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现在负责管理账目,也是她向沈浩提出,可以出售一些东西,补贴白鹿乡的花销。
这才有了白鹿乡小摊,定点试运营。
小柔采取的小摊策略,和供销社有点相似。
小婉就类似销售员,领取工资,帮忙出售商品。
赚的钱,扣除工资后,剩下的全部上交。
等小柔算完账后,又用赚到的银两,补贴白鹿乡。
如此一来,也能帮沈浩节省物资的消耗。
不用一会,小婉摊位前的豆腐就卖光了。
她收拾好摊位,提着钱盒走到不远处的摊位前等候。
这个摊位同样打着白鹿乡的旗号,而且排队的人更多。
正在卖东西的人是陆宝。
陆宝戴着一顶毡帽,手里的木勺就没停过。
眼前全是插满漏斗的油壶。
买油的人从街头都要排到街尾了。
实在是豆油太抢手,一个上午就卖了三大桶,但还是有络绎不绝的人前来打油。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白鹿乡豆油!真正的豆油,好吃又营养!”
陆宝一边打油,一边做着宣传。
人群里,林家厨子也在排队打油。
虽然他非常不爽白鹿乡的人,怎奈何人家东西好,他也不得不低头来买。
林家老太太最喜欢吃豆油炒的菜了。
还说豆油炒菜有股豆香,特别下饭,一次能让她多吃两碗饭。
白鹿乡才推出的两样产品,立马就受到正阳县众人的好评。
供不应求,根本就不够卖!
“小宝哥,豆油还没卖完吗?我都已经收摊了。”
小婉抱着木盒说道。
“小婉,你先坐着等我一会,生意太好了,都卖掉三大桶了。”
陆宝根本不敢停下来,手忙脚乱的给人打豆油。
不远处,茶楼之上,胡管家气的吹胡子瞪眼。
“赖头,你说白鹿乡怎么就那么走运,”
“又是弄出豆腐,又是弄出豆油?”
“我看豆腐和豆油,都是好东西,要是胡家也有就好了。”
胡管家昨晚才从大牢里放出来。
今天一早就被胡老爷派出来,关注白鹿乡的动静,都来不及用柚子叶洗身体。
胡赖头站在一旁,笑了笑说道:“胡管家,说句你不爱听的话,白鹿乡是被圣人庇护的地方,能弄出豆腐和豆油并不奇怪。”
胡管家的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你说,天底下真有豆子能榨出油?”
胡赖头不敢冒犯沈浩,选择沉默不说话。
胡管家也不在意,反而说道:“有没有办法弄到榨油的豆子?这种豆子如果掌控在胡家手里,那么必定能再添加一笔收益,甚至不比卖布差。”
胡赖头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胡管家,你才从大牢里放出来,还是别去找沈少爷的麻烦了。”
一听这话,胡管家就不高兴了,胡老爷为了保他出来,动用不少关系。
而且,狗县令王守诚,还敢向枢密院参燕瑜公子几本。
要不是燕瑜公子的恩师护荫,恐怕翰林院的官位不保,还要被贬官流放。
届时胡家必遭重创!
虽然,燕瑜公子保住官位,但也很惨,被罚俸六个月,坐关一年。
胡家也不得不低调,甚至在生意上,都不敢和白林两家争抢。
胡管家叹气一声,不敢在去打大豆的主意。
正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怪胡老爷当时气昏了头,才会出昏招烧村泄愤。
“罢了,这个沈少爷,我们得罪不起,但丢失的织布机,总该要回来,这是胡家的立足之本。”
胡管家拿起茶盏喝了一口茶,也不是太担心。
胡家的织布机,普通人可用不来。
没有胡家织布大师的教授,就算空有织布机,也做不出好布料。
除非那个沈少爷能解析整台织布机,但这绝对不可能,他又不懂织布。
白鹿乡那群泥腿子就是种地的活畜生,就更不懂了。
胡管家打算过些日子,花钱找沈浩赎回织布机。
反正放在白鹿乡也就是个摆设。
就在胡管家,暗中观察白鹿乡的两个小摊位时。
一名下属连滚带爬,跑入房间。
“胡管家不好了,北坞村的布纺被查封了,是王捕头亲自带人封的!”
“什么!”
胡管家顿时脸色铁青,要知道胡家才遭受重创。
正需要银两上下打点关系,布纺不能停工!
这个王守诚,分明是故意针对胡家。
“罢了,先随我去北坞村一趟,布纺不能停工,我们有江南织造局的文书,任何地方官府,不得封停胡家布纺,就算要查封,也需要上书织造局!”
胡管家起身急忙离开茶楼。
胡家的立足之本就是织布,北坞村的布纺更是印钞机,一刻也不能停止。
胡赖头被留下,让他继续观察白鹿乡的摊位。
那不知,胡管家才走,胡赖头就在后巷与陆宝传递情报。
“陆宝,胡管家暂时不敢针对沈少爷,现在官府那边,已经派人去查封布纺,胡管家也被弄的焦头烂额,不会在背后使坏。”
闻言,陆宝笑了起来:“老贼当然不敢针对我家少爷,他敢有小动作,我们近卫团就再烧一次布纺。”
话语落下,陆宝把一壶豆油还有一袋杂粮递给胡赖头。
胡赖头望着豆油和杂粮,眼睛都移不开。
虽说他一直跟着胡管家办事,但生活依旧艰苦,也就只能吃个半饱。
平时跟着胡管家外出,胡管家吃剩的饭菜,才轮得到他们这些下人吃。
一壶豆油,一袋杂粮,对胡赖头来说是珍贵无比的粮食。
省着点吃,甚至够他和老母亲吃一个月了。
若不是户籍被锁死,他真的想去投奔沈浩。
看看白鹿乡过的是什么日子,他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胡赖头也知道,他这样的人,都算不错了,正阳县十里八乡的农民更惨,也就比灾民活的要好那么一点。
农民别说吃饱穿暖,能吃个半饱都算不错了。
现在,白鹿乡已经在十里八乡出名了。
只要是农民,都向往着这处天堂。
胡赖头双手不由的又紧了紧,深怕豆油和杂粮长脚跑了。
陆宝也看出胡赖头的窘迫,“可惜你跟错了主人,我家少爷最是仁厚,万万不会这么作贱下属。”
“呵呵,只怪我没福气,不能为沈少爷办事。”
胡赖头垂下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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