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仇我不报了!”高秀儿忽然紧紧抱住刘子秋,大声说道:“我不要你再去冒险!”
从差点遭受当众凌辱,再到后来的死里逃生,至今想起来她仍然心有余悸,常在梦中惊醒。对于当初的鲁莽,高秀儿已是深深后悔。
“不,这仇肯定要报的。”刘子秋安慰道:“但你放心,我会等到时机成熟的那一天。大隋江山,不久将乱!”
其实,刘子秋和杨广并没有什么仇怨,这次受伤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主动挑衅”的结果。在刘子秋心中,杨广不能算作昏君,他修运河、建东都、开科举,都是创世之举。只可惜杨广操之过急,激起民变,他只能算作一个暴君。若能除去这个暴君,也算是替天下受苦受难的百姓报仇了。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刘子秋已经不记得执行过多少次秘密任务,每一次的难度都不比这一次低,但他并非一个人在战斗。除了生死与共的战友,还有来自情报部门、装备部门、后勤部门等各方面的支持。
西苑的防备其实相当松懈,在他眼里甚至形同虚设。可是凭他一个人的力量,终究难以对抗整个大隋王朝,一旦事发,也只有落得个逃亡天涯的命运。所以,他现在已经开始考虑,要先积攒起足够的力量。
高秀儿却想到一件事情,说道:“郎君,我在宫中时有个小姐妹懂得观星之术,她也曾经说过,国祚难永,让我们劝说昏君修德禳灾。莫非你也会观星?”
“我可不会观星。”刘子秋一怔,这世上难道真有这等神奇之术,不由问道:“你那小姐妹叫什么?”
“袁紫烟。”
“姓袁?她和袁天罡可有什么关系?”
高秀儿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曾听她说起过。”
“算了,且不管他。”刘子秋想了一会难明就里,索性摆了个架势说道:“来,我今天传你内功第六式,大蟒摇头!”
高秀儿却摆手道:“别!孙爷爷说了,你的身体还需静养,我纵然想学,却也不急在一时。”
“没事,我练练功,对调养内伤也有好处。”刘子秋双脚分立,两手十指交叉抱着后脑,忽然说道:“对了,以后就叫他孙先生吧。孙爷爷三个字,老让我想起那只猴子。”
“猴子?哪只猴子?”高秀儿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你竟然说我老人家是只猴子!”孙思邈忽然从屋后窜了出来,说道:“你这小家伙,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一命呜呼,不知恩图报,却在背后说三道四。我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做你爷爷也不亏了你。”
刘子秋慌忙收了势,拱手说道:“孙先生乃是古往今来有名的神医,要做在下爷爷,在下那是求之不得。只是听到孙爷爷这个称呼,在下就忍不住想笑。在下小时候听过一个故事,有只猴子经常总是自称孙爷爷。但你们可不要小瞧了那猴子,它可神通广大,会七十二般变化,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孙思邈若有所思:“我知道你说的猴子是谁了?”
“是谁?”刘子秋和高秀儿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刘子秋感到奇怪,西游记讲的是唐三藏取经的故事,孙思邈怎么会知道。高秀儿却在想,如果自己也能学到这样神勇广大的本领,报仇简直轻而易举。
“我有一个老友,精通占卜之术,能知未来之事。”只听孙思邈振振有词地说道:“猴者猿也。你说的定是袁天罡!”
又是袁天罡!刘子秋不由认真打量起孙思邈来,只见他须发皆白,但脸上却不见一丝皱纹,满面红光,颇有几分仙风道骨,难道他和袁天罡一样,也是个神棍?
“算了,我老人家也不和你计较。”孙思邈已经手捋长须,笑道:“你只告诉我,刚才所练可是失传已久的五禽戏?”
刘子秋微觉诧异,问道:“孙先生问这个做什么?”
孙思邈叹息道:“华佗当年所创五禽戏和麻沸散,救人无数,可惜皆已失传,实乃我平生两大憾事。”
刘子秋摇了摇头,说道:“我练的并非五禽戏。”
“爷爷,五禽戏我倒会,等下演示给你看。”听了刘子秋的解释,高秀儿也觉得孙爷爷三个字有些怪怪的,索性直接喊他爷爷了。
孙思邈大喜道:“哎呀,太好了!原来我小孙女就会!”
“小孙女?”刘子秋满腹狐疑,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五禽戏?那天你还问我练的是不是五禽戏来着。”
“忘了告诉你,他救了我们俩的命,我已经认了爷爷。”高秀儿扮了个鬼脸,却又嘟起小嘴,娇嗔道:“五禽戏我从小就练过。那天要是你撒谎,我早就能识破你个大骗子,赶你出门!哼,还算你老实!”
刘子秋不由大汗,这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小,原来她那天的问话中已经隐含试探,自己差点就着了道儿。
“还是我孙女好!”孙思邈盯着刘子秋笑道:“小家伙,想娶我孙女,可得先过我这一关!”
“爷爷!”高秀儿害羞:“嘤咛”一声转过头去。
在刘子秋眼里,高秀儿还只是个小孩子,他可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却也不便明说,只得抱拳道:“先生救命大恩,在下定当相报。如今秀儿已知道五禽戏,也算了却先生一桩心愿,只是那麻沸散,在下着实不晓。”
孙思邈突然伸手搭住刘子秋的脉搏,诧异道:“咦,你这身体果然与众不同,竟似已无大碍。也好,既然麻沸散你不知道,我也不强求,你需帮我另外一个忙。”
“什么忙?”
“在这高山之巅,有一株千年灵芝,你去帮我摘来。”
高秀儿抬起头,只那山直入云霄,不由紧张起来,慌忙说道:“爷爷,他的身体还没复原,再说这山……”
“哼,女生外向,一点不假!”孙思邈故意拂了拂衣袖,说道:“我又没叫他现在就去,多将养几天应该差不多了。再说了,为了救他,可费了我不少珍贵药材,他也该补偿我。”
刘子秋也抬头看了看山顶,忽然雄心万丈,点头说道:“好,我去!”
……
又过了七天,刘子秋自觉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不顾高秀儿的劝阻,收拾起行装,要攀上山顶替孙思邈采灵芝。
那天借着孙思邈的口,高秀儿已经挑明了自己的心思,这些日子便顺理成章地粘着刘子秋。
高秀儿的美貌就连阅女无数的杨广也念念不忘,刘子秋可没有柳下惠那么好的定力,免不了拉拉小手,亲亲小嘴,除了最后的底线没有突破,其他该做的都做过了。
这个年代讲究三媒六证,但在高秀儿心中,她早就是刘子秋的女人了,无论刘子秋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不会拒绝,真正悬崖勒马的是刘子秋。
像高秀儿这般年纪的女孩,嫁人生子的比比皆是。但刘子秋转不过这个弯来,在他眼里,高秀儿始终还是个小孩子,如果突破了底线,他会有种犯罪感。正因为害怕自己哪天会把持不住,刘子秋才迫不及待地要走。他想离开一段时间,让自己的心情冷静下来。
……
已是深秋,山道上铺满了厚厚的落叶,两边的树丛里不时可以看见青的、红的不知名的野果,点缀在斑斑黄叶中,煞是好看。一只小松鼠忽然跳到路中间,竖起毛茸茸的大尾巴,瞪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刘子秋这个不速之客。
盎然的秋意,无边的美景,令刘子秋心旷神怡,忍不住生出归隐山林,和高秀儿做一对神仙眷侣的念头。阳光透过叶间的缝隙洒在脸上,刘子秋忽然回过神来。
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办。答应教高秀儿拳法,答应帮孙思邈采药,答应替王桂枝报仇,答应为韩世谔救人,更重要的是,他还满心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重返现代。不抛弃,不放弃。多年训练养成的信念,时刻提醒着他不可消沉。
转过一个弯,刘子秋回身看时,才发现这里并不是那天跳崖的地方,难怪一直没有官兵寻来。看孙思邈身材瘦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自己这个大块头弄回去的。
继续前行,已经没了道路。不过,攀岩也是刘子秋的日常训练项目之一,何况他还带着飞抓,再加上山藤和岩间突起的帮助,行进倒还算顺利。途中也曾有几次遭遇险情,最终还是被他一一化解。
好不容易爬到了山顶,出现在刘子秋面前的却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岩石的顶上有条裂缝,一棵矮小半枯的松树从裂缝中顽强地伸展出来,松树根部,生长着一株硕大的灵芝。
这块岩石足有七八丈高,四周光滑如镜。从山上爬过来已属不易,更不可能再带上长梯等物。幸好刘子秋携有飞抓,用力抛了三次,终于搭在了松树上。
刘子秋拉着绳索,一点一点向上攀去,半枯的松树发出“吱咯吱咯”的声音。眼看离着岩石顶部只有三四尺距离,松树终于承受不了刘子秋的体重:“啪”的一声断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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