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是陪许靖昀来买书的。易卿颜虽然我行我素惯了,但是她很清楚,礼教让这些女孩子骨子里都秉持着要与外男保持距离的做派。
像她这种刚来书店就和陌生男人随意攀谈的女孩子,对她们来说冲击力太大,只怕从此以后都不要同她接触了。
“阿颜,你可有找到什么喜欢的书?”许靖昀笑盈盈走了过来。
易卿颜硬着头皮,随意抽出一本,拿起来给她看。
“喏。就这本。”
许靖昀看了眼封面,“《九陆通史》,喜欢这类书。改天我送你几本。”
“好啊。若是你挑完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易卿颜觉得再没有比交朋友更难的事了,再待下去她感觉自己要疯。
两人刚打算走,身后的小丫鬟紫宁提醒道:“易小姐,你的帷帽去哪了?”
哎呦,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问到她心窝子里去了。
“刚放那儿了,大概是被什么人拿走了吧。”
紫宁很不高兴。她家小姐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乱放,现在不知道被什么男人拿走了,要是对小姐声誉造成影响,这可怎么好。
许靖昀看她一脸尴尬的表情,忙去拦紫宁。
“回去再说,走吧。”
易卿颜从书斋回来,越想越觉得许靖昀这个姑娘不错,无论长相还是品德才情跟她大哥配一脸。
易廷洲状元出身现在又是大理寺少卿,公主想嫁他都不稀奇,跟英国公家的姑娘倒也不算高攀。
要是他们俩能相互看上眼,那是最好的,既不会影响穆均瑶跟太子的感情线,又能改变许靖昀和易廷洲的姻缘。
唉,真是操了一颗老妈子的心。
易卿颜从书斋回来,路过青凌阁,这是为他大哥准备的院子。
这处院子修得格外雅致,后院栽满竹子,放眼一片翠绿。园中一池荷叶,碧叶连天,几支露尖的荷苞亭亭玉立。
易卿颜走近想折一支荷花,几个小厮抬着箱笼走了进来。
该不是易廷洲要搬回来住吧。
她刚这么想,为了证实她的猜测似的,就见易廷洲立在院外,指挥小厮搬他的一车书籍。
“大哥,你不住大理寺了?”
“这话我听出来了。你似乎不太喜欢大哥回家住。”易廷洲逗她。
“哪有。这不是担心你公务繁忙,来回奔波把你累坏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默念,不就是担心你看上隔壁那只花蝴蝶嘛。
她得抓紧时间让易廷洲和许靖昀见上一面,相看相看。
若是互有好感,易卿颜打算太子选妃那日让她哥去救人。
英国公本就是以家族利益逼迫许靖昀去参加选妃,根本不是她本意。
易卿颜忙道:“大哥,你能帮我跑个腿吗?”
“何事?”
“我刚刚跟英国公府的大小姐许靖昀借了一百两银子买了本书。你能帮我把银子亲手还给她吗?”
易廷洲还当是什么事,“长苏,拿一百两银子去趟英国公府。”
易卿颜忙阻止,对易廷洲道:“大哥,你亲自去一趟嘛。是我借的,假他人之手不太好。”
易廷洲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你觉得我一个男子去见一个姑娘合适?”
“那我陪你去?”
易廷洲不想再跟她纠缠这个问题,直接进了院子。
易卿颜还想说,被易廷洲推了出来。
“大哥忙了一天很累,要歇息了。”
连面都没见上一面,易廷洲就这么抗拒,他不会早见过穆均瑶了吧。
深夜,一个灵巧的身影翻进易卿颜的院子。
“小姐。”
听到声响,易卿颜一身黑衣从房里出来。
“带路。”
趁着夜色,两人飞檐走壁,一路急行来到一处宅邸。
“你留在这里,我进去瞧瞧。”
宁王府沉浸在一片夜色中。
易卿颜一个纵身站到墙头,步态轻盈,跃上房顶,消失在王府深处。
易卿颜像一只猫一样在屋顶穿梭,直到她来到主院,书房的灯亮着。
脚轻轻落到屋顶,她小心翼翼掀开瓦片,戳出一个洞。屋内昏黄的烛火照出一张俊美如神祗的侧脸。
虽然隔了距离,又过去了这么多年,易卿颜还是一眼认出这张脸。他的体态依旧消瘦,不知是不是为了救她,伤了根本,至今没有养好。
当年先帝薨逝,皇甫容玦的生母敏妃随先帝一同去了,留下尚在襁褓的幼子。
先皇太后对外宣称皇甫容玦胎里带了弱症,极难养,自小就将他养在自己身边。
现在想来,哪里是弱症,明明是有人自小在他身上下寒毒。
书房内,皇甫容玦眯着眼,闲闲倚靠在塌上。
“王爷,琼州一带已月余未下雨,庄稼都枯了过半,今年的收成只怕不如往年。西山营的粮草往年都是从琼州采购,如今看这形势,我们是不是该早做打算。”
皇甫容玦兴致缺缺,“有何打算,直说便是。”
“属下去附近州县转了一圈,除了南面,其他地区的情况都不乐观。”
“我已经派人去南面几个州县询问粮价,若是价格合适先采购一批回来,以防不备。”
皇甫容玦眉峰一扬,睁眼,挥手打断,“就按你说的做,下去吧。”
既然寻了这么多年的人好好活着,易卿颜不打算前去打扰。这一世皇甫容玦虽不能和穆均瑶相知相守,好歹也算安稳过了一世。
易卿颜正准备起身,几道黑影从四面包操着向她跑来。
糟,被王府的侍卫发现了。
易卿颜急忙跳起,飞身而下,朝着院外跑去。
只是还没等她跑出几步,一道快如闪电的身影从书房飞出,一柄雪亮的剑挡住了她的去路。
未免误伤,易卿颜急忙出声叫停,“是我。”
皇甫容玦面无表情,握剑的手没有丝毫迟疑,一剑狠狠劈来。
易卿颜侧身躲过,看他一双眸子满是杀意,心里一沉,他没认出她来。
也是。当时她还是个奶团子,如今这个模样站在他面前如何能认得出。
易卿颜再次朗声喊道:“大哥哥,别打了,是我,易卿颜。”
闻言,皇甫容玦眉头一蹙,似在思考,手里的剑却未停,一剑比一剑狠辣。
看他不似假装,易卿颜满脸黑线,一个完全将她忘记的人,她何苦来跑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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