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无奈地拱手行礼,喉咙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
朱高煦转向徐韬:"徐将军,张主事交予你了。本王之意已经明晰,你将他带回四川都督府,此事全权委托西平侯处理。"
徐韬紧握拳头道:"遵命。"
张鹤忽然露出失望之色,心神不宁地瞥了一眼朱高煦。
身边的右长史侯海,也朝朱高煦递来暗示的眼神。朱高煦故意装作未见,但侯海终究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就这么放过张鹤?"
张鹤似有此期待,默默站在原地等待答复。
朱高煦凝视着张鹤,脸上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暗自思量:若我不放你离去,难道还应追问你如何离间我和沐晟?
即便问明详情又有何用?是要将沐晟拘捕,还是徒增烦恼地告诉他:我对你的猜疑并非真心!
朱高煦对侯海摆摆手,郑重其事道:"两军对峙,不杀来使。倘若吾兄意识到错误,派使者前来投降,我们亦可商讨。况且如今不放张鹤,如何进行交换?四川距离湖广近,让西平侯负责此事最为合适。"
张鹤欲言又止,最终保持沉默……若未经审问,他便主动在徐韬面前泄露秘密给汉王,以沐晟的智慧,岂会不明晓朝廷的意图?
徐韬将手中的卷宗双手奉上,"西平侯命末将将此物呈于汉王。任务既已完成,末将请求离去,近日便北上四川,回报西平侯。"
张鹤也显露出失落之情,拱手行礼道:"下官感谢汉王宽宏大量,告退!"
"好,恕不远送。" 朱高煦微微点头。
侯海走上前,接过卷宗......
待王贵将精灵使臣送出神秘森林的大门,朱高煦才对围坐于魔法石桌旁的几位智者说道:“几日前,王妃的娘家有一名忠诚的妖精仆从,飞越千山万水,来到了我们这座隐匿于云雾间的城堡。他向王妃禀告了郭府被诬陷,身陷铁笼囚禁之事。在其中,他提及了一件诡异之事,郭铭曾捕捉到一条传说中的银环幽灵蛇,将它的内丹炼制成灵药,献入皇城,治愈了小皇子瞻垲的恶疾。然而,就在那不久之后,我尊贵的父亲陛下,便神秘陨落,而那银环幽灵蛇之毒,乃世间罕有之剧毒。夫人徐氏担忧被卷入这场漩涡,曾劝郭铭逃离此地。郭铭未听从其言,由此可见,此事未必与他有关。”
朱高煦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我心中暗自揣测,父亲的陨落或许真与中毒有关,这样的想法虽然有些天马行空,但我始终心存疑虑。然而今日,我思绪万千:父亲正值壮年,体魄如山,却突然无故陨落,中毒的可能性的确无法排除。于是,我决定赌上一把,冒充那位被废黜的帝王!
在建文朝时,郭资辅佐我长兄,镇守北方的幽暗森林,二人交情匪浅。太宗在位期间,郭资必然是东方宫殿的羽翼,屡次在朝堂上为我长兄发声。去年,我在皇城之中,郭资竟布下诡计,企图陷害于我!此人参与了东方宫殿的秘密谋划,知晓许多隐秘。
若我的猜想无误,我长兄必然信以为真,认为郭资泄漏了天机;为了避免郭资透露更多真相,我长兄必定愿意付出代价。即便我猜错,届时我们也可派遣使者,继续与皇城谈判,拖延时间。毕竟,汉王府最大的秘密,便是曾私藏了诸位勇猛的战将。如今,此事早已不再是秘密,钱巽能泄露何等大事呢?”
李先生颔首赞叹:“原来如此!王爷您洞察秋毫,下官深感钦佩。”
朱高煦道:“皇城中有人意图离间我们兄弟!他们挑衅,我岂能不反击?”
盛庸问道:“王爷,四川的沐晟,是否能让郭资先行招认?”
朱高煦皱眉:“难矣,除非使用黑暗魔法审讯。然而,郭资在学者与贵族中享有盛誉,若用酷刑折磨至死,恐怕会引发那些大地主与学识渊博者对我产生恐惧与戒备,不利于我占领这片土地。况且,仅有强迫郭资供述的证词,难以服众,无非是两方相互攻讦,笔墨官司罢了。最终,还需在战场上一决雌雄!”
书房中的众人告别离去,朱高煦却留下李先生,指向桌上堆积如山的魔法文书与星象图:“今后这些文件,应先由长史府审核,挑选重要事项,整理分类,标注清晰,再送至此处。”
李先生行礼:“遵从王爷旨意。”
过去,朱高煦作为亲王,生活颇为悠闲,他可以置之不理,不影响王国的正常运转。但今时不同往日,汉王府掌控了三大领地,战事频发,各类魔法文书堆积如山,朱高煦根本无法逐一阅视。
这大概便是历代君主不得不将权力分散予官僚的原因吧?当然,大明太祖是个例外,传说他年逾七旬,仍每日亲自批阅每一份奏折,深知开创基业之艰难,不畏辛劳。
李先生沉思半晌,再次询问:“关于军队下一步的战略,王爷可已有计划?”
朱高煦的目光掠过桌面上铺展的一幅古老羊皮地图,目光聚焦于幻影之湖与广袤之地。他轻启唇齿:“吾需深思。尔等若有何建言,皆可陈之。”
李先生闻言,拱手行礼,身影隐入书房的幽暗之中。
此时,朱高煦方才揭开徐韬呈献的一册神秘典籍。其上密布着细如蚊足的文字,幸好以端正古朴的小楷书写,便于阅读。他信手翻阅数页,发现内中记载的竟是各类供述,关于那传说中的蜀王宫禁卫背叛之谜。他凝神静气,一页页细读。
沐晟派遣信使,千里迢迢自幻影之城携来此书,定然非同小可。朱高煦愈读愈觉奇诡,那些供词揭示出一场精心策划的背叛,矛头直指蜀王!
此等结局,既令人匪夷所思,又似合情合理。在幻影之城,能够调度杀手潜入蜀王宫,于宴席之上行刺,而又令其失败之际自刎以缄口者,唯有蜀王有此能力。然而,亦存疑点,若蜀王真欲弑君,只需于佳肴中投毒,或遣杀手扮作侍女,或许更为稳妥。
依此书所载,朱高煦不得不推测:杀手确为蜀王所遣,然蜀王实无意谋害。
这般悖论,令他恍悟,彼时行刺不过一场戏剧!杀手化身伶人,恰如其分。然而,只为上演一场权谋之戏,竟需付出生命代价,伶人之命运,实为悲哀。
戏,究竟为谁而演?朱高煦与沐晟虽置身戏台之前,然此戏并非献予他们……其观众,乃是远居帝都的高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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