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这是可以做到的吗？”
裴教授愣愣地看着江严，一时忘记了言语。
“如果创建成功……”
林解放喃喃道，他的镜片前出现了一团雾气。
“我认为这是可行的，但也确实需要一定的时间。 ”
江严勾了勾嘴角。
虽然确实艰难，但有挑战才会有动力不是吗。
以他现在的成长速度，并且身边有最优秀的人进行陪练和指导，再加上系统的加持，他觉得不需要三个月，或许这个计划就能有一个初步的成果。
但他现在不敢说的太早。
“如果那样的话，如果我们有一个可以自动迭代的AI系统，帮助我们进行基因突变研究的话，那么它对我们的帮助将是不可估量的。”
林教授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眼圈红了，但他已经不在意众人的目光了，因为此时的其他人也都和他一样。
“江严啊，江严，果然，你没让我失望。”
裴教授呢喃着，他目光看向虚空的一点，仿佛在他面前的是为“零度计划”前仆后继的无数科研工作者们。
江严见状，又补充道。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理论的提出，还并没有完全的把握，我……”
“不！江严，你不明白，只要有1%的可能，我们就会竭尽全力来帮你实现。”
“你不是一个人，现在你的身后是整个国家最尖端的资源。”
林解放直视江岩，坚定地说道。
“他们在说什么呀？怎么说到一半我就有点听不明白了呢？”
顾明戳了戳和他一起坐在角落的季子寒。
他对自动化代码不太了解，毕竟术业有专攻，听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太明白到底在说什么了。
季子寒没说话。顾明看向季子寒，见他目光呆呆地看着江严，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面前发生的这一切。
“你还不懂吗？举个最简单的例子，这就相当于是给“零度计划”开了一个金手指。”
“而开这金手指的人是江严。”
在一旁听见顾明问话的诸葛一解释道。
诸葛一早已震惊于江严提出的极具想象力的计划。
他在一瞬间觉得江严和他们的差距已经是云泥之别。
“好的，谢谢林教授，我一定会努力的。”
“只是现在毕竟只是一个理论，如果倾注那么多的资源给到我，我觉得是不是太浪费了，我自己慢慢摸索也可以的。”
江严心想，他现在的身份毕竟还是有些尴尬，虽然裴教授和林教授对他的确看重，但是他毕竟还是“零度计划”的编外人员，更是一个在读大学生。
不，他只是旁听生。
“大家静一静。”
裴教授轻轻的拍了拍桌子，示意从刚才江严提出计划后就一直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
大家静了下来，齐齐看向裴教授。
“我想要提议一个事情，但我相信这个事情大家都不会反对，都会和我一样的相信和支持。”
裴教授说到这里，林解放会意，他笑着摇了摇头。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他这老搭档的心思了。
果然，裴教授缓缓说道。
“我提议将江严列入“零度计划”的总设计师名单中。”
“什么？总设计师名单？”
周教授惊讶地看向裴教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总设计师在“零度计划”中相当于一个企业最高创始人的身份。
在计划的中途纳入名单，这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零度计划”并不是一个企业，它是一个关乎着亿万人未来的探索新生命的浩瀚的宇宙计划。
多少英才，为其付出一生，但最后未必能刻在石碑上名垂千古。
但现在裴老竟然提议，让江严，这个年轻人成为“零度计划”的总设计师。
而这个惊世骇俗的提议，他竟然觉得如果是江严，那一切都变得合理了。
大家都和周教授一样，先是惊讶，而后都笑了笑。
不知谁带头，清脆的掌声响起，渐渐的，澎湃的掌声，以汹涌之势，洋溢在这间会议室里。
林教授鼓着掌，他畅快地笑着，想。
以后这间会议室大概也会留存在史料中吧，而这张会议室的照片或许也会收入在“零度计划”的博物馆中。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等掌声渐渐落下，林教授说。
“老裴啊，你的提议很好，大家也都赞成，不过这个提议可不是咱们说了算的，是要向上面申请的，通过层层审批，还要通过政审才能够确定下来。”
听到要向上面申请，而且还要通过政审，江严愣了愣。
本来裴教授突然的提议，他虽然不太明白具体代表着什么，但也知道一定是非常重要的职务。
而大家的掌声也让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但林教授说到政审二字，让他清醒过来，他立马拒绝道。
“裴教授，还有各位教授们，谢谢大家的好意。”
“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学生，能够为“零度计划”做些什么是我的荣幸，但作为总设计师，实在是过誉了。”
“不，江严你太谦虚了。”
周教授那张一直都很和蔼的脸上露出了宽和的笑。
“是啊，江严。而且我不仅仅是为你考虑，也是为我们整个“零度计划”考虑。”
“只有你作为总设计师，你才可以最大限度地调动资源去实现AI技术和基因突变实验的结合，我们这个计划才能够早一天得到突破，我们这些老骨头才能够早一点告慰我们的先辈们啊！”
林教授语重心长地劝道。
“是啊，林教授说的就是我要说的。”
裴教授看着江严，难得的和林教授站在了一起。
“只是……”
面对着大家的抬爱，江严摇了摇头。
虽然可能会让他们失望了，但他还是要拒绝。
他继续说。
“我现在是缓刑，五年之后我就要去服刑，先不说五年之后我去服役会不会对“零度计划”造成影响，就说我作为缓刑犯的身份，可能也并不适宜成为零度计划的总设计师。”
“所以我还是坚持拒绝您的提议，非常抱歉。”
江严说着向裴教授和在座的各位深深的鞠了一躬。
满座寂寞，所有人都看着江严，也有人微微的叹息着。
季子寒越过人群看向江严，他弓下的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如果说他对江严没有羡慕和嫉妒那都是假的。
但此时的他发自内心的为江严感到可惜，这样的天才为什么要有这样的身世？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妹妹，虽然他的确触犯了法律，但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
只是不知道江严会不会后悔，如果他不选择代考，或许他真的能够成为“零度计划”最年轻的总设计师，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伟大最前沿计划的领头人。”
“不，江严，你错了。零度计划非你不可。”
裴教授微微笑着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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