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根据绵绵的反馈,装甲车载着几人来到了水边。
一下车,江桉就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味道。
凉风吹来一股腐烂的恶臭和腥味。
江桉的眼神冷了下来,方亦如的尸体,如果在这个异种出没的地方。
估计早就被吞食殆尽了。
想到那位满脸泪痕的母亲,江桉的脸色有些难看。
顾淮拍拍江桉的肩。
什么话都没说。
江桉闭上眼。
再次释放精神力探路。
顾淮眼里划过一抹赞赏。
仅仅一段时间的学习,江桉已经能够,精准控制精神力的输出了。
可以在不伤害其他人的情况下,达到自己的目的。
绵绵的使用,也更加熟练了。
很快,江桉找到了一抹微弱的反应。
只是,他睁开眼,冷声道。
“小心一点,异种过来了。”
顾淮说不动手,就真的不动手。
甚至还心情很好的,给江桉录像。
红月一瞬间出现,流畅的线条,划过耀眼的光,细碎的阳光打在战斗的机甲上。
仿佛末世里,唯一盛开的花。
顾淮的眸光温柔。
见江桉第一面,他就制作了红月。
红月就是他对江桉的印象。
干净的,璀璨的,绚烂的,自由的,坚强的,勇敢的......
世间所有美好,不及少年眼底的光。
蒋虎无奈地叹了口气。
“元帅,江桉越来越强了,殿下真的会接受他吗?”
剩下的话,蒋虎没说完。
如果不接受的话,怎么办呢?
顾淮漫不经心的笑,他的声音平静,却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会的,一定会的。”
一只二级异种,在江桉和六子,宋雨的配合下,很快解决。
三人还没松一口气。
水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群蝴蝶。
黑色的羽翼,巴掌大的蝴蝶。
蝴蝶的身体是漆黑的毛茸茸的,长长的触角,尖端带着锐利的刺,整个翅膀都泛着幽绿色的光。
偏偏翅膀上,生长着红色的花纹,花纹的形状,像极了一双双眼睛。
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江桉的动作一顿。
是低级异种,但这蝴蝶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声音,突然出现的?
这种曾在北山出现的蝴蝶,江桉总觉得怪怪的。
绵绵根本探测不到它。
红月手起刀落,速度一瞬间加快。
宋雨和六子也立即跟上。
大片的黑色翅膀,落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颤抖。
顾淮的眼神冷了下来。
和蒋虎对视一眼。
好半天,风波平息,顾淮收起录像,快步走到江桉身边。
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张纸来。
笑盈盈道。
“厉害啊,江队长,辛苦了。”
江桉还没有,解除掉红月的战斗模式。
这家伙站在红月面前,也不知道在给谁擦汗。
面对这种情况,红月的声音,带着细微的不解。
“主人,红月需要怎么做?”
江桉沉默一瞬。
“不用理他。”
红月摊开掌心,那里是一只死去的蝴蝶异种。
蒋虎吓了一跳。
顾淮却丝毫没有意外。
“确实是人工合成的,不是自然变异。”
几人都沉默了。
六子揉了揉发麻的手臂。
多看了几眼蝴蝶。
宋雨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江桉扔掉蝴蝶,解除战斗状态。
“走吧,找到了。”
刚刚战斗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蝴蝶出现的位置,有些奇怪。
北山的情况特殊,江桉一开始没有联想。
但他刚刚注意到,蝴蝶似乎想要靠近异种的尸体。
他猜测,这蝴蝶异种是食腐蝴蝶。
那么,这些蝴蝶出现的位置。
也许就是方亦如的尸体位置。
听完江桉的分析,宋雨立即行动起来。
这水不深,宋雨的机甲下去,很快就上来了。
他的机甲怀里,是一具女尸。
或者说,是部分女尸。
身体早就残缺不全,面目全非,就连骨头,都只剩下几根了。
唯有剩下的衣服,可以清晰的辨认。
胸口的名牌清晰的写着,工程师:方亦如。
宋雨叹了口气。
“只找到这些。”
江桉点点头。
将自己的外套脱掉,放在地上。
他将那些仅有的尸骨包起来,轻声道。
“宋雨,没猜错的话,图纸也在这里,你再去看看。”
“好的队长。”
顾淮侧头看向江桉。
小难过了,但是不说,表现出来的,只是比以往更加冷静。
顾淮眼里都是心疼。
只觉得连手指,都一抽一抽的痛。
怎么会有这么心软又倔强的人?
好半天,宋雨才找到了一个优盘。
江桉抿抿唇。
平静道。
“走吧,我们回去。”
当他们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方亦如的父母接到消息,一早等在基地门口。
一见到江桉怀里抱着的衣服。
年迈的母亲,直接晕了过去。
众人手忙脚乱的送去医务室。
而方亦如的父亲,强撑着,颤抖着接过了江桉抱着的尸骨。
打开的一瞬间,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颤抖着说了两个字。
“亦如......”
法医检测确定过后,老人家,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支撑。
江桉看到方亦如的父母,哭的撕心裂肺。
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苍老了数十岁,好像一瞬间,失去了全部的希望,油尽灯枯。
那个理智的,冷静的,要向联盟讨个说法的老父亲。
一瞬间变得憔悴又绝望。
江桉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他就这么看着,像一个旁观者。
和曾经的无数次一样,与这个世界隔离开来。
可这次,又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见到了梁初旭的母亲,为了孩子,变成异种。
又见到了方亦如的父母,为了孩子,燃烧最后一点生命的火光。
江桉看着,看着,竟然生出了些不知名的情绪来。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觉得难受。
顾淮就这么陪着他,江桉看着眼前的一切,顾淮看着江桉。
不知过了多久。
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突然伸出手,紧紧抱住江桉。
江桉紧绷的神经一松,他动作一顿,身体微微僵硬。
顾淮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江桉挺直的脊背。
“不要难过,江桉,我陪着你呢。”
江桉眨了眨眼。
眼尾微微泛红,却平静道。
“我没有难过。”
顾淮的动作更加轻柔。
“我知道,我知道,是我难过了。”
这是什么意思?
哄小孩吗?
可是怎么突然,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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