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辉天陆一旦易手,吾辈修真者有何凭依来逆转乾坤?尔等今后修行之路又将依托何物?" 金辉反问,眉宇间凝结忧虑。
"真的再无其他解决之道了吗?如今我们已难以承受星辉天陆持续亏损的压力,每月损失之巨,已达上亿灵石之谱。若不解此重负,星辉天陆将成为我金氏一门最沉重的枷锁,留其于门中又有何益处?" 金润龙劝解道。
金辉听罢心中动摇,的确,保留下去只会加重家族的困境。
然而出售星辉天陆他又心有不甘,毕竟这星辉天陆曾见证耀辉宗的辉煌岁月。
"罢了,你先退下吧,让我独自思虑片刻。"
金润龙独自步入密室,从中取出关乎星辉天陆的所有秘籍与契约。
他携卷宗秘籍,径直寻访苏一舟。
"苏真人,勿需焦急,贫道正设法筹集灵石,定当偿清欠债,请勿忧虑。" 苏一舟淡然笑道。
金润龙并未领情,直言道:"无需虚言客套,此乃星辉天陆所有典籍与权责文书,愿以十五亿灵石即时转手。"
苏一舟瞥见文件,眸中掠过一道狡黠的光芒。
原本苏一舟还在冥思如何接近金润龙并商讨此事,唯恐金润龙心存怨念,不愿与此人谈及此桩买卖。哪知金润龙竟毫无骨气地主动献出星辉天陆。
"如今得了星辉天陆,便需承担其一切亏损,每日数百万灵石的消耗实非小觑。十五亿灵石之价过高,任何人也不会轻易接手。" 苏一舟轻笑言道。
对此,金润龙心知肚明。
"如此,苏真人,我愿出价十亿灵石。"
"十亿实在过少,我何必仅向你出售,这价位下许多人皆有兴趣接手。" 金润龙冷声回应,他寻找苏一舟,实则希冀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那便十二亿灵石,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苏一舟语气未变,仍旧挂着微笑。
"十三亿,若此价不成,那便作罢,也免得与你说些无谓之话,看见你就心烦。" 金润龙冷哼一声。
"既然如此,成交。" 苏一舟微微一笑,他知道十二亿灵石虽是市价,但他也不可能按市价购入。
多付出一个亿对他来说并无大碍,关键在于夺得星辉天陆。
交易迅速完成,金润龙收得十二亿灵石,而苏一舟则顺利获得了梦寐以求的星辉天陆。
"苏一舟,虽然我极其厌恶你的为人,但这星辉天陆,是我与家父倾注心血之处,望你能妥善经营,就此告辞。"
金润龙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给苏一舟。
耀辉宗的资金缺口日益扩大,宗内各长老早已逃遁无踪,将一片狼藉留给无法离开大陆的金氏父子收拾。如今的耀辉宗已危机重重,外加执法堂不断追讨欠款及各种巨额债务,短时间内资金缺口已达八十亿灵石之巨。
世人皆知金辉无力偿清当前的庞大债务,同时也清楚他此刻正处于他人操控摆布之中...
古木倾覆,群猴四散,无人愿施援手于耀辉一道。
而藏灵银阁依旧未给予金辉度劫护体之庇佑。
此刻的金辉深感自身承载之力已达极限,夜夜难眠,皆因梦见墨渊川寻仇而来。
待耀辉的负债黑洞扩至千亿灵石之际,金辉再度寻至墨行身前。
此番再见,金辉已失当日威势,与寻常过百岁之老者相差无几。
“墨宗主,无事不登三宝殿,请问有何要务?贫道此刻正忙。”墨行淡然而应。
“墨宗主,慈悲为怀,还请高抬贵手,你何时才愿接手那三座灵山?”金辉直截了当地发问。
墨行搁置手中事务,佯装沉思片刻:“容我推演一番,如今耀辉宗已有千亿灵石之巨债……看来我们确可商讨承继之事了。”
“依旧是原议之价,一千二百万灵石,以此成交,你必能从中大获其利。”金辉言辞坚定。
“区区一两千万灵石,在下实未将其放在眼中……如此,便一口价,五百万灵石,我愿接手这三座灵山。”墨行语气郑重地道。
五百万灵石?
金辉惊疑自己是否听错。
单论那三座灵山之价值,便已近千亿灵石,墨行竟欲以五百万灵石悉数购入?岂非痴人说梦?
“墨宗主,弟子未曾听错吧?”金辉疑惑侧首询问。
“没错,你说的不错。”墨行肯定道。
“我那三大秘境现今市值至少两千亿灵石,你却告诉我要五百万?”金辉极力压抑心中怒火。
金辉深知,如今他并无与墨行议价之资本。
但五百万之价,与其赠予他人无甚差别。
“正是,方才我也说过,那千两百万灵石之巨债,在下都不以为意,区区五百万接手你三项秘境,有何不可?”墨行仍是一脸正色地说。
这青年修士,果真颇为诡谲。
即便是在旁聆听二人交谈的张映泉,也被墨行之语弄得一头雾水。
此刻,张映泉恨不得掘开墨行之心海,探知他究竟在盘算何等计谋。
“嗯,差点忘了,我估摸着你那星辰仙庭现今市值约有十三亿灵石上下,我愿出二十亿灵石接手,总共二十五亿。”墨行故意显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金辉仍无意出让星辰仙庭,即使墨行所出之价已远超市价。
然而金辉并不知晓,星辰仙庭已被其子金润龙暗地里转让给了苏一舟。
“不对,墨宗主,五百万之价,此举岂非过分?这与白白相赠又有何异?”金辉质问道。
“我若收你三座灵山,你便可向宗门申请避劫守护,更大的负债危机也将随之终止。”墨行淡笑回应。
“这绝无可能!此举明显是在坑害我金家!”金辉断然拒绝。
“那这样也可,等到耀辉宗的负债攀升至两千亿灵石时,我愿出价两千亿灵石收购这三座灵山。依我看,耀辉宗的负债总额最终或许会攀升至两千五百亿左右。”墨行依旧笑容满面地提议道。
墨行所言诚然无误,若非始终未能令其灵脉破败,金煌恐怕早已背负着超过二百五十亿晶石的巨额负债。
“因此,此刻我提出五亿,或是将来给出百亿,此选择权便在于你手中。”墨行淡笑而言。
“墨宗主,呵呵呵,哈哈哈哈……”
金煌突兀间仰天长笑,那笑声回荡在整个南荒都域上空。
昔日南荒都域内屈指可数的一线商贾金煌,今日竟沦落至此般境地,受人压迫至斯。
“墨宗主,阁下的手腕真是狠辣。”金煌收敛笑意,沉声回应。
“不错,你令我背负十亿重债,而今我以百倍偿还,此举可有过分?似乎并无不当之处吧。”
“这一切的背后推动者皆是我,无论是你夺取的那三片灵石矿,保全你免于破产之危,亦或是令你新建的修炼居所无法取得仙居令牌,皆出自我的精心策划。”
“现如今你负债几何,全凭我一言而决,欲让你负百亿则百亿,欲让你负两百亿则两百亿。”
“金宗主,我耗尽心血,耗费数百亿晶石,调动各方关系与你周旋博弈,你难道不应为此感到无比荣幸么?”
“金宗主,不曾想你也有今日吧,未曾料到这一刻竟来得如此迅疾吧?”
墨行冷哼连连,言语中充满讥讽之意。
“你手段狠毒,我自认不如,你确乃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甚至胜过你尊父一筹。”
金煌说完此话,并未继续与墨行谈论那三片灵石矿之事,而是毅然转身离去。
“墨行,你这不是将人逼上绝路么?”张映泉不禁发问。
“不错,正是要将他逼入绝境。他对我父所施之手段,残酷程度丝毫不亚于我。”墨行坦然道。
“若是换作我,早带着财富远遁他方了。”张映泉评述道。
墨行闻言朗声一笑,反问:“你以为我真能让他轻易逃脱么?他已被我禁锢在宁城范围之内,且他名下所有灵石账户均在我严密监视之下,其资金流动悉在我掌控之中。”
张映泉听罢颇感不解。
“偌大的一位修士,驾车便可逃离此地。”
“但他尚存翻盘之念罢了,即便真想逃走,我也定不会让他如愿。”墨行坚定地道。
张映泉疑惑地凝视着墨行,低声询问:“墨行啊墨行,你手段通天,究竟何许人也?”
“我不过是个手握重财的凡俗之人罢了,不必过于惊讶。”墨行淡笑着回应。
当日午后,金煌步入总务殿,受到唐泽功亲迎接见。
此刻,金煌取出一支秘录玉简置于桌案之上,释放其中录制的他与墨行的交谈音频。
“墨宗主,阁下的手段实在狠辣。”
“的确,你使我身负十亿巨债,现下我欲以十倍偿清,此举有过分吗?似是并无不当之处……”
秘录玉简播放完毕后,金煌开口道:“总执事,此人肆无忌惮地加害于我不打紧,他此举已对宁城的秩序造成了严重影响。”
近时,宁城修炼界动荡不安,街头巷尾时常可见一群修士示威游走,如此局面若是持续下去,必然难以收拾,此事还需阁下主持公道。不仅如此,金辉竟寻得几份证据,证明墨行与他修士合谋,企图打压报复耀辉宗门,并将之悉数呈于唐泽功面前。
“可知为何你败得一塌糊涂?”唐泽功面色平淡,向金辉质询道。
“是我太过轻敌了。”金辉如实答道。
“暂且等等。”
唐泽功随即联系了墨行。
“前辈,金辉带着状纸前来控诉于你。”唐泽功通报。
“嗯,有趣得很。告诉他十分钟后到我秘境殿中相见,此刻我正前往宗门中枢赶路。”墨行言毕,便切断了通讯。
十个呼吸之后,唐泽功方重返秘境殿。
“宗主有请,此事由你直接与宗主详述更为适宜。”唐泽功告知金辉。
新任宗主任职已逾半年有余,然而金辉尚未有幸拜见过这位行事低调的宗主。
终于有机会一睹这位神秘宗主的真面目了吗?
金辉捧着手中所有的物证,来到宗主秘境殿前,轻轻叩响殿门,推门步入。
巨大的案牍之后,一位男子静坐于法座之上,背对着进殿之人。
“宗主大人,在下特来禀报有关龙川宗勾结外邪祸害耀辉宗之事。”金辉语气凝重地道出。
此刻,法座缓缓旋转,显露出其上的面容——赫然正是墨行!
见到此景,金辉顿时僵立原地,瞠目结舌——此人竟是南域监察使!
“你是为了指责我陷害于你而来,是吧?”墨行淡然一笑,反问。
金辉登时身形一颤,坐下,发现自己面对的墨行犹如一座无法撼动的巨峰,自己却如同微不足道的一只蝼蚁,在他的掌心之中挣扎求存,想要逆袭?简直是痴人说梦!
金辉再度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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