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里也很紧张。
我从未这样与女孩交往过,有些不知所措。
因此,我有些逃避的念头,害怕处理不当。
江啸天看到我局促不安,又接着说,"别辜负你爷爷为你所做的最后的努力。"
这句话直击我的心灵。
这是我爷爷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
所有发生的事情,都是爷爷为了我设下的陷阱,犯下的错误,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爷爷为我做的一切,却被别人轻易破坏。
如今,这门娃娃亲是我爷爷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
想到这里,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面对。
看着江啸天转身离去,我也只能默默跟随,一路返回家中。
我感觉,每一步走在回家的路上,都像是深陷泥沼,半天才能挪动一下脚步。
就这样,我走进了屋内。
父亲坐在客厅,见我灰头土脸地回来,顿时怒不可遏,用力拍着桌子咆哮,"你这小子,跑到哪里去了!朵儿特地过来,你不好好招待她!?"
父亲的嗓音震耳欲聋,比勾魂使者的威势还要强大。
杨朵安静地坐在一旁,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瞥了我一眼。
这时我才意识到,杨朵真的很有魅力,有点像电视上的女明星。
她的容貌确实出众,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描绘,但她与村中其他人流露出的气质截然不同。
我略显局促地望向父亲,又看向杨朵,一时之间,言语显得多余。
"你们先聊,我去准备饭菜。"
父亲看出气氛,立刻找个理由回避了。
屋里只剩我和杨朵相对无言。
她打量了我一番,问:"你父亲是从事占卜的吗?"
我愣了一下,看向杨朵,有些尴尬地回答:"我爸懂得些风水知识,常帮人安排葬礼时调理风水,不算真正的算命先生。"
"哦,你们家似乎过于迷信了。我不相信这些,不过,这次我来找你,是因为爷爷的吩咐。本来你爷爷约定上周你们去我家提亲,可你们迟迟未来。正好我放暑假,便来找你,谈谈婚事。"
杨朵直视着我,语气严肃。
我脸上掠过一丝尴尬,家里连续遭遇变故,哪还有心情考虑婚嫁呢?
奶奶的灵魂尚未安息,说不定阴间的谁又要带她走。
此刻想结婚,未免太过不孝。
"我爷爷刚去世,奶奶病重在床,何时能醒来还不清楚。估计婚事得等处理完奶奶的事情才有空闲商议。"
我愧疚地说出口。
毕竟杨朵是个女孩,独自从大城市赶来。
这种事本应由男方筹备,却让她来操心,我深感歉疚。
"没事,你先签这个。"
杨朵忽然拿出一份婚书递给我。
我顿时愣住。
婚书!?
"我们家有个传统,婚书需以血为盟,象征两人血脉交融,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杨朵认真地看着我解释。
我感到非常尴尬,签名可以,但让我出血,不痛吗?
"我稍后给你。"我连忙找个借口推辞。
到了用餐时间,父亲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款待杨朵。她性格开朗,吃饭时讲述了许多大城市的趣事,相比之下,我显得寡言少语,不善交际。
父亲几次用眼神示意我开口,但我确实不擅长这种场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看得出,杨朵很随和,如果和她一起生活,想必不会缺少话题。
父亲不满地看着我,忽然注意到我手腕上的珠串,疑惑地问:"九娃,这串珠子哪来的?"
我一愣,下意识低头看珠串,原本江啸天给我的时候是赤红色,现在却渐渐转黑。
"糟糕,变黑了!"我惊愕不已,想起江啸天之前的警告,心中莫名紧张起来。
"你倒是说话呀!是谁给你的!?"
我父亲瞬间焦急起来,顾不上还在场的宾客。
“这是我师父给的。”
我回答。
话语落地。
父亲气得连连跺脚,“见鬼!那个臭道士是不是一心想要你死?用这种害人的玩意,他到底想干嘛!他在哪!?”
平日里父亲并非易怒之人,但此刻因这串珠子如此动怒,我始料未及。
于是我把江啸天的嘱咐告诉了父亲:“师父说,如果珠子变黑,你就手持三炷香举过头顶去找他。”
“见鬼!”
父亲怒火中烧,起身的动作让一旁的杨朵浑身颤抖。
我面露尴尬,毕竟杨朵还没正式成为家人,就被这阵势吓得不轻。
“爹,你怎么了?”
父亲面色一沉,愤怒地盯着我,“江啸天是什么师父?他那黑心肠,给你珠子就是要你命!这东西阴气这么重,你体质又偏阴,不是吗!?”
“还要你举香过头,这是要羞辱我!按规矩,举香上门就是求饶的意思,你那江师父分明是小人!我不过说了他几句,他就把气撒在你身上,你还把他当师父,他却要害你,你到现在还没看清楚吗?!”
父亲气愤地斥责。
我当时完全不明所以。
事情是否真如父亲所说,但他此刻确实怒火滔天。
我呆呆地看着手上的珠子,它已转为黑色,我不由得背脊发凉,夜幕降临,村中的阴气愈发浓厚。
我紧张地看向父亲,“爹,怎么办?”
“你知道江啸天在哪吗?”
“在祠堂。”
我话音刚落,看见父亲听到“祠堂”二字时脸色骤变。
“现在你奶奶服了尸油,把她背起来,我们一起去祠堂。”
父亲严肃地看着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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