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算是裴尚书被拖出去了,他也是跪着求德安公主原谅,陛下与新安公主也未曾离开,只是站在远远的长廊上看着这一切,新安公主感叹道:“裴尚书对三皇姐真是用情至深啊!不知道裴尚书要跪多久才能得到三皇姐的原谅。”
陛下:“裴尚书对倾儿的真情朕也是看在眼里的,恐怕倾儿这么做也是为了让裴尚书更加宠她吧。走吧长婷,站在这儿看戏真没意思,还不如自己找点儿乐子。”
说完便走回了太明殿批奏折,新安公主也回了清漪殿看书,毕竟冬日里站在外面很冷,不巧的是,天空中下起了漫天白雪,很快,雪落得裴尚书满身都是,明月也出来劝道:“驸马,您别跪了,公主她是不会见您的,这大雪天您冻坏了可怎么好?您快起来吧,别为难奴婢了。”
裴尚书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殿内响起德安公主冷冽的声音:“明月,他喜欢跪就让他跪着,你去藏书阁抱些书回来,本宫解闷。”
“是。”
德安公主在殿中烦躁不安,她穿着白狐裘撑着伞走出来,站在裴尚书面前,裴尚书求道:“倾儿,你原谅我吧,跟我回去吧。”
德安公主却冷冷地说道:“你是知道本宫的性子,本宫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改变!明月,我们走!”
裴尚书见她们走了也跟在她后面,她来到太明殿,也随着她进了太明殿,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口出惊人:“皇兄,皇妹请皇兄下旨让皇妹与裴尚书和离!”
陛下见状也是一惊,裴尚书在后面直接冲他摇了摇头,陛下:“倾儿,你与裴尚书的婚事是当年父皇钦定的,朕也不能违背父皇的遗愿。”
裴尚书对着陛下竖了竖大拇指,可德安公主却说道:“可父皇当年也说过,若是我后悔这门亲事了,皇宫的大门永远为我敞开。”
陛下顿时哑口无言,可他却硬着头皮说道:“可若是你与裴尚书和离,日后谁又会再娶你呢?”
德安公主坚定地说道:“难道皇兄的国库还养不起我吗!”
陛下也是无奈,只得说:“朕答应……”
懿景皇太后与晋安公主走了进来:“不可!”
“儿臣给母后请安。”
懿景皇太后:“蓉倾与裴尚书不可和离!若不是芊菱来同哀家讲,你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德安公主:“母后为何不让儿臣和离?”
懿景皇太后:“从古至今从未有过公主和离,就算有也是驸马的问题,哀家可是听说裴尚书对你可是关怀备至、温柔体贴,他又做了什么让你执意要和离!就算你父皇当年再疼爱你,你又怎可在他宾天后做出让他颜面尽失的事来!亏他当年那么疼爱你,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你父皇!”
此话让德安公主听得一愣一愣的,她没想到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母后会对她说出此等重话,顿时愣在原地。
丽太妃听闻了太明殿的事也急匆匆赶了过来,丽太妃:“太后怎可如此说,裴尚书对倾儿不好,我们就不能有其他选择了吗!”
谢太后:“丽太妃此言是何意!难不成你们已经找好了下家!如此说来,蓉倾半分未有皇室公主的忠贞不渝,不仅是丢了皇家的面子,更是丢了先帝的面子!蓉倾,哀家还是劝你回去想想,否则朝堂上议的就不是你那日夜闯皇宫的罪了!”
谢太后坚毅地看着德安公主,丽太妃再次插话:“太后这是在威胁我们母女吗!可你别忘了,倾儿再怎么说也是先帝的亲生女儿,大虞金枝玉叶的公主!”
谢太后怒喝道:“程婼姎!哀家对你一再忍让,你却对哀家步步紧逼!是哀家太纵容你在宫中了吗!”
陛下:“母后息怒,丽太妃也是关心倾儿心切。”
谢太后:“蓉倾,你在宫中闹脾气也闹了几日了,赶紧跟裴尚书回去,这几日那些奴婢整日都围在思月殿看笑话,哀家虽不怎么出玉淑宫门,但在自己宫里听那些奴婢传的也听得多了,日后你们夫妻闹矛盾莫要闹到宫中来,自己在府中自行解决了。”
说完,晋安公主便扶着谢太后走了。
陛下当即说道:“来人,送德安公主与裴尚书回府!”
两人坐在马车上,德安公主恶狠狠地说道:“今日是不是你去求的母后!”
裴尚书:“天地良心啊!今日我可是一直与夫人待在一起。”
她疑惑地说道:“那又是何人告的密?”
裴尚书看着她一脸疑惑地说道:“夫人别想那些了,我错了,夫人不要想和离了。”
他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说道。
德安公主却冷眼瞪着他,说道:“别以为本宫跟你回府了就是原谅你了,本宫不过是被母后逼着才同你回的府!”
裴尚书见她一副嘴硬的模样,说道:“我知道夫人是被逼的,但夫人回了府,为夫一定会加倍对你好的。”
德安公主这才轻笑了一下。
等他们回了府,直接走进清研阁,里面全是裴尚书为了德安公主特意寻来的奇珍异宝,明月打开箱子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各种饰品与诗书字画,明月惊讶地说道:“公主,这些东西一看便知价值不菲,都是世间难寻的珍品。”
德安公主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口吻,说道:“明月,你自幼便跟着本宫,见过的奇珍异宝还少吗!如今却这般没见过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不受宠呢!”
明月:“公主恕罪,奴婢只是觉得驸马对您可真好,所以才……”
德安公主打断她,说道:“好了,将这些东西抬去库房,放在这儿占位置。你别以为你这样本宫就会原谅你,你今夜还是睡榻。”
裴尚书欣喜道:“那夫人何时原谅为夫?”
德安公主淡淡道:“看本宫心情吧,若是哪一日本宫心情一好就原谅你了呢。”
裴尚书默默地走了出去,但一回到书房他就高兴得拳打脚踢,暮云看见自己主子这样,问道:“主子,公主只是让你睡榻,你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裴尚书踢了他一脚,说道:“像你这种榆木脑子是不会理解的,她之前可是连门都不让我进,如今让我睡榻就说明已经原谅我了,她只是嘴硬罢了。”
暮云顿时茅塞顿开:“原来是这样,主子真高明!”
裴尚书嘲讽道:“像你这种榆木疙瘩是不会懂的,怪不得如今连景棋都没追上。”
暮云:“主子还好意思说,上次帮了你,我可是好几日都没见过景棋了。”
裴尚书尴尬一笑,说道:“是吗?那主子我替你想想办法。”
他忽然眼前一亮,说道:“就说我让你出任务时受了伤,让景棋去救你,但是你必须真的受伤。”
暮云当即一喜:“受点伤算什么,只要能追到景棋,做什么属下都愿意。”
他真的去追查尹县丞罪证时,故意被他们砍伤了手臂,裴尚书收到消息,随即叫来了侍卫:“去将景棋叫过来。”
“是。”
景棋来了过后,抱了抱拳:“驸马。”
裴尚书装作一副焦急的样子,说道:“你快去松阳县找暮云,我让他去搜集尹县丞罪证时被他们发现了,受了伤,你快去帮他。”
景棋心中焦急,后又想了想,冷静说道:“属下是先皇配给公主的护卫,只听公主的命令。”
裴尚书:“若不是怕暴露,我如今早就派人去支援暮云了,这府中除了暮云便只有你一个暗卫了,你若不去救他,他怕是要死在尹禹桥手中了。”
景棋应声道:“属下这就去。”
裴尚书暗暗想到:“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后面就得靠你自己了。”
随后他来到清研阁,德安公主:“听说你把景棋派出去救暮云了,她可是父皇赐给本宫的护卫,只有本宫能命令她,谁准你让她出去的!”
裴尚书谦卑说道:“夫人明鉴,景棋若不去救暮云,那暮云岂不是只有死的份儿了,而且他们也是两情相悦,为夫也是在帮他们促成姻缘,夫人也体谅一下景棋嘛,既然他们两情相悦,何不成全了他们呢?”
德安公主:“本宫看你是想就此牵制住景棋,日后你欺负本宫时,再也没有人护着本宫了。”
说完后朝着他翻了个白眼。
裴尚书赶忙赔笑道:“夫人说笑了,为夫哪敢欺负夫人呢?”
德安公主:“你最好是没有别的私心,若是让本宫知道你日后的心思,本宫就算是顶着被母后打压的风险也一定会与你和离!”
而这边,景棋在松阳县丞府的柴房里找到了用铁链绑着的暮云,她赶忙喊醒了被打得晕过去的暮云,暮云醒了看着她,说道:“你怎么来了!你快走,他们会连你一起打的!”
景棋口是心非说道:“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蠢。”
景棋三下五除二将绑着他的铁链砍断,正扶着他准备走,这时,巡逻的侍卫听到了柴房的动静,冲了进去,暮云靠在架子上倚着,景棋则是抽出腰间的软剑与他们打起来了,打斗声惊动了府中所有人,而正好打出了一个缝隙的时候,景棋拉着暮云用轻功飞出了县丞府,尹县丞知道后派出所有侍卫去追捕二人,在逃的途中,由于暮云伤势过重直接倒在了地上,景棋带着他找了一间偏僻的客栈住下,她拿出金疮药正要扒开他的衣服上药,他突然醒了过来,景棋害羞地转过身来,暮云见她这个样子,随即说道:“你在做什么?”
景棋羞涩地说道:“我想帮你上药,既然你醒了,那你自己上吧。”
说完便转过身背对着他。
暮云都受伤了,但他还是一副贱兮兮的样子,说道:“你看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自己上药?”
“你!”
把景棋气得脸越来越红,无奈之下,她只好硬着头皮给他上药,但看着身上被鞭子打得大大小小的鞭痕也有些心疼,她看得正入神之际,暮云感受到她迟迟没有上药,回头望向她,出声道:“景棋?景棋?”
她回过神来,暮云又说道:“你怎么了?”
景棋有些心疼地看向他,说道:“他们都对你做了什么?你身上竟然有这么多伤痕。”
暮云淡然一笑,说道:“哎呀没事,你别看着它们吓人,其实不怎么疼的。”
景棋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将他们加注在暮云身上的伤向他们讨回来。
给暮云上了药他便睡下了,景棋捏紧了拳,她知道尹禹桥正满城搜捕他们,她将他们引到了城外的竹林便停了下来,他们以为胜券在握,说道:“姑娘,你逃不掉了!跟我们回去还可以免受皮肉之苦!”
景棋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以为我故意将你们引到这儿是为什么,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
“小姑娘,话别说的太满,我们人多,你未必打得过我们这么多人。”
说完他便倒在地上十分无力,他似乎明白了什么,说道:“你做了什么!”
不一会儿,他们所有的人都倒下了,景棋这才说道:“我不过是用了一点迷香你们就上当了,看来尹禹桥的侍卫也不过如此嘛。”
说完她凌厉地抽出软剑,将他们杀了个干净,顿时竹林中血溅四周,地上躺着的尸体一片狼藉。
尹县丞的人很快便得到了消息,尹县丞正在前厅云淡风轻地喝茶,侍卫急急忙忙地跑进来,说道:“老爷,不好了!那些派出去追捕那二人的所有侍卫都死在了城外的竹林,死状之惨!”
尹县丞一惊,将茶杯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说道:“什么!不是说那日救走暮云之人是个女子吗!一个女子竟有这般能耐!裴尚书若是有这种高手,为何不早些派出来!”
那侍卫说道:“老爷,据属下所知,裴尚书身边只有暮云一个武功高强的护卫,连他都被我们抓了,恐怕也只有一人能将他救走了。”
尹县丞疑惑道:“裴尚书身边还有什么能人?”
那侍卫说道:“德安公主不是嫁给了裴尚书吗?属下听说先皇在时,他将一个女暗卫派给了德安公主当护卫,叫景棋,可能是裴尚书派她救走了暮云。”
尹县丞豁然开朗:“我倒是忘了德安公主这茬事儿,那如今该怎么办?”
那侍卫说道:“依属下之见,咱们还是先按兵不动,见机行事。”
当夜,景棋便潜入了尹县丞的书房,正在翻找他与章王(五皇子、沈俞)勾结的罪证,可是找了许久也未找到,正在这时,书房外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尹禹桥,他独自一人拿着烛火来了书房,正当他在暗格里拿出与章王私下勾结的书信正要烧毁时,景棋从房梁上跳了下来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正要喊人,却怎么也叫不出声,景棋小声威胁道:“闭嘴!你若敢出声,我便一刀要了你的狗命!狗官!”
尹县丞怯懦说道:“你是今日在城外杀了我一众手下的那姑娘?”
景棋:“是我!你手中的这些就是你与章王私下勾结的书信吧,看来即使章王与韵太妃被贬到了江南行宫也不安分,竟然还想着这些事!”
尹县丞:“章王殿下好歹也是德安公主的弟弟,她不会狠心到一条生路都不留给他吧?”
景棋:“尹县丞既然知道我是德安公主的人,我也不再顾及了,章王又不是我家公主的亲弟弟,我家公主为何要替他隐瞒,再说了,你在松阳县剥削百姓得来的银子,裴尚书自然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你若不想殃及你的九族便如实上报陛下,若是等裴尚书将罪证亲自呈到陛下面前,你可是一点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
尹县丞:“姑娘有所不知,我也是被逼的,我的夫人与我幼年的儿子都在章王手中,章王说,我若不照他说的做,他便杀了我夫人和我的孩子,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也不想搜刮民脂民膏,惹得民不聊生。”
景棋丢下一句:“若你想救你的家人,明日便写奏折上书。”
说完拿过他手里的书信便用轻功飞出了县丞府,尹县丞知道她将书信拿走,若自己明日没有上书陛下,那裴尚书便会在朝堂上指认自己,于是他连夜写了奏折。
景棋回到客栈,暮云在睡梦中惊醒了过来,看她穿着夜行衣还蒙着面,说道:“你去哪儿了?”
景棋毫不含糊地说道:“去做你未做完的事情了,快起来,咱们得连夜赶回京城将这些书信送回府中给裴尚书。”
他们连夜骑马回了尚书府,将暮云安顿好,立即去了书房,将书信呈给了裴尚书,景棋:“驸马,这便是从尹县丞那儿得来的书信,属下告诫他,若是明日陛下没有收到他的奏折,您也可将书信呈给陛下作为证据,但还请替他求情,他也是受了章王的逼迫,他的夫人和孩子都在章王手中,希望陛下看在他是被逼的份儿上能饶他一命,章王生性敦厚,恐怕也是韵太妃的主意,或许他也被蒙在鼓里。”
裴尚书:“我知道了,暮云的伤势如何?”
景棋:“暮云受的只是皮外伤,但伤得也挺重。”
裴尚书想到:“这小子对自己都这么狠,看来是真的很在意景棋。”
等景棋回到暮云房中,暮云却装作呼呼大睡的样子,景棋一坐在床边,暮云就抱住了她,景棋一怔,本能推了他一下,暮云又装作被她碰到了伤口,捂着伤口说疼,景棋嗔道:“谁让你趁我不注意想轻薄我的!活该!”
暮云:“我哪有轻薄你!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景棋被他这么一说,脸顿时就红了起来,有些结巴地说道:“我,我才没有!你别自作多情了!”
暮云凑到她面前,对着她面面相觑,景棋抿了抿唇,正当暮云靠近她唇边,热气喷洒在她脸上时,她果断推开了暮云,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却被暮云拽住了手臂拉回了他怀里,景棋不敢面对他,只得背对着他,暮云用手将她的下巴勾了过来,暮云:“你为什么不敢面对我?”
景棋挣脱了他转了回去,说道:“你,你可别忘了,我可是公主的人,你若惹了我,当心我在公主面前告你的状!”
说完娇哼了一声,一副小女儿姿态,丝毫没了往日的冷漠。
暮云不以为然道:“是吗?可我怎么听说公主已经暗允了我们的事。”
景棋装不知道,问道:“我们有什么事?”
说完她尴尬一笑。
暮云:“你也别装糊涂了,自然是同意我们的婚事了。”
被他这么一说,景棋的脸更红了,说道:“公主可还没原谅驸马的事,又怎会这么快同意我们的婚事?你可别蒙我!”
暮云耐心道:“我的好夫人,我又怎会蒙你呢?”
景棋娇嗔道:“谁是你夫人!你可别乱说!”
说完便跑了出去。
第二日,景棋在府中见到的每一个人,他们都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她也十分疑惑,她来了德安公主房中,见明月和相月也是这般看着自己,她问道:“公主,为何今日府中每个人见到属下都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他们都是怎么了?”
德安公主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说道:“还不是暮云急着娶你,向本宫求了你,府中下人都知道了这事儿,三日后便会挂红布,为你们张罗婚事,你啊,就安心在闺中待嫁,本宫是不会让暮云这么轻易就将你娶到手的。”
景棋脸上挂上羞涩。
此时在朝堂上,陛下收到了尹县丞的奏折,在朝堂上大发雷霆,裴尚书此时将证据呈了上去,说道:“陛下,臣派人夜探县丞府,在尹县丞的书房发现了尹县丞与章王勾结的书信,信中写到,尹县丞是被章王逼迫的,尹县丞的夫人和孩子都在章王手中,还请陛下从轻发落,另外,臣自认为章王生性敦厚,定是韵太妃在背后指使,章王可能并不知情,请陛下明查!”
陛下:“章王的性子朕清楚,看来当年还是朕心软了,早该留子去母。贺卿(文太妃之兄,鸿胪寺卿),你亲自带人去江南行宫,并找到尹县丞运给韵太妃和章王的那批银子,还要将尹县丞的夫人和孩子平安带回。”
“是,臣领旨。”
陛下这次是生了大气了,韵太妃早该在他登基之初就该除掉,可他念在章王年幼的份儿上才饶过她一命,没想到她却再次兴风作浪,这一次势必不会放过她。
三日后,在尚书府为暮云与景棋举办婚礼,当日暮云穿着一身大红喜服,一脸的幸福洋溢着,一众人都在前厅等着景棋的到来,此时,相月扶着穿着一身龙凤呈祥嫁衣的景棋进来,景棋的身影一出现,暮云便挪不开眼了,虽然景棋盖着盖头,但暮云眼底的爱意,怎么也藏不住,直到管家喊一拜天地他才缓过神来,等拜完堂回到洞房,暮云便忍不住想要掀景棋的盖头,却被喜娘拦了下来,说道:“新郎官,现在可不能揭新娘子呢盖头,这得等到晚上才行,如今您该出去陪着宾客喝酒。”
说完便推着暮云走,暮云回头对着景棋说了一句:“夫人,你等我!”
相月站在旁边捂嘴笑道:“景棋,看来暮云是真的喜欢你,都舍不得出洞房。”
景棋在盖头下也是幸福地笑了。
而到了晚上,暮云并没有被宾客灌醉,当时景棋在想别的事,并没有注意到他进来,当他掀起自己的盖头,景棋也是一惊,暮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看呆了,因为平日里,景棋从不涂脂抹粉,今日上了妆,真是如同一朵出水芙蓉一般,暮云盯着她看了许久,景棋:“你还要看多久啊!”
暮云赔笑道:“夫人今日真是太美了,为夫这不是被夫人惊叹到了嘛。”
景棋打趣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平日不美吗?”
暮云顿时语无伦次:“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景棋看着他这个样子十分可爱,她浅浅一笑,当即在他唇边落下一吻,暮云也被她这一吻蒙住了,他们也是幸福的过了一夜。
短短三日,鸿胪寺卿便来到了江南行宫调查,他带着禁卫军将整个行宫都驻守了起来,他来到丽晨殿,恭敬地给韵太妃和章王行了一礼:“臣参见太妃娘娘、章王殿下。”
韵太妃:“贺大人这次奉陛下之命来行宫有何事?哀家和俞儿自从被送到行宫便一直恪守本分,从未做过越矩之事,陛下让你带着这么多禁卫军来是要软禁哀家吗!”
贺远廷用鄙夷的眼光看着他们说道:“太妃娘娘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知肚明,陛下派臣来不过是查明真相,太妃娘娘若什么也没做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臣来之前陛下曾对臣说过,若是查出了幕后主使之人,便直接带回京城由陛下亲自发落,臣知道,此事章王殿下是不知情的,若太妃娘娘想保全章王殿下,便主动承认了吧,若是被押回京城,也要受些皮肉之苦!”
韵太妃强装着镇定,说道:“哀家行得端坐得正,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贺大人可别冤枉了哀家!”
贺远廷依旧坚定地说道:“既然太妃娘娘态度如此坚决,到时若臣查出来,太妃娘娘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说完拂袖甩去走出了殿外。
韵太妃脸上也有了怒容,愤恨地说道:“令汐,让珞瑜(韵太妃暗卫)盯着这群京城皇帝派来的狗奴才。”
“是。”
章王温和地说道:“母妃,您收手吧,我们不要再和皇兄作对了!”
韵太妃:“俞儿,母妃这都是为了你啊,咱们母子自从被贬来这行宫,没有人重视咱们,没有自己的势力,只有自己有能力才能强大起来,他们查不出来的。”
章王还想说些什么,但韵太妃却表露了野心:“罗若微被囚禁在皇宫自顾不暇,她虽是哀家的堂姐,但始终还是心太软了,我们若是想罗氏一族重新崛起,就必须要舍弃该舍弃的,若能牺牲了堂姐和你晋安皇姐换来罗氏的崛起,那也未尝不可。”
章王看着自己母妃脸上表露出狠厉且冷漠的神色。
这几日贺远廷在杭州城中想找到尹县丞运给韵太妃的那批银子,但将整个杭州城都翻了一遍都没找到,他忽然想到韵太妃居住的丽晨殿是不是有暗室,于是他带着人再一次来到了丽晨殿,贺远廷拿着圣旨一脸神采奕奕地说道:“臣奉陛下旨意来搜查太妃娘娘的寝殿。”
韵太妃一脸淡定地说道:“搜吧,哀家就不信你搜得出来。”
贺远廷下令道:“搜!”
韵太妃平静地坐在主位上,过了一会儿,禁军来说道:“禀大人,并未发现异常。”
贺远廷脸色凝重地看着韵太妃坐着的主位,说道:“还请太妃娘娘起身,您坐的位置臣还没有检查。”
韵太妃脸上闪过一丝惊慌,气愤地说道:“放肆!贺远廷,你太放肆了!连哀家坐的地方都不放过!哀家虽是有罪之人,但也是有太妃之尊,皇子的生母,岂容你放肆!”
贺远廷淡定说道:“太妃娘娘这么惊慌做什么,莫不是心虚了?况且臣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太妃娘娘想抗旨不成!”
见她还是不肯让位,说道:“既然太妃娘娘不肯配合臣,那臣只好冒犯了。来人,将太妃娘娘拉开!”
韵太妃被拉开时,吼道:“放肆!哀家是太妃!放开哀家!贺远廷!你大胆!竟然这般不尊重哀家!”
贺远廷亲自去检查了主位,发现主位上的扶手狠狠往下一按,那主位便转动起来,很快主位下面显现出一道楼梯,贺远廷命人下去查看,那人很快便回来了,说道:“禀大人,下面有五口大箱子,里面装的全是银子。”
他冷眼看向韵太妃,说道:“太妃,这你又作何解释!”
韵太妃顿时惊慌得脸色苍白,无话可说,也从章王口中得知,尹县丞的夫人和孩子被关在暴室。
三日后,将韵太妃和章王与那些搜出来的赃银一起带回了京城。
韵太妃和章王跪在陛下面前,贺远廷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他们,章王替韵太妃求情道:“皇兄,母妃只是一时糊涂,求你饶过她吧!”
陛下丝毫不理睬他,他冷戾地看着韵太妃,韵太妃却微眯着眼,陛下开口说道:“朕当年看在章王年幼的份儿上才饶你一命,没想到你却在江南行宫趁着山高皇帝远,开始兴风作浪!如今看来是留你不得了!嘉贵太妃被囚禁都知道安安分分做人,朕没有让你同她一般囚禁,你反而还不安分,如今也是时候留子去母了!”
贺远廷说道:“启禀陛下,臣在太妃的寝殿中发现了那批赃银,也在暴室找到了尹县丞的夫人和孩子,还抓住了太妃培养的暗卫,请陛下发落!”
陛下怒声道:“贺卿辛苦了。来人,传朕旨意:韵太妃罗氏包藏祸心,意图勾结朝廷命官残害百姓,打入冷宫,赐死!章王乃先帝子嗣,朕不忍将其杀害,将章王囚于宫中若凉殿三年,松阳县丞剥削百姓,但念其被逼迫,主动上呈罪证,不赏不罚,依旧原职。”
韵太妃在冷宫中喝下鸩酒,含恨离世,章王也被关入萧条的若凉殿,从此与世隔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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