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钟跃民的这番话语后,李爱国和陈志远两人起初都不禁微微一愣,脸上流露出些许惊讶之色。然而仅仅片刻之后,他们像是突然领悟到了什么有趣之处一般,不约而同地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钟老二,希望真如你所说那般啊!”
李爱国一边大笑着,一边好不容易止住笑意开口说道.“不得不承认,目前咱们国内的工程学领域尚处于刚刚起步的初级阶段呢。与那些发达国家相比,其中存在的差距之大简直超乎人们的想象。每多了解一分这样巨大的差距,内心深处便会增添一份难以言喻的恐惧感呐。”
钟跃民听后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充满着自信与乐观.“没错,科学知识的确是可以全球共享并且保持透明公开的。但是工程学可不一样呀,它需要我们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慢慢前行,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取得飞跃性的进展。不过嘛,我始终坚信中科院一定会给予你们足够广阔的舞台,让你们能够充分施展自己的才华。”
这时,一直静静聆听的刘明华接过话头说道.“确实如此。对于工程学而言,知晓其基本原理固然重要,但这仅仅只是迈出的第一步而已。真正困难且关键的地方在于怎样才能把这些看似浅显易懂的原理巧妙地运用到实际操作当中去。打个比方来说吧,就拿汽车发动机来讲好了,它所涉及到的工作原理其实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无非就是一个关于能量转化的问题罢了。可是呢,放眼全世界,真正有能力制造出性能卓越的优质发动机的国家却是寥寥无几。”
“对啊!”
钟跃民补充道.“就如同炼钢一般,那炽热的钢水在熔炉中翻滚沸腾,需要经过千锤百炼方能成为坚韧无比的钢材;又如酿酒时,从挑选优质的谷物到精心控制发酵的温度与时间,每一个环节都容不得半点马虎。这些看似简单平凡的事物背后,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技巧,非得依靠无数次的实践以及日积月累的经验沉淀,才能够真正掌握其中精髓,从而把它们做到极致。这恰恰便是工程学所独具的迷人魅力,但同时也构成了我们前行道路上不可小觑的巨大挑战啊!”
陈志远听后笑着摇了摇头,开口说道.“得了吧,你瞧瞧,咱们这不都是被你给忽悠过来的嘛。”言语间虽带着几分调侃之意,但其眼神里却流露出对往昔岁月的怀念之情。
然而,钟跃民可不乐意接受这样的说辞,只见他连忙摆手反驳道.“嘿哟喂,你快别瞎扯啦!瞅瞅你们如今一个个身着笔挺的西装,系着精致的领带,风度翩翩的样子,连我都差点儿没能认得出来呢!依我看呐,你们在外头混得还是混的还是不赖的嘛。”
“钟老二,你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啊。”李爱国目光深邃而凝重,缓缓开口说道。
“确实是啊!这其中所蕴含的酸楚和艰辛,唯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方能知晓。”陈志远附和着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刘明华眉头微皱,满脸疑惑地追问道。
李爱国轻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夹杂着些许自嘲.“实不相瞒,咱们俩都曾有过当临时工的经历。按常理来说,像咱们这种公派生本不应去打工挣钱的,可规矩归规矩,现实总归还是现实呐。随随便便打上那么几天工,所获得的收入就能抵得过在国内拼死拼活奋斗一辈子的所得。在那样一种环境之下,又有谁能够不为之心动呢?就连我自己,也未能免俗,为了那些诱人的数字,不得不向资本家低头弯腰,心甘情愿地接受他们的剥削。”
李爱国这番话犹如一块巨石猛然投入平静的湖面之中,瞬间激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钟跃民听后亦是感同身受,他默默地点燃了一根香烟,深深吸了一口之后,吐出一团浓浓的烟雾来。烟雾缭绕之间,他的眼神变得愈发迷离起来,仿若透过那朦胧的烟雾瞧见了无数个与他们有着相似遭遇、正在苦苦挣扎着的身影一般。
“唉.......的确如此,一切都是那么的现实。”钟跃民轻轻地叹息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微不可闻。然而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语,却仿佛承载了千钧之重般,沉甸甸地压在了几个人的心间。
陈志远缓缓地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烟雾缭绕间,他的声音显得低沉而又充满力量.“当我决定回国的时候,我的教授曾经极力劝说我留下来。那时候,美国顶尖实验室向我抛出的橄榄枝几乎已经触手可及。我的同学们也是同样的看法,他们都认为中国和西方国家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这种差距犹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他们不停地问我,‘怎么回得去?’是啊,怎么回得去呢?他们是真的害怕了,完全没有勇气去直面国内的这一切挑战。”
钟跃民默默地看着陈志远,然后轻轻地吐出了一个烟圈。那个烟圈悠悠地飘起,在空中缓慢地盘旋着,一点点地扩散开来,最后渐渐地消散在了空气之中,仿佛从来未曾出现过一般。
此刻的钟跃民,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深深的思考当中。如果自己并不是一个拥有前世记忆的重生者,如果自己有机会在这个时代走出国门,然后面临是否回国的抉择,那么自己究竟会不会有足够的勇气回到这片熟悉却又略显陌生的土地之上呢?
说实话,对于这个问题,钟跃民自己心里也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因为他深深地明白,那些最终选择留在异国他乡的人们,也许他们并不一定是贪恋国外的灯红酒绿和纸醉金迷,更多的时候可能仅仅是被眼前所呈现出的那种巨大落差给彻底地震慑住了。
从原本处于世界前沿的科技水平和生活环境陡然跌落到相对滞后的状态,如此巨大的转变,确实很容易让人感到茫然无措,甚至丧失掉继续前行的勇气和动力。
“所以,”钟跃民抬起头,眼神坚定,“那些敢于回国的人,他们是真正的大毅力者。他们不仅跨越了地理的距离,更跨越了心理的障碍。他们用行动证明,无论差距有多大,只要有心,就有追赶的可能。”
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几个人的讨论逐渐深入。他们不仅谈论了个人的经历和选择,还从更宏观的角度探讨了人才流失与技术进步之间的复杂关系。
李爱国再次开口,这次他的语气中多了一份客观和理性.“当然,许多未回国的人才并不意味着完全的人才流失。很多留学未归人员还利用在国外信息灵便的优势,参与国内许多科学基金申请项目的评审,与原来的同事同学保持着学术上的交往与联系。他们虽然身在异国,但心系祖国,以另一种方式为国家的发展贡献着自己的力量。”
陈志远听后表示赞同.“确实如此,人才流动是全球化的必然趋势。我们不能简单地以是否回国作为评判一个人是否爱国的标准。那些留在国外的人才,他们通过参与国际交流与合作,也在间接地推动国内技术的进步。”
钟跃民点了点头.“流失的那一部分人才或许是一种无可避免的代价。历史的经验也证明,发展中国家以部分人才流失的代价来换取技术上的进步是必须的。这是一个痛苦但又现实的选择。我们需要正视这个现实,并努力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钟跃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可以通过改善国内的人才环境,提高科研投入和待遇,吸引更多的人才回国。同时,也要加强与国际社会的交流与合作,借助外部力量来推动国内技术的进步。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全球化的浪潮中立于不败之地。”
刘明华、李爱国和陈志远听后纷纷表示赞同。他们深知,人才是国家发展的核心力量,只有充分发挥人才的作用,才能实现国家的繁荣与富强。
“跃民,赶紧把桌子收拾一下,准备吃饭。”陈亦君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锅铲的叮当声,显得格外温馨。她动作利索地整了好几盘色香味俱佳的素菜,又把买回来的卤味一一倒进了大盆子里,香气四溢。
李爱国嗅着空气中的香味,打趣地问道.“钟老二,酒呢?你不能就这样让我们干巴巴地吃吧?”
钟跃民笑了笑,从堂屋桌子底下摸出两瓶茅台,得意地摆在桌上.“那不能,咱今儿个喝点儿好的。”
李爱国和陈志远对视一眼,没说什么。倒是刘明华不乐意了,他瞪了钟跃民一眼,假装生气地说道.“钟老二,你这就有点儿过分了啊!拿这玩意儿糊弄谁呢?赶紧把你那《琼浆》拿出来。”
李爱国一听《琼浆》,好奇地问道.“刘老大,这茅台不是挺好的吗?难道还有比茅台更好的酒?”
刘明华哼了一声,解释道.“你们俩不知道,可别让钟老二糊弄了。《琼浆》可是好酒,钟老二轻易不拿出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用茅台凑合呢?”
“哎呀,刘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今儿个大家高兴,喝啥不是喝,你咋还惦记上《琼浆》了呢?”
“少废话,麻溜点儿。”刘明华催促道.“赶紧把《琼浆》拿出来,别让我们等太久了。”
钟跃民见推脱不过,只好无奈地从另一个隐秘的角落拿出了两瓶《琼浆》。那酒瓶造型古朴,透着一股高贵的气质。刚一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酒香便扑鼻而来,令人陶醉。
“好酒!”李爱国和陈志远齐声赞叹。
刘明华得意地笑道.“这才是钟老二压箱底的好东西呢!平常也不知道给我送几瓶。”
“嫂子不能说我给你贿赂吧?”钟跃民打趣道,惹得几个人一阵哄笑。
“去你的,又拿我开涮。”刘明华笑着别过头去,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来问钟跃民.“哎,对了,你最近见过林淑芳没?”
“见过啊,她最近学校分了房子,就搬那边去住了。你找她有事儿?”
刘明华叹了口气.“我家老大今年上初中,我家那不安分的娘们不知道听谁嚼舌头,说是初中影响孩子一生,非要给找个重点中学。这娘们平时吃喝不讲究,穷富也能过,可一提到孩子上学的事情,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天天跟我闹,让我给孩子找个好学校。”
钟跃民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想让孩子去理工附中?”
刘明华跟李爱国碰了一杯,喝了一口酒后.“你知道我这性子的,不想出去找人欠人情。所以只能想到林淑芳了,让她帮这个忙。理工附中也算重点中学,离家又近,方便。”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我等会儿把她办公室号码给你,你直接给她打电话就是了。”
“好。”
刘明华站起身,高举酒杯,豪情满怀地说道.“来,为了我们的再次重逢,干杯!”
“干杯!”
“干杯!”
几个人纷纷响应,举杯相庆,气氛热烈而欢快。
然而,在这欢声笑语中,钟跃民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放下酒杯,向李爱国和陈志远询问道.“对了,陈玉红没有回来吗?她不是跟你们一起出去的吗?”
陈志远闻言,神色微微一黯,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们是一起去的纽约,但是毕业后她就搬家了,使领馆的人到我这打听了好几次,都没能找到她的消息。”
李爱国也叹了口气,接口道.“我听说她过得不是很好。我曾经劝过她跟我一起回来,可惜.......她没有答应。”
钟跃民点点头,他原本只是随便问一下,并没有别的意思。但现在看来,陈玉红的故事似乎并不简单。
这顿酒一直喝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太阳都开始斜斜地挂在天边。李爱国、陈志远和刘明华三人已经喝得有些摇摇晃晃,脸上洋溢着酒后的红晕。
“哎呀,今天真是喝得痛快!”李爱国打了个酒嗝,拍着钟跃民的肩膀说道。
陈志远也点点头,笑容满面.“是啊,好久没这么聚在一起了,真是开心。”
刘明华则有些站不稳,他扶着桌子,努力保持平衡.“钟老二,下次你再弄点好酒,我们还来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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