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样一来,张辅很可能不愿与我军优势兵力正面冲突,王爷所获效果恐将有限。汉王府所辖领域北达星域、南至幽冥平原与冥界交界,形似长龙,其间有崇山峻岭相隔,往来极为艰难;大军远在幽冥之岭,未能即刻威胁伪帝之腹心地带。伪帝派遣大将分别镇守南北,我军一时难以打破僵局。”
在幽暗的魔法森林深处,李法师察觉到了朱高煦迫切渴望推进的雄心壮志,于是他首先提出了一项关于湖广领域的古老策略。如何决断,最终还是要由朱高煦这位拥有魔力的领主来做决定。
李法师接着补充道,“军需物资的问题,老夫建议,允许贸易者在新发现的金、银、铜、铅矿脉中开采,以增加金币收入;向蜀王府签署咒语契约借款;当金币和银币短缺时,可以用粮食、织物、食盐等物资,作为一部分军队供养的替代。一旦领主占领了广西北部、湖湖南部的领地,我们就能获取府库的财富,收取各地的贡品。如此一来,在湖广的决战前,军需或许可以得到保障。”
朱高煦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政务就按照你的提议办理!命令各魔法学院、魔法公会按照此方案发布政令邸报。”
李法师躬身道:“遵命,我的领主。”
在不知不觉间,嘈杂的魔法虫鸣已经在四周响起,其间夹杂着偶尔的一声魔法蛙鸣,门外的夜色间一片喧闹。夜色如同魔法泉水般浸润着空气,朱高煦明显感觉到,温度比之前降低了许多,胳膊上有了寒意。这里的日夜温差似乎相当显著。
朱高煦坐了一会儿,见周围已无人说话,他便把手放在桌面上,站了起来道:“按照这个湖广策略,准备所有事务。如果此后没有更好的办法,就这样定了。各位,回去休息吧。”
几个人依次鞠躬道:“遵命,领主。”
众人离开后,朱高煦仍旧站在桌案旁边,低头一边看着李法师书写的魔法卷轴,一边研究地图上绘制的地区。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策略的风险依然巨大。多个环节,只要一个地方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但一时他也想不出更简单的办法。
当年太初之帝建立光明帝国,整个世界几乎都被征服,唯独西南诸域、在光明纪元时期仍在战火之中。这片土地就是这样,山脉连绵,道路崎岖,仿佛一座巨大的魔法壁垒。外界难以派遣大军平定;但里面的人想从西南突破,同样是困难重重。
难怪自古以来,极少有势力能从西南角落挑战大陆霸权,实在不易冲破这道壁垒。许多势力束手无策,只能选择偏安一方,等到大势所趋之时,便只有听天由命。所以必须在山外找到立足点!当年刘皇叔失去了挚友,也要与盟友翻脸争夺荆棘之地,原因就在于此。
朱高煦思考了一番,心中盘算,将光明王城迁移到幻境贵州,以便于李法师统领长史府、掌控三省政务。而朱高煦自己则必须亲自率军出征。
他以前就不喜欢用魔法笔书写。即使现在掌握了一手优美的魔法文字,习惯仍然未改,任何事情只存于心中,并不记录下来。这时杜千蕊带着几位侍女,提着魔法餐篮,送来晚餐。朱高煦见饭菜已送到书房,便叫人在圆桌上铺开,勉强享用了一顿晚饭。
交趾叛乱的魔法师使者一行,终于抵达了昆明城,他们将从东门入城。朱高煦穿着魔法袍,站在城墙上,看到了远处道路上的那一队人马,有的骑着飞马、有的乘坐着魔法车...
在古老的幻境之城,朱高煦未曾设想在宏伟的城门迎接任何来客,因此,他身着粗布衣物,隐匿着真实的身份,只是一时兴起漫步至此。晨曦的金辉直射其面庞,他不得不眯起双眼,才能勉强辨识前方旅者的轮廓。
身旁,段雪恨静默站立,身着淡雅青衫,宽大的帽子几乎掩去她半张容颜。朱高煦侧目一瞥,他身形魁梧,低头注视着段雪恨时,视线恰好落在她唇畔与小巧下巴之上。那唇略显丰盈,下巴尖细,肌肤如雪,透出几分清丽之姿。宽帽遮掩下,除却这精致的唇与下巴,其余皆隐于阴影之中,令朱高煦更为确信,她与沐蓁确有几分相似之处。
段雪恨正凝神审视城墙下的角落,似有所感,抬头自帽檐下投以目光,启齿问道:“此地离地,约莫三丈吧?”
“大致如此。”朱高煦随性应道,心中却隐隐觉得不妥。段雪恨向来寡言,这般闲谈实属罕见。他不解道:“雪恨何故有此一问?”
段雪恨目光未移,轻声答道:“每当立于高处,总有一股莫名的诱惑,令我欲跃而下。砖石之地,如此高度,定会粉身碎骨?”
朱高煦闻言愕然,追问道:“缘何生此念?”
段雪恨幽幽反问:“或许冥冥中,我本该消逝,故有此想?”
朱高煦难以理解,明明生活安然,近日亦无异常,为何心生绝望。他回想往昔,段雪恨曾对沐家深恶痛绝,甚至企图行刺,如今知晓真相,内心或许仍在挣扎,难以自处?
他温言劝慰:“无知者无过,受难者更无咎。”
段雪恨抬起面庞,表情古怪,轻轻摇头,“我有罪孽。”
这话语让朱高煦联想到西方神话中的罪与罚,他说道:“若如此,众生皆有罪,需得神恩赦免。”
段雪恨垂眸,大帽再度遮掩其容,不再言语。
朱高煦望向城门,旋即转身宣布:“归王府,更衣相见,先会交趾使臣。”
言罢,偕同侍从,缓步离开城楼。
此刻,交趾布政使司之地,虽名义尚属大明疆域,但使臣实乃背叛正统的异族。尽管朱高煦无意立即追究其罪,但亦无须遵循繁文缛节,一切从简。
他更着绣有云龙的华服,步入前殿书斋,召见使者。左右仅有李先生、侯海,以及武将赵平、宦官王贵陪伴,段雪恨亦随行返回。
门外,两道身影步入,朱高煦一见之下,颇为诧异。领头者竟是一位风华正茂的女子,着一袭洁白道袍,头披素巾,分明是一名女道长;另一男子身着圆领官服,与女道长并肩而行,却稍逊半步,尊其为首。
那壮汉身着一件圆领法袍,样式与古老传说中的朝臣装束颇有几分相似,只是这袍子在他身上仿佛被施了放大咒语,显得格外宽松笨重。在这个时世,西方魔导师的习俗尚未对遥远的交趾产生深远的影响,在整个东方大陆,唯有大明古国的传统衣饰被众国视为典范。
仙妇双手作揖,行了一个古老而庄重的礼节:“贫道陈仙真,拜见汉王殿下。请殿下接下我国君赠予的信物。”
壮汉亦抱拳回应:“下官越国副使阮景异,参见汉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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