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颜良此言颇具东瀛修真界的特色。他的话语激发了观光飞舟上众修士的热情,一个个跃跃欲试,欲随他共闯蜃楼,讨个说法。
然而秦烈并非易于受人摆布之人,岂会轻易跟随颜良之意行动。他怎会看不透,江离那神通广大的手段,借用赵长青的蜃楼设宴,并非难事。
因此,所谓胁迫赵长青之事,纯属无稽之谈。
然而面对颜良的挑拨,秦烈并未揭穿其意图。他正想找一个适当的机会脱身。如今,恰好是个机会——待登临蜃楼之后,当面向赵长青询问实情。如若并无此事,便留在蜃楼上共饮几杯再作计较。
这样一来,众人皆知,那次盛大的宴会虽名义上是为了庆祝一位仙女星辰诞辰,但实际上背后却是江家失宠子弟设下的局,此人更是龙渊门中的高手,绝非常人。
如此一来,提及江家失宠子弟与秦烈的关系时,也就顺理成章了许多,两者之间的纠葛,便不再显得突兀。
“诸位同道随我一同登舟。”
此刻,秦烈挥手示意,下令观光飞舟朝蜃楼缓缓驶近,做好登船准备。
……
蜃楼之上,江离背靠船樯,手中握着一杯灵酒,悠然自得地欣赏着金陵江两岸秋意盎然的景色。
今日盛会的焦点人物乃韩梦曦,到场祝贺的贵宾大多来自修炼界的各路修士,因而多数目光都被她所吸引,反而忽视了这位暗中掌控大局的人物。
“宗主。”
典韦走近,将方才的情报一一禀告。
江离闻讯,面色未显丝毫波澜。一年之前,龙渊凭借自身之力,已能抗衡海外九大魔门,并逐一诛杀其首领。单凭一个秦家,还不足以让龙渊放在眼中。
至于秦烈,他又算得了什么?即便他在金陵之地称霸一方,犹如土皇帝一般。但如果离开了金陵,置身于卧虎藏龙的燕京城,他的那点威势,在众多真正的强者面前,恐怕连跻身前列的资格都没有。
“宾客们可都到齐了?”
欣赏了一会儿江岸秋色后,江离突然问道。为了表示对韩梦曦寿辰的重视,他提前给每位受邀的宾客送去了请柬,特别是金陵城内的那些权贵人士。他正好借此盛宴,来看看这些人在关键时刻是如何选择立场的。若有人不参加此次盛宴,便意味着他们无意与自己结盟,日后也可就此划清界限。
典韦思索片刻,答道:“凡是收到请柬的宾客,均已抵达,唯有颜如玉尚未到达。”
提到这个名字,江离的脸色不禁复杂起来:“可曾得知她为何未能出席?”
典韦慎重回答:“我曾经联系过红莲商会,对方答复说颜如玉最近并不在。”
“罢了。”江离叹了口气。
江亭不再多言,而是开始在那些修行者们推杯换盏的人群中探寻起来,很快便发现了颜如雪的身影。
他步履轻盈地走近,开口询问:“令姐可在?”
蜃楼,非寻常修士所能涉足之地,唯有修为高深之辈才有资格登临。
颜如雪平日里便痴迷于修炼资源与地位荣耀,此般盛会自然不愿错过。
此刻,她手中握着一盏灵液琼浆,不时举杯与各界豪强仙商共饮,谈笑风生间已有几分醉态。
瞧见江亭,颜如雪轻吐一口气,带着醉意欢笑道:“我姐,我姐她……嗝……”
“……”
江亭心中不由得摇头,面对醉酒的女子,实难应对。
“我姐,她,她遭遇了一些变故……不过,应当会前来此地。”颜如雪突然补充道。
变故?
江亭心头一凛,正欲继续追问,颜如雪却已消失在了那些修行者的交际圈子之中。
显然,颜如雪的话语背后隐藏着更多未明之事。
至于她口中提及的姐姐颜如玉究竟遭遇何事,无人知晓。
“嗤——”
金陵江之上,蓦然传来一声悠长的汽笛鸣响。
站在蜃楼顶层甲板上的修行者们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艘灵舟缓缓驶近,乃是金陵城内的观光渡船。
“各位快看!”
“那艘观光渡船上站立的老者,似乎便是镇南王秦烈,他竟然也来了?”
“莫非也是为了给韩梦曦仙子祝寿而来?”
“天哪,韩梦曦仙子的面子竟如此之大?”
“但从他们神色来看,却又好像并非为此而来。”
提及秦烈,诸多贵宾眼中皆闪烁着炽热的光芒,有人更是跃跃欲试,预备献媚攀附。秦烈,自诩“镇南王”,在金陵修真界的地位无可撼动,执掌秦家数十年,人脉遍布金陵内外,威望至深,是金陵人人皆知的大人物。有幸与其相识一面,无疑是修道生涯的一大幸事。
得知秦烈驾到,赵德助早已在船头恭候,胸中积蓄已久的怒火此刻正亟待释放,他打算当面向秦烈质问是否要撕破脸皮!
不久之后,观光渡船靠近蜃楼,仅差三丈之遥。秦烈老成持重,当先踏上临时架设的灵木栈道,步入蜃楼,顿时成为众目睽睽之下的话题焦点,如同仙人降临人间。
蜃楼之上的宾客纷纷侧目,热切瞩目,自动让出道来,以示对秦烈的热烈欢迎与尊重。
此时,人群中突兀传来一声雷霆般的咆哮,直指秦烈:“老家伙!”
四周宾客纷纷循声望去,发现竟是赵德助老祖,对此既感惊讶,又不禁咂舌不已。在金陵修真界内,恐怕也只有赵德助这般胆敢如此称呼秦烈。
而观诸赵德助对秦烈的态度,显然是两者关系亲厚所致,因此众人并未过多在意此事。
秦烈瞥了赵德助一眼,虽然明知刚才的事情让他不满,但他面上仍是一副坦荡模样,玩笑般地回应道:“你这个老家伙,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叫我,真是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啊。”
“胡说八道!”
赵德助怒火未消,想到之前如果不是典伟关键时刻出现,自己险些就被秦家的护院高手当成废物一样拖走,这份羞辱简直令人无法忍受。
“赵老哥,罢了。”
在远离尘嚣的修炼世界中,秦烈及时地缓和了紧张气氛:“先前之事纯属一场误会,此刻我特意渡云而来,正是为了与尊驾共饮几盏仙酿,如何?”
“你我二人,也有许久未曾晤面,今日这海市蜃楼的仙宴之上,正巧可以尽释前嫌,共酌几杯仙液,如何觉得?”
秦烈如此言罢,赵德助嘴角微动,似乎欲言又止。
显然,秦烈此举已表明了他的退步,愿保全这场庆祝诞辰的仙宴顺利举行。那些随同秦烈一同降临的秦家长辈及其附属门派之人,也并未再多言语,只求赵德助并未受人胁迫便好。
此时此刻,蜃楼之中,仙雾缭绕,喜庆氛围浓厚。颜良却藏于阴暗之处,目睹这一切,心中颇为不甘。
之前他的那番挑拨之词,本欲借由秦烈之手在蜃楼盛会上掀起波澜,因为他确信——龙渊的领袖,那位霸道无双的暴君,此刻便在这蜃楼上!
若是秦烈与暴君因此而发生冲突,那么颜良便可坐山观虎斗,乐在其中。然而,颜良万万没想到的是,秦烈在蜃楼的举动竟与他预想相去甚远,显见老谋深算的秦烈只是想找一个台阶下台。如今秦烈已然下台离去,颜良先前的话语,就如同一阵无意义的虚风。
颜良愤愤地看着秦烈与赵德助举杯畅谈,他咬牙切齿地掏出通讯秘宝,接通了小女儿颜如雪的秘线:“今晚,务必让你姐姐沐浴更衣,准备好一切。”
“哼……我不信,在她面临生死存亡之际,暴君会袖手旁观而不施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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