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并未引起陈寒的留意,却充分透露出她的震惊。
林幼薇未曾料到,她的心上人竟会有这般胸襟,许下如此承诺。
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半晌无人言语。
随后,陈寒再度开口:“你们敢不敢相信!?”
这话一出,无人主动回应。
他们并非不信,而是被陈寒的豪情壮志深深震撼。
此刻,无人敢当第一个站出来的人。
然而,晋商商会的会长林德贵站了出来。
“大人,我信!”
他站出来表达信任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徽商商会会长也站出来说:“大人,我信!”
这并非他们违心之言,而是他们真心的震惊。
随后,其他商会的会长也纷纷起身。
他们都表示愿意相信。
屏风后的林幼薇目睹这一切,终于欣慰地落下泪来。
这才是她的父亲。
真是给心上人挣足了面子。
陈寒朗声大笑:“好,我向你们保证,若一年内不能使你们的收入增长至捐赠金额的十倍,我便辞去官职。”
此言一出,众人更加惊讶。
林德贵站在那里,思绪纷飞。
一年内赚回捐赠的十倍,自己捐了五万贯,岂不是意味着一年后能赚回五十万贯?
这也太过惊人了吧?
看陈寒的态度,似乎绝非戏言,这令众人皆怔在原地。
陈寒察觉到他们的震撼,未多加解释,只道:“好,我此行的目的已达,就此告退!”
他转身欲离,人群中那位锦衣卫的秘密探子立刻记下了陈寒的话语,甚至细致到描绘下众人听到承诺后的愕然神情。这情报至关重要。
陈寒又许下了一个诺言,而这,无疑是至关紧要的。
就在此刻,林德贵匆忙追出:“大人,有一事我们已商议妥当,必须告知您。”
其他商人也随之而出。
“怎么,急于求财吗?”陈寒含笑问道。
林德贵回以微笑:“大人,我们信任您。当然,还有一件事我们必须处理。”
“您在街上向陛下立誓,承诺一年内为国库贡献百万贯,我们这些人商议后认为这事因我们而起,若无那封拜帖,此事便不会发生。”
“因此,我们决定,这笔钱由我们承担。二百多位同行,每家出四千贯,足以解决此事。”
说着,林德贵从怀里掏出钱币。
啊!
陈寒着实愣了一下,其他商人也开始纷纷掏钱。
这...这...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陈寒措手不及。
他略感尴尬,正欲开口,却随即被他们取出的货币吸引。
原来,并非大明宝钞,而是类似的钱券。
林德贵见状,立即解释:“大人,这是我们的隆兴号发行的兑换券。”
“兑换券?”陈寒接过一张细看。
这种兑换券比宝钞更小,大小竟与前世的纸币相仿,材质更是优于宝钞。
券面顶部印有隆兴号兑换行专用字样,正中是醒目的“一千贯”三字,周围是复杂的图案。
陈寒眉心微蹙。
林德贵见状,连忙解释:“大人,您别误解。”
谁又能不困惑呢?连身后的锦衣卫看到这一幕,也是惊讶不已。
他迅速记录下这一情况,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
陈寒望向他们,面色严峻地说:“你们可知道伪造钞票是灭九族的大罪!”
林德贵和其他人似乎料到陈寒会对此反应强烈,故并未太过在意。
林德贵解释道:“大人,您误会了。”
“其实,这兑换券是我们几个大商行间私下流通的凭证。”
“见券即兑!”
陈寒问:“何解?”
林德贵解释道:“大人,请听我说,我们的交易规模可不小,朝廷禁止金银交易,宝钞虽便利,但面额实在微小,最大的也不过值一贯钱。”
“大宗交易时,携带太多,损耗颇大。”
“为了交易的便捷,我们商议一番,由我兴隆号领头,发行了这种券票。它与宝钞有别,只有见券见人,才能兑现!”
“假如我们给了您一张价值百万的券,同时也会附赠您这样一把钥匙。”林德贵早有准备,递上一把小巧的金钥匙,约莫小指般大小。
陈寒接过,发现钥匙上的纹饰十分精美,刻有兴隆号的三枚铜钱环环相扣的标识。
“这钥匙是特别定制的,唯有我们认可的人才有资格持有。”
“见到人,见到钥匙,我们才办理兑现。”
“而且,我们这些商号间私下交易兴隆券,也需出示这金钥匙。”
“您的这把是兴隆号特有的,其他的钥匙则各具其商号标志。”
徽商会长展示了他的钥匙,果然,上面刻有徽商的标识,甚至还有姓名。
陈寒对此深感震惊。
这不是钱庄又是什么?
据他所知,钱庄的雏形应是在万历年间,因大量白银流入而兴起,但他未曾料到在此时此刻能亲眼目睹。
这一切,皆因宝钞面额太小,这些商人自行创立了兑换系统。
啊!
林德贵一愣。
在他看来,这已是极好的安排。
陈寒并未多言,各大商号纷纷献上了他们的券票。
整整一千张,每张价值一千贯的大额券,一共十捆,堆积如山。
换算成现代货币,相当于8到12亿。
若是放在现代社会,这笔巨款恐怕需要动用安保团队护送。
然而,这些钱在这里却如同废纸,被整齐地捆扎,放入陈寒的马车。
陈寒不禁感叹。
这些确实是大明王朝的顶尖商人,估计每个人的身家都能跻身富豪榜前五百。
难怪他们能轻易拿出数百万,仿佛只是挥挥手那么简单。
陈寒对商人们的高效解决方案感到激动,一时语塞。
只能说未来可期,看我陈寒如何带领你们翱翔。
说完,陈寒准备离开。
就在送行之际,林德贵终于记起了正事。
林德贵快步追上。
他之所以追赶,是因为他曾向女儿许下承诺,所以即便尴尬,他还是来到陈寒面前。
然后,他犹豫不决地问道:“大人,您现在很忙吗?”
“林掌柜,有何事?”
“只是一件小事,可能会让您为难。”
“有事就说吧,能得到你们如此大的援助,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林德贵温和地开口:“如此说来,我女儿对你仰慕已久,不知是否有幸在二楼一见?”
陈寒转头望向二楼的窗户,确实有一位女子在那里静静伫立。
他蓦然回首,女子匆忙羞涩地躲避,仿佛被他的举动吓到。
陈寒微微一笑,脑海中不期然浮现出联姻的念头。
毕竟,他现在的地位举足轻重。
但他有自己的原则,不会轻易被美貌迷惑。
“好吧,我们上去吧!”
林德贵满心喜悦地带陈寒登上二楼。
此刻二楼空无一人,却打扫得一尘不染,还弥漫着淡雅的香气。
林德贵高声呼唤:“女儿呀,大人已在此等候。”
“嗯!”山水屏风后传来清亮甜美的回应,“爹爹,您先去吧,我想和陈大人独处片刻,不知是否可行?”
陈寒大步踏入客厅中央,坐定在椅子里。
那声音让他产生了兴趣,但他并非轻浮之人,保持着应有的镇定。
“没问题。”陈寒应道。
林德贵闻言识趣地退下。
待他离开,陈寒正欲品茶,耳边响起了一阵悦耳的古筝曲调。
那声音如同丝线穿过竹管,悠扬动人,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共鸣,让人心醉于美妙的旋律中,仿佛置身仙境。这女子弹奏的古筝真是余音绕梁。
陈寒虽不明曲目,却知其动听,便坐在椅子上静静地聆听。
琴声忽然停止,随之而来的是屏风后传来的佩饰轻响。
香气随风从窗口飘散。
两名侍女移开面前的屏风,陈寒以为能看到女子,但他还是太天真了。
第一道屏风是不透明的。
第二道则稍显半透,但也仅此而已。
只能隐约看见屏风后女子婀娜的轮廓。
“大人,小女子林幼薇。”女子的声音如银铃般清脆。
若非声音悦耳,陈寒此刻恐怕早已拂袖而去。你说想见我一面,却又这般矜持,设下一道道屏风,有何必要?
“林姑娘,有事直说吧,本官公务繁重,时间紧迫。”陈寒有些不耐。
“大人,为何你如此烦躁?”
或许是古代女子特有的矜持,她们含蓄扭捏,以为这是礼仪,但在陈寒看来,却显得过于做作。
他确实有许多事务亟待处理。
女子的做作瞬间消磨了他相见的意愿。
就连林幼薇的两位侍女也察觉到陈寒的焦躁,心想,我家小姐好歹是大家闺秀,不顾礼仪请你上楼,你怎么能如此不耐烦呢?
她们不禁皱起了眉。
陈寒并非易受女性魅力影响之人,更何况眼前这位女子他还未曾谋面。
他对她毫无兴致可言。
"姑娘,我非满腹经纶的书生,不懂得隔着帷幕含蓄交谈,只是一介粗人。灾情紧迫,恕我不能久留,告辞!"
陈寒说着,大步离去。
两名侍女还想阻拦,林幼薇已迫不及待地闯出房门。
"慢着!"
"大人,请您留下!"
"我坦白了,我仰慕您,希望能跟随在您身旁!"
真是的!
女人的心思总是这般难以捉摸。
不屑一顾的你嫌她高傲,追逐你的她你又避之不及。
哎!
陈寒回头,竟被她的美貌震慑。
美得惊心动魄,堪称国色天香。
习惯了电视屏幕上的后天美女,如今面对这样一位纯天然且主动示好的女子,陈寒有些惊讶。
自己究竟有何魅力吸引她?
林幼薇此刻心急如焚,生怕陈寒真的离开。
恐怕她也没遇见过,听过自己如此悦耳嗓音仍无动于衷的男子。
女人的那份固执胜负欲啊。
见她满脸焦虑,陈寒轻叹:"如此年轻貌美的姑娘,怎会担心找不到归宿?"
"偏要执着于我这随时可能丧命之人?"
林幼薇连忙回应:"大人,您直言敢谏,敢于与帝王论理;为民众公正无私,哪怕得罪天下文官也在所不惜,这样的您,难道不值得我倾心吗?"
"幼薇只想伴您左右,为您烹茶倒水,助您为民众争取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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