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地看着江啸天。
实话讲,如果没有他,我可能早就无法存活至今。
想起家人失去爷爷的痛苦,我就心如刀绞,如果我也遭遇不幸,我不知道奶奶该如何面对。
最让我牵挂的始终是家人。
死亡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心中有未了之事,有割舍不下的牵挂,因此不愿离去。
我此刻也理解了,为何刘浩的奶奶即便过世还牵挂着无人照顾的孙子。
或许就是这样的原因吧。
"别想太多,只要我没倒下,你就不会有事。"
看出我的不安,江啸天继续安慰我。
我点头应声,但我也清楚,有些事情,即使江啸天再强大,也不一定能够保护我。
我和江啸天回到了屋里。
父亲坐在院中,口中叼着烟,吞吐着烟雾,神情沮丧。
毕竟今天是爷爷下葬的日子,棺材被盗,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打击,对我父亲更是如此。
"爸。"
我急忙走到父亲面前。
父亲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我,说:"当年那个路过的算命盲人说的没错,他预言的事情一一应验了。起初我不以为意,今天想了很久,看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我愣住了,困惑地看着父亲。
"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关于算命盲人的事,我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当年经过我们家,预言我命不久矣,其他一无所知。直到这次父亲告诉我,盲人是为了《太玄》而来。
否则,这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未知的迷雾。
江浩川也察觉到了异样,迅速走近,向父亲询问,“他当时透露了些什么?”
父亲沉重地叹了口气,神色庄重地回答,“他来时提了三件事。首先,他问我们什么东西拥有九条生命。我回答说是猫,他却笑着纠正,说我说错了,并警告我们,九命入宅,纸人抬棺,长者离世。”
“其次,土地公婆寻求接班人,若我们村的土地庙破损,村里会有两位老人相继去世,那时,村子将会迎来剧变。”
“再者,尸油煎饼,生人回避。如果这三件事都应验了,九娃子必须立刻离开村庄,否则将无法存活。”
“他特别强调,当九娃子遭遇厄运那天,这三件事会陆续发生,让我务必留心。”
“其余的我并不清楚,但纸人抬棺确已成真,我父亲的棺木被纸人带走,这听起来不可思议,却又实实在在发生了。我担心,九娃子的性命真的危在旦夕。”
父亲的眼中泛着血丝,尽管我们交谈不多,但我能感受到他对我的不舍,不愿我离去。
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我和父亲之间缺乏沟通,我从未真正理解他对我有多关心。
直到此刻,看到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我才领悟到,原来父亲一直深爱着我。
目睹这一切,我心中五味杂陈。
江浩川的脸色愈发阴郁,听到父亲的话,他沉重地说,“那个算命盲人似乎洞察天机,绝不简单。他当初来到你们村子,警告你们一家,说明十八年前他就预知了你们家的命运。”
“起初我不觉得他有多厉害,直到今天看见父亲的棺材被纸人搬走,我才想起他的预言,顿时感到无所适从。”
父亲的话语充满了绝望。手中的烟一根接一根,地上扔满了三包空烟盒。
短短三个小时,父亲已经抽了三包烟,足以看出他内心的烦躁。
“九儿的奶奶呢?”江浩川问。
“她在灶台那边准备食物。”父亲平静地回答。
江浩川微微蹙眉,忧虑地看着我,我随即跟在他身后,一同进入厨房。
只见祖母正在熬制香气四溢的热油,一边炸韭菜饼,一边品尝几口。
见我们回来,她笑容满面地问道,“九娃子,棺材找到了吗?”
祖母以为找回棺材轻而易举,如果知道祖父的遗体已被破坏,她必定会悲痛欲绝。
我竟不知该如何向祖母开口提及此事。
我神色局促地望着她,“奶奶,您饿了吧?先吃点东西,我们最近疏忽您了。”
父亲是个粗犷的汉子,不懂烹调,即便在家,也无法为祖母做出一顿像样的饭菜。
反而总是让年迈的祖母亲自动手,这让我心中满是愧疚。
若我在家,定会亲手为祖母做顿饭。
“奶奶吃饱了,九娃你也尝尝。”
祖母将热腾腾的韭菜饼送到我面前。
不知为何,我隐约感到一丝不对劲。
但我并未多想,拿起饼正要入口。
江啸天眉心微蹙,忽然伸手一把夺过我手中的饼。
他神情严峻地看着我,“别吃。”
祖母闻言,立刻面露愠色,困惑地瞪着江啸天,“江师傅,我看你是个道士,对我们家尽职尽责,我一直很敬重你。但你也不能如此侮辱我吧?我手艺虽不及城里大厨的山珍海味,可九娃从小就是吃我做的饭长大的!你不喜,也别妨碍九娃。”
我亦感尴尬,不解江啸天为何做出这般令人为难之举。
江啸天的脸色阴沉得吓人,目光紧紧盯着祖母锅中的油渣。
“这油是从哪来的?”
他问道。
祖母不满地回视江啸天,“灶台上那个碗里的猪油,香得很!炒菜一直用它。”
“但我记得,昨天那碗猪油已快用完了,可你现在这碗满满的,色泽鲜亮。”
江啸天继续说。
祖母反驳道,“我老了,哪记得那么多!反正是家里的油!”
“不好,是尸油!”
江啸天猛然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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