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美薇呢?她现在在哪儿?”
姜鱼的语气寻常,没说是书房的金币丢了。
牛娘心中忐忑,毕竟她昨晚喝得人事不省,后面发生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连钟美薇他们后来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犹豫再三,她终于开了口,“美薇他们没在宅子这边过夜,昨晚就离开了。”
她也不算说谎,因为早上并没有看见人。
提前给他们准备的床铺,也没有睡过的痕迹。
姜鱼的眉头紧皱,步步紧逼,“你亲自送他们离开的吗?”
“我……”牛娘不善于说谎,避重就轻已经算是替女儿隐瞒了。
扛不住内心的谴责,她选择了说实话,“姜小姐,对不起!昨晚我太高兴了。想着女儿终于交上男朋友,还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多喝了两杯,喝醉了。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真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闯什么祸了?”
姜鱼点头,“昨天送到书房的金币都不见了。”
“什么?金币不见了?”
牛娘吓得脚耙手软,“姜小姐是在怀疑他们偷的吗?”
“目前没有发现撬门的痕迹,应该是用钥匙开的门,而主屋的钥匙在你手里。我相信你不会拿。但是外人的话……”
那就说不准了。
如果是钟美薇伙同所谓的“男朋友”,一起偷溜进主屋的书房,那就合情合理了。
“我这就打电话给美薇!让她过来说清楚!”
牛娘气得浑身发抖。
她以前以自己的女儿为荣,想着钟美薇出国留学,回来开心理诊所,也算是值得跟亲戚们炫耀的资本。
哪知道钟美薇的野心太大,又是勾引傅沉舟,又是上门挑衅姜鱼。
要是真的偷了金币,那可是要坐牢的!
很快,钟美薇带着一个体型彪悍的男人,赶到了主屋。
姜鱼打量了两人一眼,没有主动说话。
倒是牛娘气冲冲地抬起手,狠狠扇了钟美薇一巴掌。
啪的一声,很是响亮。
钟美薇被打懵了。
她捂着脸,“妈……你都不了解情况就动手打我?你是在傅家当狗当习惯了吧?为了讨主子欢心,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女儿。”
牛娘正在气头上,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听了钟美薇的话,心里更是怒火中烧。
“嘴巴给我放干净些!什么在傅家当狗?没有傅老爷子的资助,你能出国留学?你能回国创业开心理诊所?”
“放屁!我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我自己的努力。”
钟美薇最见不惯自家母亲和父亲身上的奴性。
什么年代了,还搞家生子那一套?
“钟美薇,做人要讲良心,不能忘恩负义……”
牛娘的苦口婆心,在钟美薇听起来却无比的刺耳。
旁观了那么久,姜鱼一直没说话。
她其实是想给牛娘一个机会。如果牛娘能劝说钟美薇主动认错归还,那么就不用报警。
只可惜,钟美薇那样子对自己的母亲,显然是不会主动承认了。
“钟美薇,你们昨晚去书房做了什么?别说谎,我们可以调取监控的。不报警,只是想给牛娘一个体面。”
至于钟美薇,姜鱼管她去死。
一个曾经试图勾引傅沉舟的女人,姜鱼没动手揍她已经算是克制。
“我们没有……”
钟美薇还想强词夺理,站在她身后的大汉却意外地开了口。
“我们是去了书房。”
姜鱼抬眸看向大汉,一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你倒是实诚。”
敬他是条汉子,姜鱼继续问,“书房的那些金币呢?”
“什么金币?我们没有看见金币。”
大汉一口否认,不像是说谎。
“那你们去书房做什么?”
姜鱼直直盯着大汉的眼睛,大汉丝毫不躲闪。
“我们去偷标书。”
耿直的大汉,身上有一种“我愚蠢,我骄傲”的气质。
姜鱼扶额,“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你怕不是法盲?”
“我知道,就算是要坐牢,也是我去。”
大汉的话再次震惊到了姜鱼。
她转头看向钟美薇,“你男朋友对你真好。”
“不,我还不是薇薇的男朋友。我只是喜欢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哟,还是一个恋爱脑!
姜鱼忍不住露出一丝同情的目光,“舔狗”、“备胎”,这些名头都落在了大汉的身上。
“一人做事一人当,标书是我偷的。”
钟美薇将大汉挡在身后,目光坚定地望着姜鱼,“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有担当承认,还不算无药可救。”
姜鱼心中自有衡量,她看着牛娘满脸的担忧,暗自叹了叹气。
“金币呢?”
姜鱼再次提及,两人却反应极大。
“偷了就是偷了,没偷就是没偷。标书,我认!金币,我们看都没有看见,怎么偷?”
钟美薇从包里拿出标书,递给姜鱼,“应时龙让我偷的,但是我给他的那份是修改过的。本来想着在没发现之前还回去。没想到紧赶慢赶,我们还是迟了一步,被你发现了。”
姜鱼看了看手中的标书,锦溪城的。
难怪应时龙那么在意,让钟美薇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偷。
这么容易被暴露身份的行为,完全是不顾后果了。下这一步棋,说明应时龙已经把钟美薇当成弃子。
“所以,你这是在投诚?”
姜鱼不相信,他们那么快赶到宅子来会是巧合。
钟美薇刚才那番话,明显就是在表明她背叛了应时龙,想要寻求姜鱼的保护。
是的,不是求傅沉舟,而是求姜鱼。
几次交锋下来,钟美薇早就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姜鱼在傅沉舟心中的地位,胜过一切。
应时龙这人心狠手辣,如果钟美薇想要获得一线生机,只有投靠姜鱼。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接受你的提议呢?”
姜鱼双手环臂,意味深长地睨着钟美薇。
无疑,钟美薇是很聪明的女人,识时务,也看得清局势,能屈能伸。
只不过,姜鱼就是讨厌她。
钟美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中划过淡淡的嘲意,“因为我妈跟我爸,在傅家忠心耿耿一辈子,虽然他们是狗,但是打狗还得看主人。我是他们的女儿,沾了他们光。所以你没有报警,而是让我妈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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