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捂着耳朵,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暴怒的青色身影朝着阴灼华方向挥出一记重拳。
阴灼华迅速避开,她底下那张太师椅咔啦一声顷刻间四分五裂成为一堆垃圾。
榕夏气得肩膀耸动,满脸通红地瞪着阴灼华,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你还敢躲!”
无数根藤蔓从榕夏身边飞窜而出,目标直指阴灼华。
阴灼华借力一个跳跃,飞出狭小的凉亭,身后的藤蔓不甘示弱跟着追击出去。
她一掌挥开逼近自己脸颊的藤蔓,看着气得脸色扭曲的榕夏,满脸不解:“你好歹给我个理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出手,我可是会动真格的。”
她不说还好一说榕夏更气了,身上灵力极速的涌动着,青色的衣裙四周聚起一圈绿叶,头发丝都快跟着炸起来了。
榕夏一边甩出绿叶,一边破口大骂:“你个混蛋玩意儿,竟敢瞒着我那么久,感情我们那么多年的友谊对你来说都是摆设,有种别躲!”
柔嫩的绿叶顿时化为锋利的武器,齐刷刷冲向阴灼华。
听着榕夏愤怒的话语,阴灼华实在有点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她什么也没做,怎么忽然就生气了呢?
看着一言不合就开打的两妖,凉亭里坐着的几人均是目瞪口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动起手来了?
难道他们妖族心情跟这天气似的,一下一个样?
“凉,呼呼,打?”溟瑶此时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拉着青烈趴在榻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外头对打的两人,小脸上满是好奇。
两个小家伙探头探脑的模样逗笑了一旁的钟澜,担心他们摔出去,钟澜动手把他们移回里面,这番动作引起了溟瑶强烈的不满。
钟澜摸了摸她柔顺的发髻,无奈地道:“你们两个胆子真大。”
山神大人和榕夏姑姑突然打起来,他担心得不得了,倒是这两只小家伙跟看戏似的看得津津有味,不得不说溟瑶不愧是山神大人的女儿,心可真大。
旁边的严淞桦从溟瑶两小只身上移开视线,对这个发展简直叹为观止。
他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觉得世界太魔幻了,出发前才从师兄嘴里听到师兄似乎喜欢冥月妖皇的事,转头冥月妖皇连孩子都有了。
这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的剧情,堪比话本子的狗血桥段。
再一看他家温润如玉的师兄,一直维持着温和的笑容,看不出丁点异色。
唉,严淞桦长叹了一口气,又瞅了一眼脸色淡然的喻赜,心想大佬果然是大佬,面对如此情形还能纹丝不动,跟个没事人一样,这么一比较他真的差远了。
喻赜真的镇定吗,其实不然,他只是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罢了。
他手上的青筋凸起,看似放松眼睛却一直盯着外头的两人,眼底下的暗芒涌动着,不过是克制着内心的冲动,为的就是避免越帮越忙的情况。
这头的榕夏打着打着便失去了战意,看着不断退让的阴灼华,她恼怒的白了对方一眼,随即自暴自弃的喊:“算了,我懒得跟你计较了,个没良心的家伙。”
阴灼华发现榕夏收起攻势,紧跟着放松了姿态,拂去脸上的雨珠追在榕夏身后进了凉亭,执着地想要寻到一个答案。
“你到底为什么生气?”
自己是不介意和榕夏活动下手脚,只是这没头没脑的,也太奇怪了吧。
榕夏回头白了她一眼,看见她迷茫的神色,就知道要是自己不说清楚,对方肯定会一直追着这个话题来问。
榕夏索性把阴灼华拉到两个小家伙面前,指着溟瑶的脸问她:“我问你,你女儿为什么会长得和某人那么像,我记得当时问你的时候,你是坚决否认了的。”
阴灼华顿时一僵,脸上逐渐露出了不自在的神色,有种被戳破事实的窘迫感。
她是知道榕夏生气的原因了,但是却没的胆子去解释这个事实。
阴灼华左顾右盼就是不肯看榕夏那张拉长的脸,心虚的她扬起笑脸讨好的道:“这个,这个都是意外,我怕你不喜溟瑶身上流着人族修士的血,所以才没敢把事实告诉你。”
哼。”榕夏冷笑,她哪里是怕分明就是在狡辩,“灼华,我认识你不是一两天了,我连她是乘华的孩子都不计较,还会计较她是清澜的血脉?你要找理由起码找个合适点的,这样才有说服力,懂吗!”
被阴阳怪气的榕夏堵死所有的话,阴灼华不由得讪讪地笑了,余光瞥见凉亭里因震惊而瞳孔涣散的其他人,陡然浑身一凉。
所以她一直心心念念掩盖的事实,就这么被爆了,而且还是自己爆的?
惊闻这个可怕的事实,阴灼华只想当场表演遁地,她捂住自己的脸,心里叹息,行吧,她的脸今天算是丢尽了。
榕夏见状愤怒的表情瞬间收敛,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阴灼华,揶揄地笑道:“哟,你还要脸呀,叫你骗我,活该!”
阴灼华捏着拳头忍着吐血的冲动,面无表情的坐回长榻上。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孩子爹都陨落了,还有什么不能提的。
她坦然地承认:“不错,溟瑶就是我和清澜的女儿!”
榕夏幸灾乐祸的笑脸没维持住,看了眼懵懵懂懂的小不点,嘟囔了一句:“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你这么一个朋友。”
清澜真君的血脉总比那劳什子乘华好多了。
嘴里一直嫌弃但身体却很诚实的榕夏,没骨气的靠在阴灼华身上,伸手捏了一把孩子的包包头,哀怨地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和清澜勾搭上的,清风皓月的剑仙怎么会和你这个妖皇在一起,而且还有了孩子?”
阴灼华回想起阴差阳错的那一幕,脸色变得五彩缤纷,选择了沉默以对,她不是不想告诉榕夏,实在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提。
榕夏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可怜溟瑶,刚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几乎和她母亲一样可怜。
“你会告诉她,她的父亲是谁吗?”榕夏问着,下意识望向和青烈滚在一起玩耍的溟瑶,天真无邪的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纯净笑容。
阴灼华目光黯淡了一下,随即摸着青烈的脑袋笑了,“自然是要说的,她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不会那么脆弱!”
纵使清澜不在了,好歹她曾经是个妖皇,身为前任妖皇和剑仙的女儿,身体里流动着她的血脉,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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