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走近那武生之后,突然,刀光一闪。随着云锦一声大喊:“小心!”那武生竟然举起大刀朝阿蛮劈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阿蛮连忙弹跳着避开。那武生速度甚快,他举着大刀一跃追到阿蛮面前,并且步步逼近。
阿蛮没有武器在手,她赤手空拳的,只好对那武生一路躲闪。
奈何那武生却对阿蛮穷追不舍,那样子十分瘆人。
云锦见状,他十分担心阿蛮。虽然云锦明知道自己没有蛤蟆小吉在旁,可能会力有不逮,但是他依然打算跳上戏台助战。
这头,阿蛮顾着躲避那武生的同时,瞅见云锦正蠢蠢欲动。她一下子就料到云锦所想,于是便及时喝止了云锦。
阿蛮朝戏台下的云锦大喊了一声说:“顾好你自己,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云锦咬了咬牙,颇有些羞愤地别转过脸。
戏台可发挥的空间太小,阿蛮轻巧地从戏台上一跃而下,并且做好了那武生会追下来的准备。
结果,那武生走到戏台边的时候,却堪堪站住了。他脸朝着阿蛮的方向,却突然定在那里,死活没有跟着阿蛮往下跳。
云锦警惕地看着那武生。而阿蛮则兀自摆好架势,准备迎接那武生出招。结果那武生居然掉转过身走了几步,直接隐没在幕后。
阿蛮狐疑地看着那戏台的方向,只见那戏台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一如他们初到此地的时候。
那双瘆人的眼睛,又开始在幕布后面窥视着他们。
不管是这戏台还是这个集市,都处处充斥着怪异。
阿蛮不甘心就此坐以待毙,她利索地走到戏台旁边的一棵树边上。接着,阿蛮将那棵瘦高的树连根拔起。
拔起那树之后,阿蛮又重新跳上了戏台。她主动地寻找起那武生。
阿蛮在戏台上踱着步,冷不防侧边的幕布后突然砍下了武生的那把大刀。
幸好阿蛮反应够快,她连忙拿那棵树的树干去挡。
按常理,那样的大刀,那样的冲击力,一刀砍下来,那棵树势必会被拦腰砍断。
结果,那树干居然没有断,而那把大刀却卡死在树干上。
阿蛮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卡在树干上的大刀早已锈迹斑斑。
虽然说,这表演用的刀具质量肯定不会太好。再加上这是大内王宫的戏台,为了嫔妃们的安全,那些道具自然是不能太当真。
但是,即便这是一把劣质的刀具,也是因为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磨,所以才会锈蚀至此的。
这武生一身的真功夫,又怎么会任由自己手中的武器锈蚀成这样?
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其中的原因,到底是因为集市荒废,这武生再无表演的机会。还是另有别的原因,才导致这武生放任自己的道具被锈蚀。阿蛮暂时猜不透。
那把大刀卡死在树干上之后,那武生也不撒手。他只是麻木地重复着那个拔刀的动作。似乎,除了这个机械般的运动,他连逃跑都不会了。
阿蛮借机握着树干一挥,直接将武生的那把刀从他手上抽离。
那武生被阿蛮的树干带倒。一摔之后,他便顺着戏台的地板摩擦到戏台的边上。之后那武生就僵直地躺倒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武生的眼睛也没有合上。他只是空洞地睁着。
阿蛮小心翼翼走过去。一探那武生的鼻息。她侧过头对戏台下的云锦说:“没有气息。他已经死亡。”
云锦也跳上舞台查看了一翻,他沉思了一下然后说:“这的确就是这里的武生没错,不是其他人假扮的。然而,我看他的动作。完全不像之前我看戏的时候那般灵活。如今再看,倒觉得他有些像在演木偶剧了。”
阿蛮没有看过演戏,更不懂什么木偶剧。
她干脆地把树干连带着卡在上面的大刀丢了。
接着,阿蛮跳下戏台对云锦说:“别管他了。走吧。尽快找到你的父王。”
于是,云锦点了点头,也跳下了舞台,随阿蛮继续一同去寻找南荒王。
两人又绕着市集走了一圈。云锦背靠在南荒王失踪的横巷巷口的一堵墙前。他在沉思南荒王到底会去什么地方。
冷不防身侧突然有人拍他的肩膀。
一下又一下,相当之有节律。
初时,云锦顾着沉思,没有太在意。有好几次还用手去拨掉那人的手。被拍多了几次之后,云锦不悦地皱眉看向那拍他的人。
这一看,云锦生生地将快到嘴边的呵斥咽了下去。
拍他的人,竟然是一个老嬷嬷。
那老嬷嬷也有着一双空洞的眼睛。她正脸无血色、面无表情地盯着云锦看。
云锦这才发现,原来阿蛮早已留意到这怪异的老嬷嬷。她正蹙眉,不声不响地观察着。似乎企图要想明白这其中的疑点。
云锦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他内心忐忑地问了那老嬷嬷一句:“嬷嬷何事拍我?”
果然,那老嬷嬷浑然不语,却仍是直愣愣地盯着云锦。
云锦被盯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不由得错开一步,跟那老嬷嬷拉开了距离。
怎料,云锦每走一步,那老嬷嬷就面无表情地跟上一步。
云锦被跟得抓狂了,他吼了一声:“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有完没完?!”
话音刚落,巷子里头惊起一群蝙蝠,接着,有好几个嬷嬷同时从里面探出了头。她们都是清一色的面无表情,并且都睁着一双阴森森的深陷进去的眼睛。
这些嬷嬷一个个都在盯着阿蛮和云锦看。
事出有异,阿蛮和云锦同时弹跳开来,避着那拍人的嬷嬷,还有横巷里头那一众诡异的嬷嬷。
结果,他们才一跳开,巷子里头那些探出半个身子的嬷嬷顿时一涌而上。
阿蛮和云锦对视了一眼。
云锦问:“打还是逃?”
阿蛮说:“逃不过就开打吧。”
云锦才点头说了一声“好”,那些嬷嬷已然将阿蛮和云锦包抄。她们速度奇快,完全不像是往常宫里头的老人。
就这样,阿蛮和云锦只好肩并肩地靠站在一起。两人均赤手空拳。
那些嬷嬷步步紧逼,包围圈缩窄。
阿蛮率先迎了上去,一个扫腿绊倒了两个嬷嬷。出手之后,又解决了几个。
云锦也不示弱,他也放倒了几个,还回过头来问阿蛮要不要帮忙。
阿蛮对云锦依然是那句:“顾好你自己。”
云锦暗叹了一声,于是便专心对付那些嬷嬷。
这些嬷嬷,比普通的嬷嬷自然是要强很多。然而,她们终究不是练家子。所以人数虽然不少,但是总体战斗力其实不算强。
三下五除二,阿蛮和云锦很快就把全部的嬷嬷撂倒。
云锦揉了揉鼻子,颇有些成就感。
阿蛮警惕地提醒了云锦一句:“小心脚下。”
突然,那一地被打趴的嬷嬷后脑勺开始流出血来,并且越流越多,最终蔓延成一片。
阿蛮和云锦赶紧闪避开。
他们才刚施展轻功跳离原地,就见那血泊里竟然爬出了一条条的小虫子。
云锦恍然大悟地看着阿蛮说:“这是子母蛊。中了子蛊的人,会完全受母蛊控制,形同傀儡。”
阿蛮问:“所以这一个个行尸走肉的,都只是傀儡?难怪,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
云锦连忙说:“咱们赶紧离开,再从长计议吧。我们务必要找出控制母蛊的幕后真凶。”
正这么说着,还没来得及撤离。就见大路的那头,一堆傀儡汹涌而来。
有推着板车的大叔,还有挑着担子的卖货郎,更有表演街头杂耍,拿着红缨枪的男子,还有胸口可碎大石的壮汉。
似乎整个集市上的傀儡都倾巢而出,朝阿蛮他们冲杀过来。
云锦犹自悲怆地指着那逐渐靠近的傀儡说:“这个推板车的大叔我记得,他原先是在集市上卖胭脂的。那些宫妃最爱光顾这个卖胭脂的大叔了。”正说着,那大叔推着板车直撞向云锦。云锦一跃而起,跳到板车后面,直接将他打败。
然后,云锦继续说:“这挑着担子的卖货郎,他卖的是一些坚果。他炒的瓜子可好吃了。”那卖货郎像听懂了云锦的话一般,他突然放下担子,抽出他的扁担朝云锦下手。云锦夺过扁担,学着阿蛮的棍棒功一扫,将那卖货郎打趴。
那拿着红缨枪的男子,还有胸口碎大石的壮汉,他们横冲直撞地联合对阿蛮发起进攻。
阿蛮夺过那把红缨枪,调转枪头一刺,那拿着红缨枪的男子迅速倒地。然后阿蛮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到那壮汉的胸膛。“扑”的一声闷响,那壮汉被踢飞到几丈远。
阿蛮环视了一周,对云锦说:“大概,不管是那武生,还是这推着板车的大叔,亦或是那卖货郎还有手持红缨枪的男子和那壮汉,他们原本都是大内高手所扮。看得出,他们都是一些练家子。只不过,如今成了傀儡,失去原本的武功。也实在是太弱了点。”
云锦听了阿蛮的话之后,一开始他是错愕的,但很快,他就了然了。
云锦认同地点了点头说:“大概你说的都是真的。否则,当初南慕阳又怎么会允许他的后宫有正常的男人存在。不过是当时我还小,什么都看不清。”
那些傀儡还在此起彼伏地不断涌过来。一时,整个集市硝烟四起、烟尘滚滚。直至阿蛮和云锦解决了一波又一波的傀儡,一切才慢慢地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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