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师傅戏谑的表情,我感到有些难堪。
难道真是我理解错了?
说实话,我从未深究过这些问题,也没觉得有何不妥。他竟说我依赖别人,我自然不悦。
谁愿意被说成是靠他人生活呢?
关键是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他的言辞仿佛已成定局,无法辩驳。
看来只有自强才能应对一切。如今因自身能力不足,面对这样的指责,我无言以对,不知如何反驳。
"当前的局面已然摆在眼前,你说该如何解决?现在出现问题,解决起来似乎棘手,我们目前对东岳那边一无所知,想要营救也无从着手。"
此刻我内心确实有些焦虑,面对这种困境,不知如何应对。
若在过去,还有线索,至少清楚只要制服我父亲,其余都迎刃而解。但现在看来,即使解决了父亲的问题,更多的挑战也随之而来。
江啸天原本轻松的神情立刻变得凝重。
显然,此事非同寻常,绝非轻易能化解的难题...
"尽管目前我们手无寸铁,毫无实证,但我坚信真相终将显现。此刻,我们切勿自乱阵脚。他们掠走杨朵与陆柔,必有其因,若仅欲夺其命,直接出手即可,无须这般费周章。如此看来,她们仍具有不可忽视的价值。此刻,你速去与河神会合,我则联络此地的盟友。"
江啸天语气庄重地吩咐。
"你是要我们两人各自行动,但我怕单枪匹马,难以应对这样的局面。"
我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安。
长久以来,总有师父守护在侧,任凭风雨交加,都有师父遮挡。如今骤然让我独立应对,的确让我颇感不适。
"关键是,双人同行不仅拖延时日,也无法解决问题。我外出,是为探寻关于幽冥东岳的线索,这对我们的下一步至关重要。"
"再者,你所学已足以独当一面,过于依赖我并不妥当。假使我某天不再,你应如何应对困境?因此,我认为此时你独自处理事务并无大碍,何况还有河神这位朋友助你一臂之力。"
江啸天语重心长地提醒我。
诚如他言,确是如此。
话虽简洁,执行起来却难如登天。
我如今连自己的使命都模糊不清,仿佛无头苍蝇般盲目而无目标。
眼下的状况已然明了,江啸天并未打算陪我一同前行。
"那么,我们就分道扬镳吧。不过你最好尽早归来,我怕有变故发生,我无法妥善应对。"我略显尴尬地望向江啸天。
心中实不愿直言,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才这么说,期盼他能尽早回到我身边。
毕竟两个大男人这般言语,颇有些古怪。
江啸天轻笑一声,"回去的路径你还记得吧?知道怎样前行吗?我需从另一条路,所以无法与你一同返回。"
还未离开阴间,就要撇下我,师父何至于此?
就不能等到阳间再分别。
但我这个人,即使内心千百个不愿意,口中也只能应允。
目送师父渐行渐远的背影,内心涌起淡淡的失落。果然,师父在侧,我便无所畏惧。如今师父一走,我立刻怯懦了下来。
不知何时,我才能拥有那份无畏的自信,坦然地独立面对一切。但至少目前,我还做不到。我对自身实力的斤两,依然心知肚明。...
刚踏入神秘的土地神殿,便听见了一阵阵欢闹的回响。
我凝眸细看,庭院内竟多了两位老者,宛如神话中的仙侣。
难道是掌管此地的神只——土地公婆结束了他们的异界之旅归来了?
之前那位持笔的幽魂曾提及,这对神仙眷侣的游历之旅即将结束。
见我出现,土地公婆略显尴尬,他们还没来得及换下那身度假的华裳,满身洋溢着海洋的气息。
看来他们定是去了一处临海的奇幻都市逍遥,身着如此惬意的服饰,连我都心生向往。
这对神仙伴侣的生活,确实令我动容,毕竟我无法如他们般随时随地出游,我肩头压着重重的使命。
不知何时,我才能解决所有事务,过上普通神只的日子。
我心中不禁对他们充满了羡慕,无拘无束,还能追寻自己的热爱,何其美好。
“您是……来自冥都的大人吧?执笔幽魂方才提及了您。”土地公一脸羞赧地望着我。
仿佛觉得自己犯了错,被我发现,而我非但没有责怪,还宽恕了他们,这让土地公更觉尴尬。
“您是刚从旅途中归来吗?旅途可还愉快?”实则我并不擅长交际,面对这样的对话,我不知如何接腔,只好随便问问,至少算是回应了他们。
“刚才的事,我们也听说了,真的非常感激您,您能宽容对待,毕竟我们的行为确有失当,是我们一时糊涂,往后我们会谨记教训。”
土地公带着歉意对我说。
他的坦诚反倒让我有些不自在,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此事不必太过自责,确实如今的法则体系有待完善。我会回去禀报此事,确保日后你们出行不再有过多顾虑。毕竟,长居此地,不见天日,无法与他人交往,确实会感到乏味。若能出游放松心情,再以更饱满的热情投入工作,我认为并无不可。”
我正色对土地公说。
其实本就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无需苛责,何苦让彼此难堪,对我而言并无益处。
并非我过于通情达理,而是设身处地,我或许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若连自己都无法做到,又怎能强求他人呢?
况且,他们二人已年迈,想必年轻时也少有机会游玩......
在年轻的岁月里,我们都投身于魔法的研习,争取力量以守护我们的幼崽。好不容易将孩子们抚育成人,又得护佑孙辈的成长,直至生命的尽头,或许才能真正放手去做那些心中渴望之事。
这些无尽的辛酸,背后的苦楚我能深深体会。毕竟在尘世的轮回中,这样的命运无法逃避。
生时,每一天都为了生存而奔波,没有片刻真正属于自己。直至魂归彼岸,或许才能追寻自我喜爱的事业。
然而他们两位成为了地界之神,化身土地公婆,众多凡间琐事牵绊着他们的足迹。但生命不应只是单调的循环,我想,若能有机会出游,对他们而言必是极好的体验。
土地爷听到我的提议,感动得热泪盈眶,哽咽道:“尊者,您有所不知,我们确实未曾离开过这片土地。我们也曾畏惧,因这里平日寂寥无人,故而有暇逸之心。若是以往,我是万不敢如此的。但这些年来,与我老伴相依为命,却从未能带她游历世界。即便在死后,这遗憾也无法弥补。总觉得亏欠她太多,她一生追随我,我却无以为报。如今有了相伴的时间,我心中满是愧疚,希望能给她一点补偿,于是鼓起勇气,在无人之时带她出游,只愿她能欢喜。”
土地爷的话语充满真挚,我并非愚钝之人,一切看在眼里,感同身受。他们夫妇间的情感深厚无比,彼此早已成为不可或缺的亲人。
我羡慕他们的状况,渴望拥有一个此生不离不弃的伴侣,共度一生。但这是否可行,至今仍是未知数。
我自以为找到的那个灵魂伴侣,能否安然无恙地等待那一天?一切似乎都充满了悲伤。
人的一生,短暂而漫长。来来往往的人,都是生命中的过客,应当珍视。然而,谁能伴我们走到最后?这真是令人无奈的事实,每个人的宿命在一开始就无法预知。
就连我,至今也不清楚自己的一生将如何展开。此刻涌上心头的思绪万千,竟不知该如何表达。但说真的,我向往土地公婆的生活,有目标,有责任,还能守护所爱之人。这样的日子,真是再惬意不过了...
"明白!真是令人艳羡,你有你的伴侣共度一生,这的确是一件令人向往的奇迹。”我轻轻一笑,魔法般的声音回荡在林间的微风中。
从土地婆婆闪烁着魔力的双眼中,可以感受到她的幸福,她的嘴角自然上扬,那种喜悦几乎能透过她神秘的法袍显现出来,显然,她的生活被魔法与满足填满。
我也期盼着,我的伴侣,在未来与我一同漫步在奇异世界时,每天都能如此快乐。
“年轻的魔法师,我看你年纪尚轻,或许尚未觅得伴侣?其实,我们这对古老的守护者虽已历经岁月,但我们的孙女资质出众,仍保持单身,如今更是如一朵绽放的幻彩花。
如果阁下不介意,我们可在合适的时机为你引荐,她现在的工作在精灵国度里也颇为尊贵,稳定而独特,是众多勇士梦寐以求的。如果你有意,我们立刻就能安排你们相识。”
土地爷热情洋溢地望着我提议道,他的眼神如同星光熠熠的深邃夜空。
我一时愣住,未曾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难道我的脸透露出单身的信息了吗?
无论如何,杨朵在我心中已是妻子,无论她是否认同,她都是我的伴侣,只是缺少一场魔法契约的仪式罢了。
“谁说我单身呢,这是个误会。我已有伴侣,虽然还未举行仪式,但我们的心已经紧紧相连,犹如星辰与月亮的约定。”
我连忙澄清,不愿被误认为孤身一人,那样会显得我很无助。
“没有契约的结合,她不算真正的伴侣!哎呀,年轻人,你还未尝尽世间的悲欢离合。感情如潮汐般起落,未至神圣的仪式,一切都是未知数。
你看,即便是那些在神秘庆典上交换誓言的,也有分开的时候。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一切都有可能改变。我孙女是个善良的灵魂,你若见到她,定会动心。她美丽如月光,作为我们感谢你的帮助,我们必须有所表示,这才对得起良心。
对自己的孙女,我们最了解不过,若非全心全意,怎会将她介绍给你,你说呢?”
土地爷笑得和蔼,他的意图仿佛已经根植于心底。
“不,您误会了,我没有这意思。若有伴侣却另结新识,那便是不忠,我无法做出这样的事,您的善意我心领了。”
我尴尬地迅速拒绝,想到杨朵如果知道我在她不在时与其他女子交往,恐怕会用她的冰霜魔法惩罚我。
我绝不会做那样的事,一旦被发现,我就是跳进千年的冰河也无法洗清罪名。
尽管土地公婆的提议出自好意,但有些善意不能轻易接受,否则一旦出现问题,我恐怕只能承受“背信弃义”的指责了。
在两界之间,没有谁会得到真正的安宁。
我虽不算智者,却也不至于愚笨。
面对这般明显的预兆,任何可能引发灾祸的举动,我都会避之不及。
"这是吾孙女的画像,你瞧瞧,看是否匹配,是否有那份命定的牵绊。其余的事,容后再议,无需急躁,情感之事,皆随天意流转,我们这对老骨头明白,年轻人的世界,我们不宜过多干涉。"
土地精灵呵呵笑着,仿佛执意要我接受,全然不顾我明确的拒绝。不知为何,他坚决要将孙女介绍于我。
难道我的拒绝还不够清楚吗?
我自认已表达得足够明白,但他似乎选择性失聪。
精灵老爷顺势将画像递到我手中。
我不知为何,鬼迷心窍般瞥了一眼。
瞬间,我惊愕不已,那女孩的模样似乎在哪见过,我似乎曾在梦中与她相遇。
没错!
终于记起来了,难怪觉得似曾相识,她不会是我儿子的梦境导师吧?
"您的孙女难道在梦境中授课不成?"
我好奇地追问。
"你怎么猜到的?看我孙女这气质,天生就是教育界的英才,我早说过,她的条件无可挑剔。追求她的少年多如繁星,美貌、身材、职业皆稳定,哪个男孩能不动心呢?"
土地精灵满面笑容地说着。
他的喜悦溢于言表,显然为孙女的出众感到自豪。
"我见过,我儿子在她的梦境学院读书,她是他的导师,我们之前在梦界有过一面之缘,所以我记得。" 我呵呵一笑。
"什么?你已经有了儿子?你连妻子都没有,哪来的孩子?这太意外了,如果我知道你有儿子,肯定不会牵线……不过,你是冥都的尊者,将来若我孙女下界,能与你共居,也无妨。孩子嘛,各有各的福分,重要的是你们二人情投意合,这便是最好的了。"
土地精灵呵呵笑着。
一会儿觉得我有儿子不合适,一会儿又说可以。
这态度转变之快,比翻飞的幻境还要瞬息万变。
"这个……真的不必了,真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我尴尬至极,几乎无法自处。
此刻,我感觉自己即将在原地爆炸。
面对这样的提议,我无从回应,他们硬要塞给我,即使我拒绝也要强加于我。
我回去该如何解释呢?
这简直是无法解释的奇遇...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若是女子听见此言,即便从未萌生过共度余生的念头,得知此事后,定会坚决地将此念斩断。
我此刻无疑已踏入自我编织的幽深幻境之中。
生活,仿佛每一步都潜藏着未知的深渊,稍有不慎,便会跌入无尽的幻海。
这位老者,精明狡猾如狐,我竟未察觉,他已悄然在我脚下设下陷阱,深邃如渊。
我又怎敢在此久留?
忙寻了个托辞,匆忙逃离这片奇异之地。
重返阳世,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紧绷的弦瞬间松弛下来。
这土地之神,实乃狡诈至极,竟如此轻易便设下陷阱,只待我自投罗网。
更无奈的是,我找不出任何反驳的理由。我本就不是一个善于拒绝之人,更何况我已直言有子,他仍执着相劝,那份固执犹如不达黄河誓不罢休。
我已被恐惧笼罩。
但就在这一刻,我突然迷失了方向,此刻我该去何处?是否该去找那位河神?
关键在于,我曾对他许下的诺言尚未兑现,此刻若再去找他,总觉得唐突。况且我遗失了他心中的挚爱,他未曾责怪,已是宽容至极。
可若不去找他,我又该何去何从?
新房空旷寂静,只有我独自一人,实难安住。
本打算回学堂寻子,但转念一想,送走后立即折返,亦显得轻浮。
我此刻就像被世界遗忘的一角,茫然无措,站在原地,无法挪动半步。
我瞪大眼睛,环顾这陌生的城市,仿佛它容不下我的存在。
我究竟该去何处?
仿佛没有归处可寻。
那新房本应是双人共享的婚房,如今,另一半却不知所踪。
她身处何方,生活安好吗?是否会有人欺凌她?
一念至此,心中泛起无尽的忧郁,如同巨石压心,难以呼吸。
这是我生平首次,感受到这般无助与迷茫。
“在这儿独自沉思什么呢,如此愁眉不展,看样子是在思念某位佳人吧。”
河神不知何时悄然而至,话音未落,我已被吓得心跳骤停。
人之惊吓,有时真能夺人性命。
“你怎么会在这?”我惊讶地望向河神。
河神笑吟吟地回应:“你整日忙碌,恐怕还没用过餐,我是来请你吃饭的。恰好我也感到饥饿,不知这里有什么美食,我们找个地方用餐,谈谈心,聊聊烦恼。看你心情不佳,我心情也并非很好。”
原来他是想和我共解烦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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