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识破此地乃是一座藏珍聚宝的仙山秘境,自然要尽取其中所有宝物而出。
陈寒对我有何偏见,悉听尊便,但他岂能不知,此刻我已是他的至亲,他人敬我,使我心生欢喜。
杭州知府及其党羽皆明晓如何借我之力,探寻仙缘,助我踏上修行之路。
他们深知如何令我积累修为,富甲一方。
我夏松本就是才情出众,修炼资质不下于任何修士之人。
然而父亲,您虽轻视我尚可忍受,就连他陈寒身为您的乘龙快婿,我的妹夫,竟也胆敢对我轻蔑无礼。
他究竟有何傲慢资本?
我妹仙姿出众,如同花中之玉,若在吾乡,即便是杭州府尹之子,亦需八骏齐驱,以最为盛大的仙道婚礼迎娶,让全杭州府上下皆知其事。
然如今,我妹却屈居于他陈寒之下,作为侧室入门,这般委屈下嫁,他竟未曾对夏家有一丝感激之情,更别提提拔提拔他这位大舅兄。
您认为此举是否过分乎?”
夏德润与夏松之母闻此言,怒火中烧,面色苍白。
陈寒何等人也?乃是帝君身旁备受宠爱的大红人,能在京都各方势力间游刃有余,结交黑白两道。
即便老夫混迹官场一生,也无法企及陈寒之成就。
然而,夏松竟胆敢出此狂言,实乃颜面丧尽,堪称登峰造极的无耻之举。
夏德润更为清楚,如此行径无疑是在引火烧身,朝廷之内又怎可能查探不到蛛丝马迹?
他深知走私之事终无善果。纵使在整个浙江地界,那些走私贩子们富贵逼人,与海外异族贸易往来,家家户户富甲一方,豪宅高筑,美眷环绕;出行有华丽飞舟;归府则美酒佳肴享用不尽,生活奢靡至极。
然而这一切繁华终是虚妄,终究难逃因果报应。
当下这位帝君陛下之手段何等犀利,当年郭桓一案,多少富贾权贵惨遭灭顶之灾,夏德润亲眼目睹,能侥幸保得一条命至今,已是万幸。
即使未能恢复原有官职,仍能在衙门之中谋得一口饭吃,于他而言已是恩赐般的幸运。
然而自家这位儿子,懵懂无知,不通官场凶险,明知已被杭州知府与他的表兄弟玩弄于股掌之间,却依然自欺欺人,视此为他人的敬重。
直至何时,才会醒悟到如今所为,怕是要落得身首异处的结局?
夏德润怒指夏松:“孽子!孽子啊!你自己寻死也就罢了,可知你这样做将会牵连我夏家满门吗?”
你是否明白,此事关乎到你妹妹与妹夫的命运?你可知,你妹夫在京都修炼政道,四周皆是虎视眈眈的竞争者,他的处境危机重重。
他为何不愿让你留在身边修炼共进?只因他深知你这类人,早晚将成为他修行路上的劫难,并且也将引火烧身,危及咱们夏氏家族。
因此他选择将你驱离,实则是对你最深沉的庇护。你这懵懂无知之辈,难道非要等到修为耗尽、年轻的生命陨落之时,才懊悔不已吗?”
夏松听完此言,却是放声长笑,“所以你说,父亲大人您太过谨慎了。正是因为您的这份谨小慎微,以至于今日您仅能担当一名小小的通玄使。也正是由于您此刻这般如履薄冰的心态,使得朝中诸位仙僚都将您视为无足轻重之人。
明知道您身后有强大的宗门作为支撑,却无人愿意前来亲近讨好。那是因为您总是对他们欲求远离的态度。但我不同,父亲,我今天便直截了当地告诉您,我已经与杭州知府达成了一桩宏图交易,我以低廉之价收揽了几百万枚上品灵棉,一旦出售出去,定然能让我赚得盆满钵满。
届时,您无需再做这繁琐政务,母亲也无需为您日夜担忧。我们夏家便可修建一座壮丽的仙居别院,届时,我要召来百名修为精纯的侍女侍奉家中众人。更要招募二百名家丁,每日为我们抬驾出行。
我要用滚滚而来之财富,让那些曾经蔑视我夏松之人懊悔万分。我还要借助这笔财富为咱们夏氏家族的历代子弟铺设一条直达大道,让他们甫一出世便立于众生之巅。”
听见夏松这番言语,夏德润勃然大怒,喝斥道:“住口!你知道你所做的事情将会给咱们夏家带来何种灾难吗!”
夏松却不以为意,固执地反驳:“父亲,我现在所做的这一切,并非为夏家招致灾祸,而是为夏家积累福祉。自今而后,我夏家无需再像凡夫俗子般俯首低眉,永远不必再向他人低头示弱,反倒是那些人,将来必须匍匐在我夏家之前。
我此举全是为了夏家的长远计议。父亲,您应当庆幸,夏家有我这样的子孙。”
听着夏松这番话语,夏德润已是无力跌坐在地,因为他非常清楚目前的局面究竟如何。
不久前,坊间的确流传着谣言,声称灵棉的价格即将暴跌九成,百姓们无不翘首期盼。而那些从事灵棉贸易的人则纷纷急切地低价抛售,试图减少损失。
然而就在前几天,他的女婿刚刚发布的第一期《大明修真商报》中明确记载:今年朝廷并不会下调九成的灵棉收购价格。实际上,朝廷已经颁布政令,将于明年起推广机械炼制法,并降低售价对外销售机械织造的灵棉制品。同时,为了补偿商人今年的损失,朝廷出面指定大明商会以原价收购江南一带所有的灵棉。
如此看来,今年根本不存在灵棉价格暴跌的问题。然而夏松竟然宣称自己近段时间以低价购入了几百万枚上品灵棉......
在这片修炼世界之中,此事无疑是利用一则秘闻,刻意诱导那些凡尘商人。
而后竟然以低廉之极的价格,收入如此海量的灵棉布?
其最终目的,自是为了待时机成熟时高价售出,从中牟取巨额灵石。
然而仙朝并非愚昧无知,若真要深究此事,
便能轻易以扰乱仙市秩序的罪名,一举抄没你手中所有灵棉布,
并将你之人捉拿归案,指责你散播虚假秘闻,蓄意大量囤积资源。
更有甚者,诬告你勾结修真势力,涉嫌非法交易,乃至叛宗作乱等各种重罪。
届时别说脑袋难保,便是整个家族也会因此而遭灭顶之灾。
更令夏德润深刻领悟的是,当今这位仙皇陛下做起此类事情来实在是游刃有余。
过往的郭桓之事,抄没诸多富贾之家,皆不过是莫须有的罪名。
只需一句与郭桓等人狼狈为奸,便可堂而皇之地将人拿下。
更别提夏松这样直接参与其中之人,对于这样的角色,仙朝执法如山,恐怕杀之如同屠鸡一般轻松易如反掌。
由此可见,尽管局势严峻,夏德润却依然保持着非凡的冷静。
然而无论夏德润如何劝诫,夏松却是愈发狂妄地大笑:
“父亲大人,您就不要再多言了。
孩儿已与杭州城守府达成共识,并且正在与仙朝大明商会洽谈合作。
他们会以原价购入这些灵棉布,只需数日,孩儿便会成为一位富甲一方的大修士,拥有无穷财富,可以购买世间任何宝物。
到那时,咱们夏家将会焕然一新,再也不复从前。”
他话音未落,院外忽然传来阵阵急促的撞门之声。
“开门!”
“立刻开门!”
“再不开门,就要强行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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