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您为何行色如此匆忙?怎不稍候卑职片刻呢?"
李飞手握直刀,英姿勃发,只是衣衫略显褶皱,显然刚接获殷无霜的命令,匆忙赶来追赶。
吴锋满面愁容,上次北疆之行就饱受这位侍卫长的严密监视,如今南下,此人又再度现身。
他心中纳闷,皇宫中侍卫长何其多,为何每次都派李飞前来?
宫廷侍卫有诸多规定,像他们这样的侍卫长,不应频繁离宫执行任务,以防侍卫与外臣勾结。
而李飞却是例外,殷无霜似乎对他无比信赖。
吴锋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没再多言,下令队伍启程。
恍惚间,他注意到李飞的胸肌似乎过于健硕。
待他想仔细瞧瞧,李飞已整理好衣物,恢复常态。
吴锋揉揉眼,难道自己看错了?
他未多想,拉着地上的司马尚,急匆匆走出宫门。
旅途中,司马尚详尽叙述了南方三郡的状况。
这位老大人讲述时老泪纵横,可见灾区的惨状何等严重。
抵达三郡还需长途跋涉,即使快马加鞭,也需两天行程。
吴锋一行自皇宫疾驰而出,马不停蹄,加上司马尚不断催促,错过了许多可供歇脚的驿站。
最后,他们只能在深山中搭建帐篷。
吴锋早已疲惫不堪,连续奔波不说,还被殷无霜召去为皇后犁田。
此时他已是筋疲力尽,帐篷一搭好,便一头扎进,沉沉入睡。
李飞将五十名侍卫分为三队,轮流守夜,还在四周点燃十几堆篝火,以防山区野兽突袭。
此刻司马尚也安分了,毕竟年事已高,从南郡奔波至皇城,未及休整,又要南返,早已力不从心。
一夜平安无事,然而天刚破晓,吴锋便被一阵喧闹声惊醒。
走出帐篷,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的人,手持各式简陋工具,将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人面色苍白,虚弱无力,怎么看都不像山贼。
然而数百人凶神恶煞地出现,也不能断定他们是善类。
李飞已带领侍卫们呈扇形散开,摆出迎战的姿态。
吴锋上前轻拍李飞的肩膀。
"不必如此紧张,他们只是一群饥饿至极的难民,分些食物给他们便好。"
李飞目光骤然瞪圆,那数百个持械的匪徒,在吴锋口中竟成了单纯的难民?
李飞欲言又止,吴锋已拎着一袋面饼抛向人群。
这些人饥肠辘辘已久,见到面饼便蜂拥而上,争先恐后地夺取。
目睹此景,李飞连忙命令分发储备的干粮。
瞬间,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众人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司马大人!"
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句,难民们纷纷抬头,望见司马尚,立刻簇拥上前,跪倒在地。
"司马大人,您终于回来了,南郡的堤坝崩塌,半个城都被水淹没,我们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司马尚如遭雷击,呆立当场,面露惊愕。
他离开时,南郡的堤坝坚固无比,至少还能支撑十天半月,如今仅过六七日,竟已崩溃。
这意味着另外两郡此刻也已被水淹没。
"老夫无能啊!"
司马尚一声长叹,口中喷出鲜血,昏厥过去。
吴锋大惊失措,他对南方三郡的状况并不熟悉,没有司马尚,别说抗震救灾,连调动三郡官员都成问题。
他连忙扶住司马尚,一只手用力拍打他的腹部,同时按压他腰部的穴位。
不久,司马尚恢复了意识。
"司马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首要之事是尽快赶到南郡了解灾情。"
司马尚喘了几口气,才渐渐平复。
他们不再停留,直奔南郡。
难民们看见希望,自发跟随马队前行。
他们在天黑前狂奔至南郡。
此时的南郡已成一片汪洋,城墙多半垮塌,大批难民携家带口逃离,景象凄惨。
吴锋看到这一幕,震惊不已。
他在的蓝星已是现代社会,即使洪水滔天,也不会出现眼前这般惨状。
此刻,洪水仍汹涌而来,再无对策,南郡恐将全境淹没。
司马尚全身颤抖,抓住一名仓皇逃跑的衙役。
"刘师爷呢?"
衙役一惊:"刘师爷帮王财主搬家去了。"
司马尚怒火中烧。
"这个奴才,我离城时让他带人挖开东边缺口,引水入峡谷,他却无视我的命令,去给那个姓王的老浑蛋搬家。"
吴锋深吸一口气,此刻他无心了解王财主和刘师爷的身份,当务之急是解决水患。
"司马大人,你说的峡谷在何处?"
司马尚迅速从怀中抽出一幅地图,摊开在吴锋眼前。
"不远处,有个山谷,深远且长,或许能化解洪水危机。"
吴锋接过地图,仔细审视,随后唤来李飞。
"不管用何种手段,立刻召集数千劳力,于此地挖掘通道,引导水流。"
李飞不敢耽误,转身执行,却被司马尚拦下。
"李将军,这是我身份的象征,凭此可以调动民夫。"
李飞匆忙致谢,随即带领宫廷侍卫疾驰而去,但仍谨慎地留下两人,名义上是为了保护吴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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