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菩萨就这样消失了?
就如此轻易,不带丝毫烟火气的消失了。
甚至还没有在这个世上掀起什么浪花。。
连道济大师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这样被轻轻的一剑斩灭了?
北蛮菩萨一死,此行军队里的人, 一个个都感觉身上浮现了冷气。
这冷气极寒, 一直从脚蹿到了头。
他们此行,本来就是过来斩杀道济的。
可没想到,先是碰到了王老怪。
而这王老怪居然受到了道济大师的指点,因而有了巨大的实力突破,竟是击败 了自家的首领。
也就是说,还没有碰到道济大师,仅仅只是碰到了道济大师的手下败将,就已 经被打的落花流水了。
可没想到,就在他们准备离开之时,又碰到了道济大师的弟子。
这弟子拿出一把道济大师所铸的剑,轻轻一剑之威,居然就把自家的首领给杀 了。
这位道济大师是何等恐怖的实力啊!
没有亲自出手,仅仅只是让弟子拿一把剑,就杀了自家的首领大人,北蛮的第 一军神。
甚至,他还获得了北蛮的国运加身,再加上杀死之前的战意凝聚,可谓是达到 了一身实力的巅峰。
可依然还是败在了如此简单的一剑之下。
一剑之威,竟是恐怖如斯。
这位道济大师,未免也太过吓人了。
这些北蛮的军人,只觉得不仅是身体在颤抖,就连他们的灵魂也在颤抖。
王老怪看到这一幕,心里也不禁生出了感叹,“不愧是道济大师,人未至,仅是 他的弟子,拿着一把他所铸的剑,就轻易击杀了北蛮第一高手。”
就在这时。
天上突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轰隆隆!
在北蛮菩萨身死后,苍穹之上,忽然有漆黑阴云而至。
这云非比寻常,黑的异常的深邃,哪怕是一寸的距离也都看不到。
在这黑云之中,有千万条雷蛇闪现。
每一道雷蛇都闪耀着雷霆的白光,白的纯粹,白的惊人。
地上不少北蛮的士兵,光是看了这天象一眼,便是感觉自己的双目刺痛不止, 像是要被闪瞎了一样。
似乎这雷霆是在表达愤怒的情绪。
无尽的雷蛇闪烁,每一道都有着水桶般粗。
黑云和雷蛇,似是把这方天地,都彻底化作了黑夜。
从天上传来恢宏的,震颤原野的声音,“道济……该死……”
660惊人的动静,让不少人都意识到,这恐怕是天上的仙人震怒了。
其实,这北蛮菩萨乃天上仙人安插在人间的至关重要的棋子。
现在他一死,令天上仙人的布局全乱。
仙人自然震怒。
吕玄洞闻言,却是冷冷一笑,以手中浩然之剑,直指苍穹,横眉道:“不知死活 的东西,若敢下凡染指人间,定教尔等灰飞烟灭!”
微山之上,却见李修缘轻摇破扇,指着玄慈道:“你所犯的戒,又何止这一 件?”
“你难道就不记得少年时的那位娘子吗?”
这话一出,玄慈的心里更惊。
难道说,连这等隐秘,道济也知晓吗?
不过,这隐秘知道的人应该极少极少才对,道济他又是如何得知?
玄慈的心里,可以说是又惊又疑。
而众人在听到了这话后,心里同样是生起了诸多想法。
“少林寺的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无人不景仰。虽然犯下了杀戒,可杀的是 契丹人士,便是杀错,又有何妨?契丹人杀得我们中原人,我们中原人便杀不得契 丹人吗?所以,玄慈方丈这番的所作所为,倒也不算什么大的过错。只不过这娘子 一事,又是从何说起?”
李修缘看了一眼玄慈。
只见这一刻的玄慈依然平静,只是眼神中有着波动一闪而逝。
虽然有着这么一瞬间的波动,但玄慈的心里依然相信,自己和叶二娘之间的丑 事,不可能被外人所知。
自己在江湖数十年的老人了,更是德高望重,人人景仰,谁都相信自己是一个 拥有极重的威信的人物,谁也不会怀疑自己破戒。
因此,他的脸上倒是坦荡荡的,充满了光明正大的神情。
他道:“阿弥陀佛,道济施主何苦要污蔑贫僧?”
看到这一幕。
李修缘心里冷笑。
这些佛门高人, 一个个都把自己装裱起来,说的什么光明正大、年高德勋,可 实际上背地里做了不知道多少为人所不耻之事。
不修真佛,修假佛!
仅仅只是套上了佛门的面具,干的却是天下不耻之事。
今日,便由他好好说上一说。
撕开佛门虚伪的面具!
他拿起酒葫芦,饮上一口,道:“好!既然玄慈你当年犯下的误杀之错不算什么 的话,还有一桩事,可是逃不过了。”
“江湖中有这么四位恶人,自称四大恶人。”
“老大【恶贯满盈】段延庆。”
“老二【无恶不作】叶二娘。”
“老三【凶神恶煞】南海鳄神。”
“老四【穷凶极恶】云中鹤。”
“从这四人的称号上来看,便已知他们是无恶不作之人了。”
“这老大杀人极狠, 一旦惹上了他,就不仅仅是杀一个人,而是要将仇家的妻 子、儿女,甚至是家里的鸡犬都不留,全部杀尽,因此获得了恶贯满盈的称号。”
“这岳老三乃是南海派掌门人,好杀人,最喜欢的方式,是将一个喀嚓一声拧断 他人的脖子。”
“老四云中鹤,乃是一个色中恶鬼,没有一个漂亮女子,是他不想染指的,‘名 言是‘妙极,妙极!我早就想杀其夫而占其妻,谋其财而居其谷’,可见一斑。”
“最后,再来说说这叶二娘。”
“叶二娘,因为自己没有了孩子,便要让别人也尝尝没有孩子的痛苦。”
“她每天必要夺走他人的一个婴孩,终日抱婴玩耍,却不顾怀里的婴孩是别人的 哭泣,如何的痛苦,只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之上?”
“若只是玩也就罢了,可此女在玩够了之后,还一定要将这婴孩弄死。”
“弄死的方法有千百种,有的是生生掐死,有的是用刀剐肉,有的是死死饿 死 。 ”
“不仅如此,此人在看到有容貌极佳的女子时,有着极深的恨意,要将对方毁容 或杀死,这才心里高兴。”
众人闻言皆是脸色大变。
四大恶人,在大宋武林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大离与大宋相距十万里之
遥。
故而大离武林中人,听说过四人名字和事迹的,却是不多。
此际听李修缘讲起,自是人人面露恨意。
“这女子不愧是无恶不作。”
江湖上人人仇杀,乃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可就算是有再大的仇,也往往祸不及 妻儿。
因为将心比心,江湖上人人都有自己的妻儿,若是自己虐杀了仇人的妻儿,那 自己的妻儿也有可能被人虐杀。
因此江湖上倒是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就算是有仇,也只是将仇人杀 掉。而不会动他的妻儿。
可没想到,这叶二娘居然是专挑别人的婴孩动手。
婴孩才刚刚出生,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他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在落入了这叶 二娘怀里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他唯一熟悉母亲的怀抱,获得的仅仅只有无边的痛 苦和惶恐。
可这叶二娘,居然还把自己的喜悦,建立在一个婴孩的身上。
这个婴孩还是干净的,他的身上,没有染上江湖上的任何仇恨。
甚至他的父母家人,跟这叶二娘也没有丝毫的瓜葛,然而就是在这样的情况 下,叶二娘依然还抢走了这个孩子,并且将之玩弄,根本不顾孩子的想法,玩够了 还不尽兴,非得将这孩子杀掉,才会尽兴。
要让他人尝到失子之痛。
“这样的人,简直是穷凶极恶!”
众人都觉得叶二娘太过可恶。
玄慈听到这里,已经是脸色发白。
道济他怎么会突然说起四大恶人的事呢?
难道他已然知道了一切?
不,这怎么可能?
难道我玄慈一世英名,我少林寺代代善名,就要毁于此地吗?
他在十八罗汉战败后,不曾离开,而是与道济辩论,就是为了让道济这破佛家 之戒,又不遵佛法之人身败名裂,天下唾弃。
说白了,既然在实力上不名击溃道济的话,就击溃他的名誉,令他为天下人不 耻。
可令玄慈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道济居然反将一军,要让自己身败名裂!
而且,他居然还真的说到了自己最大的罪行之上!
这让玄慈脸色煞白。
而李修缘接下来说的话,更是印证了这一点。
众人在听到了四大恶人之后,讨论起来。
“这四大恶人,果然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尤其是这个叶二娘,更杀杀害他人的婴孩,完全就是一个恶魔。”
“没想到上天居然能够让这样一个恶魔活了下来,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她杀了多 少个孩子,她的手下,又有多少的冤魂在哭泣?”
李修缘笑道:“这四大恶人中的一位,说起来,还跟少林寺的玄慈大师有着不解
的缘份。”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
“啊?这四大恶人一个都坏事做尽,滥杀无辜,他们怎么又会跟玄慈大币有关 呢?”
众人的心里都是非常的疑惑。
在他们的眼里,玄慈作为少林寺的老一辈的人,在江湖上号威望十分的重。
人人都论他为道德的榜样。
而四大恶人,乃是无恶不作,干事做尽。
怎么可能会跟这样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扯上关系呢?
李修缘道:“玄慈曾经遇到过一个女子,对方以媚术诱他,他挡不住诱惑,破了 色戒。”
“而后这个女子便怀孕了,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名女子便是叶二娘。”
“后来这个孩子被人抢走了,生死未知。”
“并且玄慈也抛弃了她。”
“玄慈作为佛门的门面,必须是光明正大的,光明磊落的,怎么能够跟一个女子 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只不过,玄慈若是正面的承担自己的责任,倒也没什么。”
“可他放不下这份世人恭维的名誉,放不下自己德高望重的名声,放不下少林寺 方丈的权力和位置。”
“所以,叶二娘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就是玄慈,却是从来没有向其他人提起 过。”
“丈夫不要她了,儿子又被被抢了,发疯之下,叶二娘残暴了无数的无辜的婴孩 之命。”
“而这些罪业,说起来全在玄慈一人身上。”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哗然色变。
各人面上的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 以形容。
“没想到玄慈大师居然是这样的人?”
“道济大师说的是真的吗?”
“听他言之凿凿,看来绝非空穴来风啊。”
“嘿嘿,这“玄慈大师’四字,倒是说的真是讽刺,完美的把玄慈的面孔道尽。作 为一个佛门之人, 一个破了戒,犯下了抛妻弃子,又纵容自己的妻子为恶江湖的 人,居然还顶着‘大师’二字,真是好一副虚伪的名为‘大师的面具!”
“原来,道济大师所言的真佛假佛,言寓在此。这玄慈不过是一个假佛’罢了, 道济大师才是真佛。”
玄慈不语,只是盯着李修缘,满脸难以置信之色。
他以为这些事,世间只有自己与叶二娘知道。
叶二娘不会外传,那道济是从何而来?
李修缘摇了摇破扇,笑道:“叶二娘只道儿子已死,玄慈亦是如此认为。”
“却不知他们的孩子,至今仍然在世,就在少林修行,法号“虚竹””
此言一落,玄慈顿时浑身大颤。
“你……你……你此言当真?”
李修缘冷笑道:“和尚我是佛门中人,修真佛不修假佛,从来不打逛语。”
玄慈不仅闭上了双目,全身颤抖。
他沉默了良久,良久,最终千言万语,只是化作了长叹。
他没想到虚竹就是自己的儿子。
在少林之时,他曾经见过虚竹几面。
却从未想过,那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还只当自己的儿子或许已经死了,时时刻刻的提心吊胆。
可那些被叶二娘所杀的婴孩的父母,岂非像是自己一样,甚至还会更痛苦。
玄慈许久无言。
半晌。
念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
“是老衲的罪过,是老衲着迷于皮肉之相,破了色戒,又不肯弃了江湖上的名 声,权力,以致酿成大错。”
他一时间感慨万千。
“佛门戒律,并非无因。”
“老衲破了色戒,以致醉成种种大祸。”
“老衲常常想着,若是当年再坚定一点,没有和叶二娘发生苟且之事,或许一切 都可以不一样了。”
“这场辩论,是我输了。”
“但道济你破了荤戒,酒戒,也必将受其报应。”
玄慈自知再难洗刷自己的罪过。
此行若是回去,更无法面对达摩祖师。
事情暴露,身败名裂,再无颜面活下去。
玄慈闭上眼睛,万念俱灰。
少顷。
这位少林寺“德高望重”的方丈玄慈自抚自顶,轰掌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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