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这个持笔阴差,总觉得他对我怀有敌意。
但我确信并未与他相识。
对于黄泉河的事,我确实无法解释,但我发誓,绝非他们口中的那种人。
城隍冷眼扫视我,“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连黄泉河都在昭示你的罪状,你还有什么可辩解的!黑白无常听令,立刻押往铁树受刑!”
话音刚落。
城隍提起笔,翻开生死簿准备勾选我的名字。
嗖!
一块碎石忽然飞来,直击城隍握笔的手腕。
啪嗒!
勾魂笔顿时掉落在地。
城隍勃然大怒,拍案咆哮:“哪个大胆狂徒,竟敢在城隍庙撒野!”
门口,一道身影缓步而来。
江啸天身着白衣,腰佩玉饰,淡然自若地步入庙内。
“小小一座城隍庙,竟敢任意剥夺阳寿未尽之人的生命,是谁赋予你的权力!”
江啸天一声斥责,来到我身边,将我护在他的庇护之下。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
独自在阴间时,我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内心的恐惧再深,也不敢流露。
但江啸天的出现,仿佛为我的世界点亮了一盏灯。
我明白,只要有他在,我就不会有事。
城隍怔了怔,怒火中烧,立刻起身,指着江啸天怒吼:“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城隍庙圣地!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臭道士赶出去!”
说完。
四周静得异乎寻常。
这时,我转过头,才发现,原先守在城隍庙门前的那些阴间差役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因此,大殿内的阴差们畏惧江啸天的出现,他们满面惊恐,即使城隍发令,也没有人敢有所动作。
城隍愣住,见江啸天伤了他的手下,他对着黑白无常二人怒不可遏,“立刻拿下此人!快!”
话音刚落。
黑白无常面面相觑,白无常平静地看着城隍,“我们的职责仅限引导亡魂,不涉及活人。道教与阴间素来互不干涉,早有规定,我们二人不会逾矩。”
说完。
黑白无常径直离去,仿佛根本没有打算干预此事,这让我颇感意外。
后来我才领悟,城隍无法命令黑白无常,因为他们统率阴兵,地位更高,连城隍对他们也要礼让三分,只有在酆都,他们的身份才会显得低微一些。
无论是城隍还是土地,都没权力找黑白无常的麻烦。
他们虽职位不高,但阴间的人似乎都很畏惧他们。
城隍爷眼睁睁看着黑白无常拂袖而去,留下烂摊子,彻底愣住了。
此刻,他的脸色剧变,愤怒地盯着江啸天,毕竟在城隍庙内,他是首屈一指的人物,却被江啸天的到来羞辱了颜面。
自然,这也威胁到了他在这里的权威。
“你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道士,阴间与道教向来互不侵犯,你闯入我的城隍大殿有何目的!?趁我还没发火,赶快离开这里!”
城隍满面怒容,但对江啸天的语气却不敢过于强硬。
毕竟阴间的人都曾在世时懂法术,多少与道教有牵连,饮水思源,正是道教赋予他们这些能力,让他们能在阴间任职,所以也不愿把局面弄得太尴尬。
“你若敢动我的人,就别怪我把你的城隍庙毁于一旦!”
江啸天直视城隍爷,毫无惧色。
我确实心生惧意,毕竟城隍是阴间的神职,手握勾魂笔,全城人的生死都在他掌控之中。
“你想做什么!?”城隍爷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江啸天。
江啸天越是面无表情,就越让人觉得可怕。
他猛然迈步上前,一把提起身旁的执笔阴差,狠狠地摔在地上。
“哎哟!”
执笔阴差痛得惨叫连连。
“是谁让你陷害孟九郎的!”
江啸天冷冷地质问。
我怔了怔,果然,师父也猜到是这位执笔阴差所为。
我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怀疑,毕竟他看我的眼神不对,分明是幸灾乐祸,一直引导城隍爷勾了我的名字问责。
笔吏阴差扑通一声摔倒,痛得无法立即起身,颤抖着望向江啸天,“道士,您在说什么,我一无所知!”
“荒唐!你想做什么!身为道教中人,竟擅自闯入我城隍庙捣乱,有何颜面!再这般胡来,我定将此事禀告幽都酆都!”
城隍怒得手都在颤抖,愤怒地盯着江啸天,却不敢轻易招惹他。
江啸天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骇人地瞪了城隍一眼,“你可以试试看!”
我又一次感受到江啸天眼中那令人恐惧的寒意,比铁树刑罚更甚,若非我师,我早已瘫软在地,无法站立。
我甚至怀疑,那根本不是人类应有的恐怖眼神。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城隍爷声音颤抖地问,满面惊惧。
嗖!
江啸天猛地抽出背上的法剑,直接架在笔吏阴魂的颈项上,“说!幕后主使是谁!否则,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
“道士饶命!我错了!求你别杀我!是,有人给我们焚烧文书,指控孟九郎的十恶不赦,声称若除名孟九郎于户籍,便提拔我为阴司将领,其余的事我真的不知情。这小子确实不是好人,他经过黄泉路时,河水狂烈翻滚,千年未见如此异常。黄泉路依据人的善恶评判,罪孽深重之人,河水越汹涌,当时,他几乎把我们都卷入河中,他原本就不是什么善类!”
笔吏阴差畏惧地看着江啸天,眼中尽是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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