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女人,活得不耐烦的只怕是你吧!”的刘子秋提着陌刀从城门洞的阴影处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步勇。
拓跋千玉“啊”的一声尖叫。幸福总是来得太快,小女人一阵眩晕,差点昏厥过去。围观的士兵也有股莫名的兴奋。这样漂亮的女人自然没有他们的份,但他们也不介意看一出旅帅和校尉争女人的好戏。
“呛啷啷”一阵乱响,步勇身后的亲随纷纷拔出腰刀,只待步勇一声令下,便要上前火并。而步勇却满脸震惊地看着“江达”,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威定城的守军刚刚组建不久,大多数将士并不认识江达,借着夜色的掩护,刘子秋根本不需要伪装。
他身穿皮甲,胸前战袍绣着猛兽图案,脸上蒙了一块黑巾。皮甲十分合体,一看就知道是量身定做的,战袍更是来自京军宿卫,绝不是仓促间可以置办的,这些都表明他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隋军旅帅。至于脸上的黑巾,同样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西北风大,就连普通士兵外出,也会找块布蒙在脸上,倒不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是为了遮挡沙尘。
但普通士兵认不出来,并不代表步勇也认不出来。威定城中一共只有十名旅帅,步勇自然都认识,即使看不见刘子秋的脸,他也知道这是个冒牌货。
第一个疑点便是刘子秋手中的陌刀。陌刀在隋军中也有少量装备,但因为太过沉重,威定城中没有一个人用。另外一个疑点便是刘子秋的身高,他比江达高出整整一头。当刘子秋开口说话以后,步勇更加确信他不是威定城中的人。
这时,那些异族少女和羊群仍在陆陆续续进城,夹杂其中的还有许多没有鞍辔的骏马。守城士兵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刘子秋和步勇身上,只以为这些马匹也是从那些小部落勒索来的,谁也没有注意到,马肚子下面竟然都藏着一个人。
步勇上过战场,经历过大风大浪,虽然极度震惊,但还是尽量让自己镇定下来,厉声喝道:“你不是江达!你究竟是谁!”
刘子秋忽然动了,手中陌刀一扬,直接劈向步勇。刘子秋的出招并不快,也没有花哨刁钻的刀法,步勇明明看得真切,却觉得周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控制,根本做不出闪避的动作便感到右肩一沉,锋利的刀尖已经刺破了他脖颈上的皮肤,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同样看得真切的还有文昊。刘子秋这一刀劈去,毫无技巧可言,而步勇偏偏束手就擒,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切都发生在眨眼之间,步勇被制,他的亲随再想上前,却已经投鼠忌器,不敢乱动了。
拓跋千玉可不管这许多,猛地拔出那柄嵌满宝石的短刀,抵住步勇的咽喉,嘿嘿冷笑道:“竟敢打我的主意,我让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刘子秋知道拓跋千玉有点暴力倾向,盛怒之下,真杀了步勇也有可能,慌忙说道:“千玉别胡闹,快通知他们动手!”
拓跋千玉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打了个唿哨。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异族少女立刻四散开来,分头扑向城门口的士兵。
按照刘子秋原先的计划,先利用这些少女混进城中,伺机打探张寿等人的下落和宇文敬扣押他们的原因。如果确系宇文敬暗生野心,再设法营救不迟。如果是杨广下令所为,那刘子秋也就无能为力了,总不能现在就揭竿而起吧。
这个办法虽然稳妥,却免不了要以牺牲那些少女的身体为代价。不过,这些异族少女生性开放,婚前和情郎约会是家常便饭,而所嫁之人也不一定就是她们的情郎。新首领布置的这个任务,并不让她们十分为难。
但拓跋千玉也要加入其中,而刘子秋又不愿让自己内定的女人冒险,也只得改变主意,转为强攻。因此,即使没有步勇识破他的行藏,刘子秋也会下令动手,控制住这座城门。
只是强攻的策略非常冒险。刘子秋倒不是担心打不下威定城,而是担心打下威定城如何善后。如果是宇文敬擅作主张还好说,如果是杨广授意,那刘子秋所为就如同造反了。
这些士兵是负责守城的,主要使用的是弓箭、滚木、擂石之类的防御武器,腰刀、长矛虽然也有配备,但大家都嫌累赘,谁也不没带在身上。何况他们下城来是看热闹、看女人的,就连弓箭都丢在城头上,基本上属于赤手空拳。
而那些异族少女骁勇丝毫不输男子,又仗着人多,各执短刃,两三个少女对付一名士兵,毫不费力。
步勇的几个亲随却是有兵器的,他们虽然不敢对付刘子秋,却不惧那些少女,嗷嗷叫着扑了过去。只要解救了同伴,他们还有机会挽回败局。忽然,从那些马匹下面钻出许多人来,个个身高力大,弯刀挥舞,血光迸起,转眼间,步勇的亲随便身首异处。
负责把守南门的那名旅帅见势不妙,撒腿便往城内跑去。文昊冷笑一声,将手中长槊奋力掷了出去。长槊夹着风声,正中那名旅帅的后心,从他的前胸穿出,将他的身子向前带了几步,将他牢牢钉在地上,鲜血转瞬便染红了他的衣甲,眼见得不能活了。
威定城的军营设在西门和北门之间,这样设置是为了更好在防备远遁的慕容伏允,而突生变故的地方却是南门。且不说消息传不到军营,就算传到了,也来不及救援了。
步勇情知大势已去,也放弃了徒劳的挣扎,垂头丧气地说道:“你是吐谷浑的奸细吧,是慕容伏允派来的?”
也难怪步勇有这样的猜疑,那些异族少女都听他的指挥,从马匹下钻出来的也是彪悍的异族汉子。然而,刘子秋正关注着城门口的局势,唯恐有漏网之鱼,并没有答理他。
见刘子秋不吭声,步勇越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小心翼翼地说道:“小人投降,小人知道许多秘密,只要你饶了小人一命,小人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并非帮你们夺回威定城,噢,不,是伏俟城。”
步勇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如果不是陌刀架在脖子上,害怕惹来误会,只怕他已经跪下了。
份属同袍,刘子秋本不想赶尽杀绝,他事先就交代过了,除了负隅顽抗和意图通风报信的以外,尽量保全他们的性命。但步勇身为大隋军人,却是个贪生怕死的软骨头,战败被俘主动请降也就算了,还要做个可耻的叛徒,刘子秋顿时心生厌恶,如果不是要从他嘴里掏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只怕当场便要砍掉他的头颅。
刘子秋强忍住怒火,沉声喝道:“说!宇文敬在哪里?”
步勇在刘子秋凌厉的眼神注视下,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地说道:“宇文大人,不,宇文敬在府衙,噢,不,是在,在王宫。”
“那张寿大将军呢?”
“张寿,张寿已经死了!”
“啊!”刘子秋大惊失色,收回陌刀,一把叉住步勇的喉咙,就像拎着一只小鸡似的,将他提离地面,厉声喝道,“你说什么!张大将军是怎么死的!”
步勇连气都喘不过来,哪有空细想这个“吐谷浑人”为什么地张寿如此尊敬,只是涨红了面皮,指了指刘子秋的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子秋冷哼一声,将步勇丢到地上。
步勇却也机灵,一骨碌爬起来,就势跪倒,连连叩首道:“我,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宇文敬以皇上有密旨宣读为由,将张寿诓到了威定城,免不了在府衙设宴款待张寿,却在席间暗伏刀斧手,将张寿拿下。张寿身为大将军,随行有两百多名亲兵,都是百战沙场的精锐。宇文敬心狠手辣,居然一不做二不休,将这些亲兵尽皆毒杀。
扣留张寿以后,宇文敬便是一番威逼利诱,让张寿交出兵权。张寿倒是硬气,没有杨广的圣旨,他坚决不肯下令。宇文敬无奈,只得让人严刑拷打,不想失手将他打死了。
刘子秋没想到堂堂大将军竟如此惨死,心中好一阵唏嘘,却又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宇文敬利用从张寿身上搜得的印信假造文书,将张寿手下的将军、郎将全都诓入城中。有几个人答应将兵权交与宇文敬,其他人不肯屈服,已经全被宇文敬处死了。”说到这里,步勇悄悄瞄了一眼刘子秋,又道,“如今军营群龙无首,你只要派一支轻骑,便可全歼四万大军,吐谷浑复国有望……”
站在一旁的文昊实在听不下去了,抬起一脚猛地将步勇踹翻在地,破口大骂道:“放屁!老子就是大隋军人,复的什么国!”
步勇这才发现自己认错了形势,不禁瞠目结舌:“你,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刘子秋冷笑道:“我们是张寿大将军麾下将校,正为解救张大将军而来。宇文敬公然杀死张大将军,难道就不怕皇上降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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