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外,各式豪华马车整齐划一排成一排,少说也有三四十辆。
易卿颜咋舌,“这么多官家小姐,太子不会挑花眼吗?”
“选谁做太子妃可不是太子说了算的。皇上一早指定了几家近臣之女作为太子妃的候选人。太子选择的余地并不大,他最多只能给自己选选侧妃。”许靖昀一脸坦然,没有丝毫竞争意识。
易卿颜实在替这个时代的女性感到不值,“等进了宫,见着太子,可别不好意思看。”
许靖昀扶着丫鬟的手下了马车,看向走在前面的易卿颜。
“你都说了一路了,放心我都记着呢。”
宫门外候着几位年轻公公,其中一人上前行礼,“两位小姐,这边请。”
两人不再说话,跟在公公身后进了宫门。
菡萏园内的秋水湖足足有两个易府那么大,易卿颜真是大开眼界。
湖面上碧叶连天,粉嫩娇俏的荷花朵朵盛开,清晨凉爽的空气里满是清淡的荷香。
据说皇后喜荷,皇上便在这深宫里修建了这么一座种满荷花的湖。可见皇上对皇后曾经也是盛宠过的。
只是现在,最得皇上喜爱的是淑贵妃,三皇子皇甫玄基的生母,丞相沈嘉年之妹。
公公将人领到菡萏园便退了出去。易卿颜挽着许靖昀走向湖中的水榭,那里宫女穿行如梭,坐满了来赴宴的官家小姐。
两人还未走近,就见朝阳郡主从亭子里踱步而出。
与从前的刻意讨好不同,朝阳郡主如今见了易家人格外厌恶。她从前有多爱慕易廷洲,此刻就有多恨易卿颜。
“你怎么还有脸来皇后娘娘的菡萏宴?也不怕辱没了这些官家小姐的名声,她们可不想与一个自甘下贱的人为伍。”
朝阳这么一叫,那些官家小姐都围了过来。
“这就是易卿颜?可真是久闻大名。”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从人群中挤出来,眼里全是轻蔑之色。“长了一副狐媚子的容貌,难怪遭人惦记。”
易卿颜心里冷哼,难道这就是皇后娘娘叫她来赴宴的目的,让她切身感受一下遭众人排挤的滋味?
易卿颜正想会一会这个小丫头,许靖昀往她身前一站,有意挡住众人的视线。
“许靖昀给朝阳郡主请安。”
朝阳郡主睨了一眼强出头的英国公大小姐。如今她看谁都不怎么对付,尤其是维护易卿颜的人。
许靖昀虽是皇后看中的人,说不定会成为她的皇嫂,但她知道太子哥哥钟情穆均瑶,这许靖昀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许大小姐可是我们燕璃国双姝之一,怎么和这么一个乌七八糟的人搅和在一起?也不怕辱没了英国公府的好家教。”
许靖昀不露喜怒。
朝阳本就想找易卿颜的难看,眼下若是起了口舌之争,冲撞到皇后娘娘面前,没好果子吃的只会是易卿颜。
想到此处,许靖昀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不卑不亢,“英国公的家教就不劳朝阳郡主操心了。若无其它事,民女就先入席了。”
说着许靖昀就想拉着易卿颜穿过人群朝摆宴处走去。
朝阳郡主一拳打了个寂寞,气不打一处来,朝方才插话的少女使了个眼色。
秦欣会意,快走几步,手一展,将两人拦了下来。
作为皇后娘娘嫡亲的外甥女,秦欣因不是秦家嫡出的小姐,无缘太子妃,心里早就记恨上这几个太子妃候选人。这样羞辱人的机会,她哪会错过。
“许大小姐,别不知道好歹。你们英国公府不要脸面,我们这些世家小姐还要做人呢。今日,若是让这个贱人入了席,玷污了我们的声誉,你们英国公府难辞其咎。”
许靖昀眸光一冷,拿国公府来拿捏她,当真以为她是好惹的。易卿颜跨步走上前,按住正要发作的许靖昀,摇了摇头。
这时,一个身穿浅蓝色裙衫的少女从人群中走出,明眸皓齿,英姿飒爽。
就算易卿颜这个表妹在京都声名狼藉,她也容不得这些莺莺燕燕来落井下石。
“秦欣,她们可都是皇后娘娘请的人,哪有你置喙的资格?”
本想借题发挥好好奚落一下面前的人,哪知道云湘儿也出来凑热闹。
云湘儿自负有些武力傍身,在一众大家闺秀中本就是个异类。这个莽夫比她这个表妹名声好不到哪里去,说揍人就敢直接上手的主。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欣有朝阳郡主和皇后娘娘撑腰,并不怕她,斜眼冷嗤,“云湘儿,不管你的事,少在这里惺惺作态。”
原来是大表姐,倒是个爽利的女子。易卿颜眉眼含笑,“都别争了。不就是想叫我别当搅屎棍嘛。放心,搅屎棍这种东西那么臭,我可没兴趣。我好好做个人,绝不跟你们搅和在一起。”
秦欣见易卿颜服软,当即笑起来,“算你识相。”
这话进了朝阳耳里,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骤然意识到易卿颜的言外之意,朝阳郡主暴怒,“你说谁是屎?”
易卿颜勾唇,“你哪只耳朵听我说你们是屎?”
秦欣这才反应过来,当即脸黑成了锅底,冲上去就想给易卿颜一个大嘴巴子,却被云湘儿捏住手腕。
“云湘儿,你捏疼我了,快放手。”
云湘儿只管捏着秦欣的手腕,嬉皮笑脸。“秦欣,动手动脚可不是大家闺秀所为。”
方才能替她说话已是难得,易卿颜没想到云湘儿会再次出手帮她,敛了面上的无谓,严正言辞。
“今日菡萏宴,皇后娘娘既然能邀我前来,便是相信我的人品无暇。你们一个个对那些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深信不疑,连皇后娘娘的决定都敢质疑,想来是觉得自己比皇后娘娘更聪明,更具慧眼。这样打皇后娘娘的脸,对皇后娘娘如此不敬真的好吗?”
“你个贱人!满口胡言!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秦欣被云湘儿提留着,还张牙舞爪想去收拾易卿颜。
云湘儿不由收紧手,痛得秦欣眼泪直掉。
易卿颜继续,“你们自诩出自名门,一口一个贱人,叫得如此娴熟,满嘴污秽。不知皇后娘娘听了会作何感想。”
在场看热闹的人闻言头皮一紧,渐渐四散,她们可不想殃及池鱼。
朝阳郡主死死盯着易卿颜,原以为她是个无脑的草包,看这嘴皮子溜得连她都拿捏不住。
皇后默许她找易卿颜的不痛快,可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的。
就在这时,从荷花池边的石桥上走下来两个玉树临风的青年。
“怎么都在这儿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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