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唔……”
刘子秋吃惊地张开嘴,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一张又软又湿的红唇堵上了。堂堂大英雄竟然被一个小女子强吻,刘子秋一时哭笑不得。
胡人做那件事的时候往往不避儿女,耳闻目染之下,少男少女们无论生理还是心理,大多早熟。在拓跋千玉心中,这并不是什么羞人的事情。只是她没有“实战经验”,并不知道进一步的动作,否则刘子秋还真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把握得住。
当刘子秋还目瞪口呆的时候,拓跋千玉已经转过身去,轻轻擦了擦薄唇,小声嘟囔道:“看他们都喜欢这样,好像也没什么意思嘛。”
刘子秋瞬间石化,摇头说道:“现在好了吧,快睡吧。”
拓跋千玉却道:“这是我亲你,不是你亲我,不算!”
这小妮子简直是在玩火!刘子秋暗暗苦笑,只得劝道:“明天还有大事要做,你总不能让我人困马乏去和人打吧。”
“那好,明天你一定要补给我,不许耍赖!”
拓跋千玉转回头,小脸涨得通红,仿佛要滴下血来,原来小妮子也知道害羞,并非全无感觉。
“行,绝不反悔。”刘子秋不觉好笑,连连点头。明天的事谁又能知道,先对付过眼前再说。
拓跋千玉却苦着脸说道:“可是,我睡不着。”
刘子秋说道:“这好办。你闭上眼睛,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还没等刘子秋念到第三遍,小丫头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这一夜她也疯得厉害,其实早就困了。
……
第二天一早,刘子秋就把部落里的青壮男子都组织起来。这些人自幼练习骑射,马上功夫都不错,只是没有人敢领着他们与大隋军队相抗而已。昨天见到那两只金钱豹幼崽,这些人就把刘子秋当成了部落守护神的化身。有了刘子秋的统一指挥,大家明显多了些底气,握着长弓和弯刀的手,也更加坚定了。
部落里拉得开弓的青壮和少年共有一百五十多人,刘子秋把他们分成三队。一队跟着他守在营地里,另外两队则分别由图木鲁和拓跋千玉领着,埋伏在营地两侧。
直到正午,远方的地平线上才出现了一队骑兵。这队骑兵不过二十多人,看领头那人的装束,果然是个旅帅。骑兵在旷野上移动的速度很快,只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近前。那名旅帅高声喝道:“老爷让你们准备的东西齐了没有?”
不等他们的向导翻译,刘子秋已经策马上前,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敢强抢民女,勒索民财,眼里面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那名旅帅见到刘子秋也是隋军装束,微觉诧异,但也只是愣了愣神,旋即笑道:“王法?在这里,我家大人的话就是王法!喂,兄弟,你是哪来的!”
刘子秋“呛啷”一声拔出腰刀,指着那名旅帅,冷笑道:“好大口气,不知道你到了张大将军面前,也敢这样说吗?”
“张大将军?”那名旅帅突然放声大笑,“你是说张寿吧。他如今自身难保,在我面前屁都不是!”
刘子秋心中“咯噔”了一下。他对张寿的印象还不错,难道这短短的几天,张寿就得罪了杨广,被罢官免职?他心念急转,脸上却已经恢复了平静,连忙拱手道:“哦,这么说,你家大人位高权重,犹在张大将军之上啰?”
那名旅帅见刘子秋似乎有些服软,得意起来,头已经昂到了天上:“我家宇文大人便是西海太守。小子,你若是识得时务,何必投奔我家大人,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刘子秋知道西海太守是宇文敬,再看那名旅帅,果然有些面熟,好像是宇文敬身边的亲随。这样看来,他们并非什么马匪假扮,而是真的大隋军队了。
如果是这样,那么刘子秋昨天的猜测就很好解释了。杨广生性多疑,各郡太守所能掌握的兵马极其有限,所以宇文敬也只敢欺负这些小部落了。
但有一点让刘子秋想不通。张寿身为大将军,无论官位还是手中的兵权,都远远超过宇文敬。而宇文敬的手下却敢公然藐视张寿,难不成张寿真的犯了什么大罪?
那名旅帅见刘子秋默不作声,以为刘子秋真的被他的话打动,越发得意起来:“怎么样?想通了吗?”
“恩,想通了!”
说完,刘子秋一声冷笑,手腕一抖,腰刀闪着寒光飞掷出去,正中那名旅帅坐下战马的脖子。战马“扑”的倒在地上,将那名旅帅掀了下去。刘子秋的动作就是命令,跟在他身后的五十多人一齐发动,箭如飞蝗,向这队隋军骑兵射去。
刚才刘子秋和那名旅帅有说有笑,这些骑兵也渐渐放松了警惕,根本没有想到刘子秋会突然下手。猝不及防之下,当场被射杀过半。也有几个机灵些的,见势不妙,拨马便走。但走不多远便听一声号角,从左右两边各杀出一支伏兵。
论起骑射,游牧民族占有天生的优势,这队隋军骑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而刘子秋下的命令竟是不留活口,全部射杀,包括那名当地向导。
这队隋军骑兵明显都是汉人,是刘子秋的同胞,但来自后世的刘子秋可没有那种狭隘的民族观念。在他心中,汉人也好,羌人、鲜卑人、突厥人也罢,只要生活在中国的这片土地上,那就都是中国人,都是华夏子民。
不管是成年人还是小孩子,都是学坏容易学好难。这些隋军骑兵或许曾经只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但他们在宇文敬的带领下,已经变成了欺压百姓的恶魔,什么坏事都可能做得出来。现在,他们欺压的只是这个不知名的小部落。等将来他们羽翼丰满,还会去欺压其他部落,甚至是其他汉人。对于这些人,刘子秋从来不会手软。
那名旅帅最先摔倒在地,却也因此救了他一命,没有被乱箭所伤,其实这也是刘子秋有意为之。因为他的话里隐藏着许多秘密,刘子秋想从他口中探知一二。否则,以刘子秋的身手,一刀飞掷,绝对可以将他扎个透心凉。
这边打扫完战场,不远处设伏的两队人马也回来了,跑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拓跋千玉。这也难怪,雪豹的脚力不是一般的快。令刘子秋吃惊的是,雪豹的脖子下面竟然系着两颗血淋淋的人头,这应该是拓跋千玉的战果。
拓跋千玉的骑射本领,刘子秋是见识过的,否则也不会放心让她独领一队。刘子秋真正吃惊的是,这小妮子居然还有暴力倾向。羌族女子都如此骁勇,男儿就更可以想像了。这样一个好战尚武的民族,如果不能为朝廷所用,终将成为朝廷的大敌!虽然刘子秋想要取朝廷而代之,却也不可不防。
那名旅帅很快被五花大绑,推进了帐篷。看着端坐中间的刘子秋,他想不明白。同样是大隋的旅帅,同样是汉人,怎么就成了这个小部落的首领了?帐篷里那个老者和其他人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还有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姑娘亦步亦趋地伺候着。
这个部落里的人不懂汉语,刘子秋只能亲自审问。他一边把玩着手中的短刀,一边淡淡地问道:“说,叫什么名字?”
那名旅帅早没了刚才的嚣张模样,跪在地上叩首道:“将军饶命。小人江达,是西海郡太守宇文大人……”
“宇文敬?他也配称大人。”刘子秋挥了挥手,冷笑道,“说吧,你们都做了哪些坏事!”
江达连连点头道:“将军说的对,宇文敬那厮不配。小人都是受他指使,身不由己啊,还望将军明鉴!”
原来,宇文敬当上了西海太守,便带了一干亲随搬进了威定城。西海郡既不同于边郡,也不同于内地诸郡,这里没有设置鹰扬府,但宇文敬手中却握有一支两千人的兵马。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众亲随也都升作了校尉或者旅帅。
威定城就是原先吐谷浑的王城伏俟城,规模虽比不上长安、洛阳的繁华,在这西北边陲却也是首屈一指了。因为处在丝绸之路的要道上,城中店铺林立,酒肆、青楼随处可见,昔日的王宫也改成了太守府。
按说这样的条件,宇文敬也该满足了。只是杨广为了表示自己的宽厚仁慈,下令诸军不得骚扰城中百姓,还将慕容伏允留在城中的妻妾儿女都携往中原。偌大个王宫其实空空如也,让志得意满,正准备大肆享乐的宇文敬颇为失望。
校尉步勇当时便献了个计策,说吐谷浑兵败,西海各部落定会闻风丧胆,何不派兵向他们讨些财货女子,也好让弟兄们快活快活。宇文敬本来只是个市井无赖,自然一拍即合,派了几路人马往各部落索取牛羊女子。当然了,这些都是江达的一面之辞,只怕他也没少在其中推波助澜。
不过,有一点刘子秋却猜着了,宇文敬虽然胆大包天,却也不敢向那些大部落下手,柿子只捡软的捏,周围能够找得着的小部落都受了他们的恐吓,今天正是收获的日子。只是江达不曾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全军覆没。
刘子秋听到这里,忽然面色一沉:“那你说说看,张大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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