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凝儿与张华将公寓怨灵的故事传播开后,本以为生活能就此回归正轨,那幢曾经阴森恐怖的公寓,也会在日光的照耀下,彻底洗净往昔的阴霾,成为一个普通、安宁的居所。然而,平静不过是短暂的假象,命运的齿轮悄然转动,又将韩凝儿卷入了更深的诡异漩涡之中。
一个暴雨倾盆的夏夜,狂风呼啸着拍打着公寓的窗户,雨滴被劲风裹挟,如石子般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急切地叩击。韩凝儿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肆虐的风雨声好似在她耳边低语,透着说不出的诡异。突然,一阵尖锐的哭声穿透风雨的嘈杂,直直钻进她的耳膜。那哭声不似寻常婴孩的啼哭,透着哀怨与绝望,时高时低,在悠长的走廊里回荡,像是迷失在黑暗中的孤魂在呼唤着什么。
韩凝儿心头一紧,裹紧被子,额头却已沁出细密的汗珠。她颤抖着拨通张华的电话,声音带着几分哭腔:“张华,你听到了吗?公寓里又有奇怪的声音了,好像是哭声,太可怕了。”电话那头张华的声音也满是紧张与疑惑:“我这也听到了,你别慌,先待在房间里,我马上过来。”
张华冒雨赶来,两人在公寓昏暗的楼道里碰头,手电筒的光在风雨的侵蚀下显得微弱摇曳,映出两张满是惊恐的脸。哭声愈发凄厉,他们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步步靠近地下室。每走一步,那股陈旧腐臭的气息便愈发浓烈,好似有无数双腐朽的手,要将他们拖入无尽的深渊。
地下室的门半掩着,门缝中透出丝丝缕缕的幽光,像是鬼火在闪烁。韩凝儿紧紧抓着张华的胳膊,指甲都几乎嵌入他的皮肉里。张华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推开那扇门,门轴发出“吱呀”的刺耳声响,仿佛是来自地府的哀嚎。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婴儿摇篮,正剧烈摇晃着,那凄厉的哭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摇篮旁,一个身着白色睡裙的女子身影若隐若现,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水渍顺着裙摆不断滴落,在地上积成一滩滩“水洼”,可那分明不是雨水,而是散发着刺鼻腥味的暗红色液体,像是凝固的鲜血。
张华强撑着镇定,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你……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作祟?”女子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如纸的脸,眼眶空洞,黑洞洞的眼窝里流淌出黑色的“血泪”,她幽幽开口,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被他们夺走了,我要复仇……”
韩凝儿壮着胆子接话:“你先别冲动,我们可以帮你,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女子凄厉一笑,身形瞬间飘至他们眼前,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嘶吼道:“你们帮不了我!当年,我被关在这里,他们夺走我的孩子,害我惨死,我的痛苦你们怎会懂!”言罢,双手如枯爪般伸向韩凝儿,吓得韩凝儿惊呼后退。
张华赶忙挡在韩凝儿身前,大喊道:“一定有办法化解你的怨恨,你把事情说清楚啊!”女子的身形一顿,哭声渐渐转为抽噎,缓缓道出一段尘封多年的恐怖秘辛。原来,这公寓作为精神病院旧址时,她是被误抓进来的正常人,只因家人贪图钱财,与院方勾结。她怀孕后,院方竟丧心病狂地拿她做非法实验,致使孩子夭折,她也含恨而亡,灵魂被困在此处,不得解脱,满心只剩复仇的怒火,让这公寓充斥着怨念。
韩凝儿心生怜悯,眼眶泛红,说道:“我们会为你讨回公道,让你的孩子安息,你别再被仇恨蒙蔽。”女子狐疑地看着他们,良久,才缓缓点头,哭声停止,身影也渐渐淡去,只留下那依旧摇晃的摇篮,似在无声诉说着过往的悲惨。
为了探寻当年真相,韩凝儿与张华四处寻访当年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和患者家属。可岁月流逝,多数人都已离世或失去联系,线索屡屡中断。就在他们几乎绝望之时,在城市边缘一个破败的小院里,找到一位曾在那病院做护工的老人。老人起初对他们的询问极为抵触,眼神闪躲,似在惧怕什么。张华恳切地说:“大爷,我们知道当年那病院发生过可怕的事,现在还有冤魂不得安宁,您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吧,也好让逝者安息啊。”
老人犹豫再三,终是长叹一口气,打开了话匣子。他回忆起,当年确实有不少见不得人的勾当,院长为求科研成果、谋取私利,不择手段,许多无辜之人被折磨致死。“那被夺走孩子的女子,叫林婉,是个善良的姑娘啊,就那么被他们毁了。”老人说着,浑浊的眼里满是愧疚与不忍,“当时我有心阻拦,却被威胁,只能眼睁睁看着……”
韩凝儿握紧拳头,义愤填膺道:“那些坏人必须受到惩罚,可现在医院都没了,怎么办?”张华沉思片刻,道:“或许我们可以去当年医院的档案室找找,看有没有证据能揭露这些罪行,让真相大白,也能慰藉林婉的亡魂。”
档案室位于旧城区一个废弃的办公楼地下室,那里蛛网密布,灰尘厚得能呛人。他们在堆积如山的文件中翻找,文件受潮发霉,散发着刺鼻气味。就在韩凝儿几乎要放弃时,张华发现了一个被藏在隐秘角落、上了锁的铁盒。费了好大劲撬开后,里面是院长当年的实验记录和与林婉家人的交易信件,铁证如山,详细记录着那桩桩罪恶。
带着这些证据,他们前往警局报案。警方迅速展开调查,虽时过境迁,诸多涉事者已不在人世,但通过蛛丝马迹,还是将当年部分参与恶行的人员绳之以法。韩凝儿和张华带着消息回到公寓,在地下室摆上简易的祭台,呼唤林婉的亡魂。
林婉现身,看到证据与被惩处的名单,泪流满面,“谢谢你们,我等这天太久了……”她的身影不再阴森恐怖,透着释然与欣慰。韩凝儿轻声道:“你可以安心去了,带着孩子,去该去的地方。”林婉点点头,怀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小小的、虚幻的婴儿身影,她抱着孩子,缓缓升入空中,消失不见,地下室的压抑气息也随之消散,只余一片宁静。
本以为一切就此结束,可没过几天,公寓里又弥漫起诡异浓雾,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稠,伸手不见五指。韩凝儿和张华摸索着在楼道里前行,隐隐听到阵阵低笑,似男似女,飘忽不定。“谁?到底是谁还不肯罢休?”张华高声喊道,回应他的只有愈发阴森的笑声。
浓雾中,一个个黑影穿梭而过,似人形又似兽形,动作扭曲怪异。韩凝儿害怕得贴紧张华,“怎么会这样,不是都解决了吗?”突然,一个黑影猛地停在他们面前,渐渐凝实,是一个身着病号服、满脸烧伤疤痕的男子,他咧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阴森说道:“你们以为就那点事?这里的罪恶深着呢,我被他们当小白鼠,活活烧死,我的痛苦才刚开始……”
韩凝儿看着眼前可怖的怨灵,鼓起勇气道:“我们既然帮了林婉,也不会不管你,把你的遭遇详细说给我们听。”男子冷哼一声,缓缓讲述起自己的悲惨过往。原来他因家境贫寒被送进病院,本是轻症,却被院长挑中做残忍的“火疗实验”,实验失败,他全身重度烧伤,在痛苦挣扎中死去,灵魂被困,怨念丛生。
为寻破解之法,韩凝儿查阅古籍,发现需集齐七种象征净化与往生的草药,在月圆之夜焚烧,辅以诚心祷告,方可超度这类因实验惨死、怨念极深的怨灵。可那七种草药极为罕见,生长在深山幽谷、悬崖峭壁。
他们踏上艰难的寻药之旅,攀峭壁、涉险溪,历经波折。在一处隐秘山谷,终于集齐草药。月圆之夜,在公寓天台,摆好草药阵,点燃篝火,诚心念起往生咒。怨灵男子现身,起初满脸怀疑,随着火势升腾、咒声回荡,他脸上的狰狞渐消,周身戾气褪去,化作一道青烟,飘散而去,浓雾也随之散去,月光洒下,似为公寓镀上一层祥和之光。
韩凝儿和张华瘫坐在地,长舒一口气,以为磨难已过。然而,一次偶然打扫地下室时,韩凝儿在墙角发现一块破旧的布,上面隐约绣着奇怪符号,似某种神秘图腾。当她触碰布块瞬间,公寓温度骤降,墙壁渗出血水,凄厉嘶吼声再次响起,一个身形高大、周身缠绕铁链的恶鬼模样怨灵破土而出,怒目圆睁,吼道:“谁让你们动这封印之物,今日你们都得陪葬!”
张华见状,赶忙拉着韩凝儿欲逃,却发现退路被血水凝结成的“墙壁”堵住。韩凝儿惊恐万分,却仍强装镇定,喊道:“我们不知这是封印,若触犯了你,我们赔罪,可你被困于此,定也有冤屈,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你!”怨灵挥动铁链,砸得地面砖石飞溅,“哼,当年我是这病院看守,发现院长恶行想告发,却被反诬囚禁于此,折磨致死,还被封印,让我永无出头之日!”
韩凝儿灵机一动,想到警局或许还有当年部分档案未销毁,或能找到为这怨灵洗刷冤屈的证据。他们费尽周折,在警局尘封旧库中翻出当年审讯记录与证人证言,虽残缺不全,但拼凑出真相轮廓,证明怨灵清白。回到公寓,宣读证据后,怨灵身上铁链“哗啦”掉落,身形渐小,恢复常人模样,眼中含泪,“多谢,我终于解脱……”言罢,消失不见,公寓血水褪去,一切归于平静,再无诡异之事发生,似被彻底洗净罪恶,迎来新生,韩凝儿与张华相视一笑,深知这段恐怖又波折的救赎之旅,终画上圆满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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