
在华夏的现代世界,尤其那虚头巴脑的官场,天天忙着“演戏”,撒起谎来连眼皮都不眨一下的圈子里,这种人应该就是那种所谓“高情商”、混得风生水起的那种人。
王浩本身很瞧不上这类垃圾,认为只有不务实,善搞形式主义的人与族群才会把大量宝贵的人力和金钱花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这也难怪老搞不过人家欧美西方势力。……
姑苏吴王宫,阖闾正召伍子胥、孙武、伯嚭、夫差几个私下商议此次出使越国会稽的所见所闻及接下来的对策。突然,有内侍卫匆匆跑到阖闾面前,悄悄递给他一张小巧的绢帛,随后附耳低声对他说了几句。
“哇哈哈,此莫非乃天欲助吾吴国也。此番越军固陵军中哗变妙哉!寡人该当好生感激石买、莫不邪一番也。夫王子越,越军右司马者,仅凭借一己之力平定叛乱,堪称雷霆手段,说不得此子来日为吾等之心腹大患也。”阖闾眉飞色舞地爽朗笑道。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相是隐瞒不住的。这不越国固陵大营哗变之事才过了一天就被吴国的探子侦知,又通过飞鸽传书将信息紧急送回了姑苏吴王宫,吴王阖闾得知消息恨不得大肆庆祝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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