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端惜郡主要立为储妃的事,上门祝贺的朝臣也是数不胜数,但靖国公府的每一个人都不喜形于色,生怕被人抓住了小辫子失去储妃之位。
文雪:“小姐,明日便是上元节了,小姐要不要出去逛逛?”
端惜郡主:“还是算了吧,毕竟我马上就要成为太子妃了,总这样抛头露面也不好。”
文雪:“可是小姐,这是您能看见的最后一个上元节了,日后在宫中只能参加宴会和放花灯了。”
端惜郡主:“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去逛庙会?”
正在这时,太子身边的小福子来传口信,说:“奴才给郡主请安。”
端惜郡主:“福公公免礼,不知深夜前来,太子殿下是否有何要紧事?”
小福子:“郡主果然料事如神,殿下说,让郡主明日上元节在城楼上等着他,殿下也是十分喜欢上元节,殿下知道这是郡主在宫外过的最后一个上元节,便想着让您过得有意义一些。”
端惜郡主:“还请公公替本郡主多谢殿下。”
“奴才一定转达。”
文雪:“小姐,看来太子殿下心里还是有小姐的,都可以为了小姐放下身段,若是小姐日后嫁给太子殿下,殿下一定会十分宠爱您的。”
端惜郡主:“就你嘴甜,快,帮我挑一下明日灯会穿哪件衣服才好。”
文雪:“小姐就穿海棠苏绣的那件便好,那件衣服清新,衬得小姐清新脱俗,太子殿下看见小姐便会被迷住的。”
端惜郡主:“好了,别贫了,若真是如此,我又何必去争储妃之位?把明日的事宜安排好,过了上元节我就要名正言顺的住进东宫了。”
这时,在安阳宫,恭贵妃:“晏儿啊,这过了上元节便是你与端惜郡主大婚的日子了,母妃也养育了你十多年,昨日也去告慰了先皇后,这毕竟是端惜郡主在宫外过的最后一个上元节,你可得陪着她好好过。”
太子:“儿臣明白,儿臣已经邀约了端惜郡主一起去逛灯会,母妃也可放心。”
恭贵妃:“悠儿也是吵着要本宫带着她去,可本宫要操办上元家宴,不如,你带悠儿一同去吧。”
太子:“可是可以,只是还要请母妃多调派人手,皇妹顽皮,儿臣怕她走散了遇到危险。”
恭贵妃:“本宫会加派人手的,到时,只需将她送到博平侯府便好,本宫的表兄会照顾好她的。”
太子:“那儿臣便先告退了。”
出去后又来到沐凌殿,太子:“皇妹还有心思睡觉?”
虞宁公主:“皇兄为何深夜来此?”
太子:“明日不是上元节吗?母妃说你喜欢灯会,便让我明日将你送去博平侯府。”
虞宁公主:“没事,大不了就是换一个地方看书而已。”
太子:“皇妹,你明明性子温和,母妃为何会说你顽皮呢?”
虞宁公主:“可能在母妃心中希望我是一个活泼一点的孩子吧?”
第二日,太子先把虞宁公主送去了博平侯府,然后在城楼上来见端惜郡主:“太子殿下。”
太子:“郡主久等了吧,郡主可喜欢这上元节?”
端惜郡主:“臣女十分喜欢,臣女小的时候,臣女的祖父总是会在上元节牵着臣女的手在街上游玩,可惜祖父多年前就已经逝世了。”
太子:“郡主也不要想那些伤心往事,今日就尽情地玩。”
太子的手伸过去,端惜郡主的手也放在了太子的手上,两人就这样牵着手逛街。
突然,端惜郡主看见有一个摊位在卖首饰,她看上了一支珠钗,摊主:“夫人真是好眼力,这支珠钗可是珍宝阁的上上品,公子就给夫人买了吧。”
太子:“好,多少钱?”
摊主:“不贵不贵,只要五两银子。”
太子:“福子,给钱。”
端惜郡主:“让殿下破费了。”
太子:“没事,来,本殿给你簪上。”
“好看吗?”
“好看。”
太子与端惜郡主站在酒楼上花前月下,端惜郡主:“殿下,今夜的月色真美啊!”
太子:“是啊,郡主对应着月亮,也着实是美。”说着太子就搂着端惜郡主,下人们看着也是羡煞旁人。
很快便到了太子大婚的日子。
一大清早,宫里和靖国公府就开始忙碌起来了,靖国公夫人与佳旋郡主也是急着帮端惜郡主装扮,靖国公夫人:“快,文雪,帮小姐把凤冠戴上。来,倾城,娘给你上妆,日后在东宫,可得管好太子的后宫。”
端惜郡主:“女儿明白,娘,女儿日后不能经常回来看爹娘,你们可得保重身体啊。”
靖国公夫人:“好了,今日是你和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
佳旋郡主:“是啊姐姐,日前我们虽然有些恩怨,但好在已经化解了,我也希望你与太子哥哥日后过得幸福,这对龙凤镯就当是妹妹送给姐姐的大婚礼物吧。”
端惜郡主:“妹妹心意,姐姐便收下了,就当是给姐姐添嫁妆了。”
半个时辰后,靖国公:“时辰也快到了,咱们该送女儿出门了,这一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端惜郡主含着泪说:“爹、娘,你们可得保重身体,女儿在宫中也可时常召见你们,只是你们年纪大了,爹腰不好,经常腰疼,娘也是,生我的时候落下了不少病根儿,膝盖酸疼,日后冬日里,柳叔,你可得替我照顾好他们,别让我操心。”
柳叔:“小姐放心,只要老奴在一日,小姐便可放心一日。”
靖国公:“好了,女儿大了,该出门了。”
靖国公牵着端惜郡主的手走出了大门,把端惜郡主的手交给了来迎亲的太子,说:“殿下,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还请殿下务必珍之重之,望殿下能答应臣。”
太子:“本殿一定对倾城好,还请岳父大人放心。”
靖国公:“臣也知道,殿下坐上了储君之位,也是有能力坐上未来的皇位,要殿下只对倾城一个人好是不可能的,只是希望殿下不要让其他嫔妃欺负了她,她从小就很敏感,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望殿下不要怪罪。”
太子:“岳父大人无须担心,倾城毕竟是正妃,更是日后的皇后,嫔妃们再大胆也不敢欺辱到她头上,就算有,本殿也决不轻饶。”
随后迎了亲,凤轿到了太明殿前,太子牵着太子妃的手缓慢地走上朝堂,走到朝堂跪下,宁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早已成人,今赐靖国公之女端惜郡主为其正妃,望日后太子家宅安宁、造福百姓。”
“儿臣谢父皇恩典。”
文武百官:“臣等恭喜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白日行了礼,到了晚上,宫中还是一片喜庆。
在初晨殿,太子掀起了太子妃的盖头,太子妃:“殿下,殿下累了一天了,臣妾服侍殿下早些休息吧。”
太子:“该行的礼,本殿还是会行的,也可让父皇早日抱上皇孙。”
那一夜也是缠绵了一夜。
第二日,便要给陛下与恭贵妃敬茶,在安阳宫:“儿臣给父皇母妃敬茶。”
喝过了说:“朕愿你二人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多谢父皇祝愿。”
恭贵妃:“本宫看这时辰也有些晚了,陛下与晏儿还有政事,本宫也要处理后宫诸事,太子妃便独自去给太后请安吧。”
“是。”
太子妃独自来到顺德宫:“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太后:“平身吧,太子妃也是第一日入宫,往后可是要与太子相伴一生的人,太子若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也要及时纠正他,日后太子家宅安宁才能更好的造福百姓。”
太子妃:“谢皇祖母教诲,孙媳定当顾好家宅,为殿下分忧。”
太后:“哀家也没什么可说的,只是希望你与晏儿日后夫妻和美,哀家就放心了。清瑶,把哀家赐给太子妃的赏赐拿给她吧。”
“是。”
太子妃:“孙媳多谢皇祖母恩赏,皇祖母年岁渐大了,孙媳的父亲特意寻了特效的补药,希望皇祖母吃了能让身子强健些。”
太后:“太子妃有心了。清瑶,收下吧。晏儿这孩子从小便失了母后 可能对恭贵妃比较敏感,你也要协调他们母子俩的关系,韶歆走的时候策儿还小,所以对韶歆也是没有太多的感情,但韶歆毕竟也是他的亲生母亲,所以还是很在乎这个,可晏儿不同,韶歆走的时候,晏儿已有六岁,所以对韶歆比较深,你也要多注意点。”
“孙媳明白了。”
太后拉着太子妃说了一上午的话。
这时,太子派人来请太子妃回去:“奴才给太后娘娘、太子妃娘娘请安。”
太后:“太子让你来所为何事啊?”
小福子:“回太后娘娘,殿下请太子妃娘娘回东宫用午膳。”
太后:“看来是你在哀家这儿待的太久了,他着急了,好了,你回去吧,不然晏儿又要向哀家讨人了。”
太子妃:“那孙媳先告退了。”
回到东宫,太子:“倾城,皇祖母没有为难你吧?”
太子妃:“殿下放心,皇祖母不仅没有为难臣妾,而且还十分宠爱臣妾,赏赐了臣妾不少东西呢。”
太子:“那就好,皇祖母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有什么说的不好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太子妃:“怎么会?皇祖母人很好的,清瑶夫人也对臣妾很好。”
太子:“总之,一切要注意,不要踩中她们的雷点,皇祖母生起气来也是不得了的。”
太子妃:“臣妾知道了,臣妾日后会注意的。”
太子:“来用膳吧,今日本殿叫御膳房做了你爱吃的几道菜,快尝尝。”
太子妃:“殿下如何得知臣妾喜欢吃这些的?”
太子尴尬地笑了一下,太子妃便看向了文雪,说:“原来是文雪告诉殿下的,那文雪有没有同殿下讲臣妾的敏感之处?”
太子:“这个嘛……”
太子妃:“有就是有,无就是无,殿下直说便是。”
太子:“爱妃的敏感之处便是先靖国公的逝世。”
太子妃:“殿下把臣妾摸的这般透彻是想做什么?”
太子:“本殿就是想了解你以前的生活,本殿也好习惯。”
太子妃:“殿下就不能自己摸索吗?今日皇祖母还让臣妾与殿下好好相处,殿下如此做,让臣妾如何信服?”
太子:“倾城别生气了,本殿知道错了 倾城就原谅本殿吧。”
太子妃:“臣妾怎么敢生殿下的气,殿下不数落臣妾便好了。”
太子:“不对,你一定还在生气,本殿真的错了,你要是再生气,本殿今夜就不与你同榻而眠了。”
太子妃:“臣妾求之不得。文雪,去书房帮殿下铺好被褥,殿下今夜就睡那儿了。”
文雪:“娘娘,这不好吧,您与殿下新婚第二日便分房睡,这传出去岂不遭人笑柄?”
太子:“文雪说得对,这样皇祖母、父皇母妃也要怪本殿的。”
太子妃:“皇祖母怪殿下,干臣妾什么事,要怪只怪殿下。”
半夜,太子在书房翻来覆去睡不着,说:“福子,去沉香殿。”
小福子:“殿下,娘娘不是不让您回寝殿睡吗?”
太子:“不管了,本殿就是要过去睡。”
来到沉香殿,太子蹑手蹑脚地在地上铺好被褥睡了过去。
第二日清晨,太子妃起来了,脚不小心踩到了太子,太子妃:“殿下怎会在这儿?臣妾不是让你在书房吗?”
太子迷迷糊糊地说:“本殿太想你了,半夜就回来了。”
太子妃:“上朝的时辰快到了。文雪,帮殿下梳洗、更衣。”
太子:“不,我要你帮我更衣。”
太子妃:“殿下多大的人了还知道撒娇?”
太子:“倾城,咱们是夫妻,太子妃帮太子更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太子妃帮太子更衣,太子也不忘撩拨太子妃,太子妃:“殿下何时变得如此油腻?”
太子:“你是本殿的妻子,这有什么?”
太子妃:“殿下不害臊。”说完便跑了。
上朝,仪王:“皇兄,陈国公托臣弟给皇兄上一份奏折,请皇兄过目。”
陛下看了过后,说:“什么!大长公主病危,这怎么不早些传来?宁公公,派宫中医术高的几位太医快马加鞭赶到南希,为大长公主诊治。”
“遵旨。”
太医赶到南希就立即给大长公主会诊,敬王也是在门外十分焦急,太医会诊了出来说:“殿下,大长公主殿下的病,臣等也束手无策,请殿下降罪。”
敬王:“无妨,本王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日。你们都下去吧,本王想与大长公主最后说几句话。”
“是。”
敬王缓缓走来大长公主的卧房,轻轻地掩上门,在大长公主的床边,握着大长公主的手,说:“蓁儿啊,咱们夫妻几十年了,也是时候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这些年,你辛苦的操持这个家,为我生儿育女也辛苦了,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好给你的,倒是我,靠着你才走上了今日的这个位置,我也很幸运今生能娶到你,这是我今生最大的福气。”
大长公主:“夫君,别这么说,今生我和你在一起才是最大的幸福,况且,这些年我也过得很幸福,还记得咱们俩当年初见的时候,你见到我是那么胆怯,我不过拾了你的玉佩,你便表现得我居高临下压迫你似的,当时你还碍于我公主的身份惧怕我,后来还要我表明心意。”
敬王:“你何时向我表明了心意的?”
大长公主:“不然当年你以为外祖母为何要将我们凑在一块儿,还不是我去求的外祖母,我可是求了她许久,不然涵肃王当年冒死阻拦,外祖母也坚持将我许嫁给你是为什么?”
敬王:“这么多年,你为何到了这生死关头才说出来?”
大长公主:“这还不是怕你说当年是我主动的,如今我要走了,我才敢将事情的原尾告诉你。”
敬王:“好你个老太婆,瞒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计较这个了,我只希望你这一辈子都陪着我,咱们要死一起死。你还记得咱们成婚时的约定吗?”
大长公主:“记得,生同衾死同穴的誓言,但我如今后悔了,我走了,你要给我好好的活着。”
敬王:“你反悔了我都不会反悔。”
大长公主:“老头子,我告诉你,你不要给我做傻事,不然我到了地府也不会饶过你。”
敬王:“老婆子,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了,你就让我倔强这么一回吧。”
大长公主:“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我早已传信给了朝儿,他已经派谦儿和璇儿快马加鞭过来南希了,你不要妄想跟我走了。”
敬王:“老婆子,你为何做得如此决绝?”
大长公主:“难不成我要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张叔,谦儿和璇儿没到之前,你给我看好他,不许他做傻事。”
“是。”
张叔把敬王拖下去之后,柳歆:“公主,您为什么要阻拦殿下?双宿双飞不是每个女子的梦想吗?”
大长公主:“那我宁愿放弃梦想,换来他的平安,值得了。”
柳歆:“公主是奴婢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您走了,奴婢也没地方去,奴婢会跟殿下说,为您殉葬的。”
大长公主:“你不随我去也有好的前程,去宫里,婉儿会庇佑你的。”
柳歆:“公主对奴婢的恩情 奴婢这一辈子都还不起,您如今还在为奴婢的往后考虑。”
大长公主:“我这一生喜清静,不喜有人来打扰,一个人走也好。”
这日晚上,大长公主半夜便咽气了,宫中收到消息也是悲痛万分,陛下将大长公主的棺樽放入了皇家寝林,太后也是因为此事几度晕厥。
这日上朝,徐国公:“陛下,臣以为,大长公主不应葬入皇家寝林,大长公主是外臣,怎可占君的位置?”
陛下:“放肆!大长公主乃兴帝嫡长女柏灵长公主所出,大长公主本就有皇室血脉,徐国公如此说真是大胆!”
徐国公:“陛下息怒,臣只是觉得助长外戚势力怕是会有谋逆之臣,请陛下为了大局着想,将大长公主的棺樽移出皇家寝林。”
陛下:“什么助长外臣,按徐卿这么说的话,你也是外臣,朕又为何要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呢?”
齐王:“说这话的就应该立即廷杖,大长公主是臣的妹妹,臣绝对不能让她在地府白白受了这份委屈,臣愿向大长公主作证,大长公主这一生为君鞠躬尽瘁,从未有过二心,徐国公说这话完全是对大长公主的大不敬,请陛下惩治徐国公,以慰大长公主在天之灵。”
陛下:“既然众臣都为大长公主请愿,朕也不得不惩治徐卿,将徐卿的二等公爵位降为三等公,日后若是再对大长公主不敬,朕便要重重地罚了。”
徐国公:“是,臣知罪了。”
回到国公府,悠湘县主:“爹,您今日怎的在朝堂上说那等对大长公主不敬的话?贤太妃都让女儿回来劝劝您。”
国公夫人:“是啊老爷,这还被降了官位。”
徐国公:“大长公主本就不该葬入皇家寝林,景帝在时一再强调不要外戚专权,如今的朝臣们都忘了这条规矩了。”
国公夫人:“可如今大长公主已驾鹤西去,你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悠湘县主:“好了爹,你也不要再固执了,保住如今的地位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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