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真确信,凌潇即将年满十八,若是她的家人待她不善,他会毫不犹豫地带她离开。毕竟,她已接近成年,不再需要监护人。
在凌潇的引导下,两人离开了主干道,步入一条狭窄的小径。
小径两旁尽是翠绿的竹丛和低矮的灌木,竹林中自然难以生长高大的树木,毕竟能与竹子争夺土壤的植物并不多见。
若在别处,陆真或许对竹林无感,但在弥漫着衰败气息的此地,看着这些阴柔的竹子,他心中难免不适。毕竟,竹子常生于阴气浓厚之地,竹林更是阴气凝聚之处,再加上这里的颓废之气,已足以让他感到压抑。
时光悄然流逝,两人似乎仍未走出竹林,陆真隐约感到不妙。而凌潇的表情更为复杂,仿佛对这个地方变得陌生,紧锁的眉头透露出她对无法脱身的不信,但两人确实困在这片竹海中,无法前进。
行走了许久,陆真干脆坐在地上,再走下去已毫无意义,前方的道路仿佛永无止境,始终是绵延的竹林。由于他体内蕴含真气,一旦被阴气和颓败之气压制,体力便难以支撑。
见陆真停下,凌潇也皱着眉坐到他身边,两人在竹林中陷入了迷茫。就在此刻,陆真察觉到异样,似乎他们刚刚走过的路又出现在眼前。
凌潇沉默在一旁,此刻她的心境空洞如纸,平日只需十几分钟穿越的竹海,今日却仿佛成了无尽的迷宫,任凭她如何行走,都无法触及出口。
就在这时,陆真再也按捺不住,体内沉睡的真元瞬间涌动起来。这些真元犹如一股稳定的洪流,沿着他体内独特的经络线路奔腾,让他顿感力量充盈。
然而,此刻他还察觉到一丝异样,似乎在不远处,有什么正贪婪地汲取着真元。竹林之中,除了翠绿的竹子,便是遍地的蘑菇。陆真一念及此,恍然大悟。
真云菇,没错,肯定是它搞的鬼。陆真心中暗道,旋即拉着凌潇直奔感应的方向。果不其然,他们抵达目的地,只见一朵色彩斑斓的蘑菇静静地立在地上,美丽中透着诡异。
凌潇一见此物,立刻认出它的真面目,惊呼一声:“妖菇!”的确,称它为妖菇并不夸张,因其孢子能引发幻觉,毒性剧烈,凡人一旦误食,轻则瘫痪,重则丧命,神经系统将遭受重创,幸存者也难逃植物人或脑死亡的命运。
陆真瞥见真云菇,毫不犹豫地从背包中掏出打火机,找来干枯的竹枝,将这罪魁祸首付之一炬。随着蘑菇的消亡,陆真感到自己的真元开始缓慢恢复。
尽管仍受衰败气息的压制,但至少能缓缓汲取。陆真熄灭火源,转向凌潇,脸上洋溢着释然的笑容。凌潇看到他的表情,也报以微笑,那东西确实让他们走了不少冤枉路,确实可恶。
短暂的休息后,两人重振旗鼓,由凌潇领路,继续向她提及的村庄进发。然而,陆真内心深处仍有些忧虑,这丫头真的愿意回去吗?她心中是否还有未解的困扰?想到这里,陆真不禁自责,让这丫头为自己承受了不愿面对的事。
陆真思考着如何弥补,至少要找到补偿她的方法。看来,他必须更加关心和照顾这个丫头。这么想着,陆真看向凌潇,不知何时,她的背影显得格外疲惫,仿佛承载了超越年龄的沉重。陆真看着,心中泛起一阵酸楚。
他走近凌潇,打算轻抚她的头颅。突然,凌潇停下脚步,指向前方对陆真说:“到了,就是这里。”陆真连忙转头望去,只见凌潇手指之处,真的有个小村庄静立在那里。
陆真仔细打量着那座小村落,村子小巧,仅十几户人家,房屋并非现代化的小洋楼,清一色的木质构造,岁月的痕迹在其间流转。这会是凌潇的故乡吗?陆真心头一紧,这样的地方恐怕难觅富裕之辈。他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或许因为凌潇的病,家人无奈地舍弃了她。这个念头让他心生苦涩。
凌潇仿佛也被什么记忆触动,表情瞬间变得复杂,脚步也随之停顿下来。
陆真深深吸了口气,走到凌潇身边轻声道:“如果你不愿回去,我们就带上帐篷,找个地方露营吧。”
凌潇闻言轻轻摇头,她明白逃避不是办法。凌潇淡然一笑,径直朝村子走去。陆真望着她,心中充满了愧疚,他或许不该提及这个地方。然而,见凌潇前行,他也只能跟上,两人并肩踏入村庄。
村中仍有居民,他们先是带着疑惑的目光注视两人,接着认出了凌潇,立刻围了上来。
陆真本以为他们会热情迎接,但听到的却是斥责:“你这个不吉之兆,为何还要回来?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快滚,立刻滚出去!”
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妇人,身着秋装,叉腰指着凌潇破口大骂。陆真见状无法忍受,走到凌潇面前问道:“不知她什么地方冒犯了您?”
老妇人见陆真介入,立刻转移目标,对陆真一顿辱骂。就在这时,陆真注意到一旁停着一辆车,它既像货车,又像SUV,总之他没见过。
与此同时,一户人家的门开了,走出几个人,衣着打扮与村里人迥异。他们望向这边,随后一人上前询问:“发生什么事了?今天县长大人来视察,你们在这里喧哗什么?”
一听见“县长”,老妇人立刻噤声,不敢再放肆。陆真则皱眉,市长的寿宴都邀请了他,县长对他构不成威胁。不过,有文明人在场,事情会好办些。
陆真于是皱眉对来人说:“请你告诉你们的县长,就说临海市的陆真在这里,希望能见他一面。”
闻言,信使愣了愣,陆真的名字似乎不在他的认知中。不过瞧见陆真的装扮,也不像是落魄之人,于是他立刻返回,仿佛在传达重要消息。
陆真轻轻摸了摸凌潇的小脑袋,低声对她说:“谁让你受委屈了,待会儿全告诉我,我会让他们加倍偿还。”
凌潇只是摇头,似乎不愿再去想那些人,但陆真注意到她的眼圈泛红,刚才的话语确实刺痛了她的心。
这时,县长大步流星地带着几人闯入,前任市长ritah前几天的诞辰他怎么可能缺席,只是他坐在包厢外,认得陆真,但也只是一面之缘。刚才距离太远加上陆真体型的变化,所以他未认出。现在认出来了,立刻快步上前。
县长大步走到陆真面前,露出微笑:“陆先生来此有何贵干?”尽管笑容满面,却丝毫没有敬意,甚至透着一丝不快。
陆真瞬间明白,定是那位大老板打算捐赠修建这里,于是县长前来视察,很可能误以为陆真是来监督工程的。一旦有人监督,贪吃的家伙们可就没那么自在了。
陆真懒得理会这些,回应道:“李林请我帮他寻找一些物品,我觉得这里可能有,所以来看看。谁知刚进村子就被骂了一顿,你看,我妹妹都伤心地哭了。”
闻言,县长的脸色骤变,并非因为凌潇哭泣,而是因为李林委托陆真找东西,而工程正是李林资助的。居然有人把人家妹妹骂哭,这让他无法接受。
县长脸色铁青,转身对那妇人呵斥:“你无缘无故骂什么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话让陆真有些不悦,仿佛他仗势欺人一般。他皱起眉头:“你不必责骂,我只是想知道为何要骂我妹妹。”
那妇人见状,也不傻,立刻意识到问题所在。她迅速调整表情,堆起笑脸对陆真说:“误会,纯属误会。”
看来妇人已心生畏惧,无法坦诚相告。陆真皱眉,转向县长大声道:“罢了,叫村长来,我需要了解情况。毕竟我妹妹无端遭受这样的侮辱,我必须弄清楚原因。”
陆真话音刚落,刚才的信使就说:“李村长刚才外出取东西了,我去帮您把他叫来。”陆真摇了摇头,总在村口也不是办法,于是他说:“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吧。”说着,便跟在信使身后。
陆真等人离去后,县官眉头紧锁,转向那位妇人,一脸怒气地质问:“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次工程的主要投资人,与他亲如兄弟,连他父亲的寿辰都亲自派人祝贺。你现在这样骂人,到时候房子建不起来,可别怪别人。”说完,他拂袖回到之前的屋里。
妇人脸上的神色瞬间黯淡,如果房屋真的未能建成,村里人,甚至附近村落的人知道了,她将成为众矢之的。她必须想个办法挽回这个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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