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的言辞他理解得很透彻,无非是想借机逃离这里!
于是,慕长风毫不犹豫地回答,"好!没问题!从今往后,太后可以离开这里!"
感受到慕长风的急迫,王太后的嘴角掠过一抹微笑,她续添了一杯茶,自顾自地品饮起来。
五王叛乱的事件,正是她暗中推动,就连皇宫中的情报,她也传递给了自己的儿子!
所有这一切,都与她息息相关!
"那么,哀家确实得感谢陛下!如此看来,陛下确实继承了您父亲的气度。
"
"确保凤安宫已准备妥当!哀家对那里有深厚的情感,其他地方哀家恐怕适应不了!"
面对王太后的诉求,慕长风逐一应允。
"既如此,那就请陛下先行退下!哀家稍作整理,随后即到!"
魏老闻言,脸上怒意一闪而过。
这王太后真是不知好歹,她的要求已被接受,居然还要求陛下行跪安礼。
"太后,近来朕身体疲倦,腰部有所损伤,这个礼节留待日后如何?"
慕长风后退一步,语气平稳而不失尊严。
他对眼前的女人已心知肚明,无非是想借机索取更多。
"既然如此,陛下还是保重身体为上!慕国的百姓都期盼陛下寿比南山呢!"
这极度的虚伪,慕长风早已司空见惯,只淡然一笑,转身离去。
"陛下,这王太后如此肆无忌惮,必定知晓他们的事情。在这深宫之中,要得知外界消息并不易,她定有隐情!"
"这一点朕也察觉了!但目前我们缺乏证据,先依她所言行事!"
"对了!这凤安宫又有什么典故?"
仅听其名便觉高贵,古时以凤命名,绝非寻常人可居之地。
"当年是大皇子的母亲所居之处,她离世后,那里便荒废了。"
魏老的话语令慕长风轻轻一叹,看来王太后是想借此告诉所有人,她回来了。
"罢了!先去书斋,朕有些事要书写!"
魏老闻言,疑惑地瞥了一眼。
自陛下登基以来,他对陛下的举动密切关注,称其为昏君可谓恰如其分。然而,陛下近期的行为让他无法理解,种种举措,尤其是最近的科举之事。
陛下现在完全可以被称为贤明的天子,让人如此彻底改变,超出了他的预期。
在书斋里,魏老静静地研磨墨汁,看着陛下手持毛笔静坐。
"魏老,你说这道罪己诏该如何撰写?我写完后,慕国的百姓会如何看待朕呢?"
"罪己诏?"
这个新颖的词汇让魏老面色微变,罪己,顾名思义,即自我反省罪过。
可为何陛下要写自己的过错?
这岂不是让慕国百姓质疑皇权的正当性?
"陛下,千万不可!这罪己诏万万不能颁下!"
魏老连忙惊呼。
"何故?朕承认错误在先,往昔之日,朕行为失当,致使慕国民众生活困苦。如今朕已悔悟,此罪己诏势必要颁行!你告诉朕,此举之后,慕国百姓将如何看待朕!难道他们会全体反对朕吗?"
慕长风的话令魏老匆忙跪下,他历经沧桑,从未听闻哪个帝王会颁布罪己诏,这已非仅关乎百姓的看法,恐怕周边各国都会为之震撼。
一旦发布,皇上的天子威严恐将受严重影响。
此事断不可行!
"魏老,真有如此严重?罢了,你先起身。此事已定,朕必写,且要诚挚,让天下人皆知朕的过往。朕相信,此举会让慕国百姓更加了解朕作为帝王的历程!"
又一番吩咐,魏老虽然研磨墨汁,心中却已波澜壮阔,开头便是"朕有罪"三个大字。
"魏老,手别颤抖!这墨是你费尽心思研磨出的,若洒了,还需重来!"
尽管语气轻松,但魏老闻言立刻回神,生怕再看下去会被吓得瘫倒。
"罪过,罪过,主子,陛下,老奴阻止不了了!不过老奴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陛下安然无恙!"
这话已在魏老心中默念无数遍。若百姓得知此文书,那...
魏老不敢再深思,此刻他只祈祷这只是陛下一时兴起,或许一会儿就会忘却。
"魏老,将这份罪己诏分发至各地州县,务必让所有百姓知晓!"
慕长风一边说,一边吹干布上的墨迹,随即喃喃道:"是时候研究造纸术了,每次都用布,太过浪费!"
慕长风的低语,魏老已无暇细听,他的思绪全被陛下的言论占据。
"魏老!"
见身边的人未回应,慕长风又轻声唤了一声。
"啊!陛下,老奴在此!"
"这份罪己诏,分发至各地州县,让所有慕国百姓皆知!"
魏老走出书房,浑然不知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只觉手中握着的并非诏书,倒像一根棘手的铁棍,刺痛着手心。
次日黎明,京城附近的永州因此事燃起了热议。
"罪己诏!这是何物?"
大营之中,安定王看着手中的罪己诏,满脸困惑,完全不解小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还颁罪己诏,难道能起死回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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