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接着道:“过往在燕王府时,高煦与吾们本是一家人。然而时至今日,唯独吾与皇后,以及瞻基、瞻垲才构成了真正的家庭,回想往事,不禁令人感慨。”
张氏闻言,立即同君王一同哀伤,她拭去泪水,抽噎道:“妾身出身贫寒,并非豪门望族。如今荣登皇后之位,妾身别无他求。惟愿天下安宁,家宅和谐。妾身身为女子,本当侍奉夫君、教育子女,只盼望君上早日平息叛乱,让大明帝国风调雨顺,民众安居乐业。”
朱高炽丰腴的面庞绽放出微笑,他点头赞许:“夫妻间无需客套,皇后能如此理解,吾心甚慰。”
张氏立即回应以温柔的魔法,她侧身接近,握住朱高炽的龙爪:“从前,我们城堡遭遇了无数的黑暗势力侵袭,都挺了过来。如今,高煦的叛乱,满心嫉妒与怨念;吾皇无须过度忧虑,这叛乱终将烟消云散,没有什么是我们无法克服的!”
朱高炽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神秘的光芒:“皇后,你总是能看到更广阔的世界。”
“毋需夸赞妾身,妾身乃是您的伴侣,至亲至近之人,怎能不为您分忧解难?您必须理解妾身的心意,若世间万物皆可能背叛于您,妾身却永远忠贞不渝。”张氏以柔和的声音倾诉。
朱高炽轻轻颔首:“朕明白。待朝臣再次提及此事,朕便与他们商讨,正式册封瞻基为继承者。”
......在那个午后,徐辉祖终于穿越了时空的迷雾,来到了位于幻境中心的宫殿——乾清宫东暖阁,得到了君王的召见。自从南方的战败噩耗传来,这是徐辉祖首次踏足这片神秘之地。
徐辉祖踏入幽暗的殿堂,直接跪伏于地,声音低沉:“臣有失职之责,愿接受圣上的惩罚。”
朱高炽目光如炬,问道:“魏国公有何罪孽缠身?”
徐辉祖答道:“江阴侯吴高错过时机,未能及时反击,实乃臣之失策。”
朱高炽审视着他,叹息道:“魏国公仅是推荐人选,给予他权杖的是朕。朕不会怪罪你,起身吧。”
徐辉祖感谢恩赐,从地面上站起,如同一座巨塔拔地而起,他的身形异常魁梧!
他眉头紧锁:“贵州城陷落之后,叛王认为江阴侯急于行动,意图设下埋伏;然而,江阴侯却看穿了其诡计,避免了一场灾难。江阴侯吴高的军事策略向来谨慎,臣引荐他支援贵州,却选错了战场......”
“朕已洞悉此战的关键,正是吴高军迟缓行动。”朱高炽道,“起初,朕怀疑顾成有异心,不过,倘若吴高及时抵达贵州城、城池未曾丢失,何以会有后来之事?因此,贵州城失守之咎,不在于顾勇,而在于郭铭。”
徐辉祖沉声道:“恳请圣上明察秋毫。镇远侯军粮被焚毁,不一定是他有意为之,却被有心之人编织出看似合理的谎言,误导圣上的判断。”
朱高炽默然不语。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传闻高煦亲临贵州战场。假使那时不是吴高,而是另派一位将领,恐怕也无法抵御高煦的锋芒。朕知大舅对高煦不满,高煦同样忌恨大舅,但我们不得不承认,高煦确实是一位出色的战士!”
“狡猾至极。”徐辉祖依然坚持己见,“吴高被高煦欺骗了!否则,即便是善战者,也无法在十万大军面前夺取贵州的重要据点。”
朱高炽不愿继续争论此事,他无需他人认同他弟弟的英勇,刚刚只是坦率地说出了内心的感慨。朱高炽问道:“未来,我们如何应对高煦的挑战,大舅是否已有对策?”
徐辉祖道:“依臣之见,目前不宜思考进攻西南的战略,高煦会主动发起攻击!”
朱高炽稍稍移动了位置,“大舅如此确信?高煦将攻打何地?”
徐辉祖语气沉重:“湖广之地。”
朱高炽旋身而立,凝视着墙上挂着的古老地图。在他有限的生命旅程中,未曾踏足遥远之地,双眼紧锁着那幅绘有繁复纹路与神秘符号的地图,试图勾勒出大明疆域的真实面貌。
过了良久,朱高炽未尝回头,沉声问道:“我朝军队在湖广驻扎重兵,高煦缘何不乘势南下,占领广西?”
徐辉祖的声音悠悠传来:“此时此刻,本当为太平盛世,而非末世纷争之时。因此,高煦无需贪婪地扩张领土,而是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他的目标,乃是大明的皇权!若叛军绕道广西,再北进京师,路途漫长,战事必将拖沓。依臣多年对高煦的观察,他极有可能在湖广一决雌雄,企图以一场大战定夺乾坤。”
朱高炽脸色惨白,神色严峻。片刻沉默后,他将视线从地图上移开,转身面向徐辉祖:“倘若大舅所言不虚,我大明王师在湖广,究竟能有几分胜算?”
“只要朝廷任用贤能,至少九成胜券在握!”徐辉祖毫不迟疑地回答。
朱高炽微微仰首,瞳孔收缩:“既然如此,高煦为何执意求战?”
徐辉祖道:“高煦便是这般行事。叛军进入湖广,处境异常险恶;然而,一旦成功,收获巨大。这正符合高煦一贯的作风。”
稍作停顿,徐辉祖抱拳道:“西南战局,朝廷虽败,但精锐主力完好无损。此战对叛军而言,仅是自救,避免了灭顶之灾,却无实质性的胜利。高煦若无法歼灭朝廷京营与亲卫精兵,便始终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叛军踏入湖广,寻找机会挑战朝廷精锐,正是高煦翻身的关键。”
朱高炽听罢,愈发认同徐辉祖的观点。尽管他无法亲自策马驰骋战场,但他出生于燕王府,身边皆为勇猛武将,对于军事略知一二。
弟弟高煦素来敢于冒险,胆识过人,先前在西南一役,也是在危局中寻求突破。经徐辉祖一番分析,朱高炽更加确信,高煦或许将再次铤而走险!
他低声说道:“京营之中,不少将士曾是当年的靖难军,高煦在他们心中颇有威望。”
徐辉祖冷言道:“圣上,京营将士的家属全都在直隶。‘靖难之役’时,高煦最多统率过万余兵马,真正与他并肩作战、结下深厚友谊的将士寥寥无几。即便他在军中有一定声望,士兵们会为了这份声望,置家室于不顾,不顾自身安危吗?更何况,当前朝廷占据优势,人们都是现实的。”
闻言,朱高炽长舒一口气,眼神坚定,“他若敢来,我岂有不迎战之理?”
徐辉祖躬身道:“圣上英明神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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