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音很轻很轻，但顾淮听得真切。
他的眼睛一瞬间亮起，小顾淮直接一个起立，看着江桉的眼神，越发危险。
他又靠近了一步。
两人本就挨得近，现在几乎贴在一起。
将人堵在椅子上，顾淮双手撑住扶手。
声音又低又哑，醉人的紧。
“没听清宝宝，再说一遍......”
江桉退无可退。
躲又躲不掉，瞬间有些慌。
“你，先起来......”
房门骤然打开，程想的声音毫无情绪。
“队长，程烨思情况不好。”
江桉眸光一冷，顾淮起身，脸色难看起来。
江桉直接冲了出去，快步去了隔离室。
留下顾淮一个人，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眸光幽深。
视线扫到程想的时候，挑了挑眉。
隔离室内。
程烨思只有手，看的出人类原本的样子，其余的位置，像是烂掉了一样，散发着令人绝望的味道。
江桉拧眉。
“各项指标发给我。”
“嗯。”
程想一边说，一边调出来程烨思的信息。
两人话很少，却配合默契。
经过这些天的研究，江桉发现程想比他想的要聪明很多，只是很少主动去说什么。
“这里，他的精神力几乎完全消失，对外界的刺激，几乎没有反应。”
又是这样，和牢房里关着的人一样。
江桉的眸光微动。
经过这些天的研究，江桉发现了，自己的血对感染的反应格外强烈，比其他人还要强烈。
隐隐有吞噬感染的意思。
不是消除，而是吞噬。
他沉思的时候，神情就完全冷了下来。
顾淮不动声色地看着。
将这一幕深深刻在心里。
楚瑜睡过头了。
一大早带着张晨念过来，脸色很臭。
“张教授，殿下同意你过来，不能说明什么，你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张晨念扯了扯唇角。
“当然。”
两人都不喜欢对方，又不得不社交。
到达研究院的时候，楚瑜见到顾淮也吓了一跳。
“你不是昨天还在874吗？瞬间移动？”
顾淮看见张晨念，挑了挑眉。
人越来越多了。
“嗯，也没有，只是想回来，就回来了。”
张晨念推了推眼镜，眸光看向忙碌的江桉。
意有所指。
“太过担忧，可能是没有信心的表现，顾元帅，你说是吧。”
顾淮也笑。
“张先生没有老婆，可能不懂，这种不叫没有信心，叫做恩爱。”
两人针锋相对。
一大早吵得楚瑜头痛。
楚瑜挥挥手，懒得理他们，直接走到江桉身边帮忙。
“啧，现在这种情况，就是最后阶段了。”
江桉一愣。
最后阶段？
那牢房里那个人呢，为什么感染了，却没有变异？
或许是当年他的母亲做了什么？
要找出真相，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边在积极搞事业。
那边阴阳怪气的，听得人脑袋晕。
张晨念笑着回答。
“顾元帅真是幽默，你不也没有结婚吗？人生嘛，什么事情都不一定，结了婚还能离，更何况还没结婚。”
顾淮眸光微动，看着张晨念的视线，像是看着一个死人。
他的声音含笑，眼里却没有一点温度。
“张先生，我想我不止一次警告你，但你似乎没有放在心上呢，再有一次，我不保证我会不会直接解决麻烦。”
“毕竟联盟少一个教授，也没什么损失，你觉得张家会为了你，和我撕破脸吗？”
张晨念碰了顾淮的逆鳞。
顾淮也就不再留情。
这话成功让张晨念闭嘴了。
两人这边暗潮涌动。
那边程想将报告递给江桉，还温柔地补充一句。
“队长，别担心，我都算好了，我们今天就能出成果。”
楚瑜的舌尖抵了抵牙齿，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半天，唇角缓缓勾起，露出一个笑来。
这一个个的，真有意思，还真是防不胜防。
怎么这还有一个呢？
听说王远洲也要过来。
顾淮的手指轻轻点在桌面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桉工作了多久，顾淮就等了多久。
他也没有打扰，只是安静地陪着。
蒋虎看的心疼。
元帅好几天没睡了，还连夜赶回来，夫人真是把元帅拿捏的死死的。
这魂都丢了。
“老婆，先休息吧，你该吃饭了。”
江桉一愣。
这才皱眉停下动作，有些懊恼，有些心疼地看着顾淮。
“你怎么一直陪我，不是答应我去休息了吗？”
顾淮挑了挑眉。
没答应呢，小蛋糕没吃到，这醋给他喝饱了。
他笑了笑，有些无奈。
“一起好不好，没有你，我吃不下。”
楚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
唇角抽了抽。
这小情侣，谈起恋爱来，看的他牙疼。
元帅撒娇，夫人工作狂，有意思，真有意思。
正想着，收到一条信息。
楚瑜一愣，打开看到了蒋虎发的红包。
他唇角颤抖，把笑容压了下去。
一本正经道。
“对，小同学，你们先去吃饭吧，这里有我就可以，元帅也累了，你生病还没好利索，赶紧休息去吧。”
这一句话，同时拿捏两个人。
顾淮和江桉对视一眼，两人离开了。
宋雨立刻要跟上，被蒋虎一把拉住，无奈道。
“不用一直跟着，蜂鸟队伍在这呢，他们回去睡觉了，你不用过去了。”
张晨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楚瑜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这位张先生，也没做什么，只是嘴上厉害。
“张教授，过来帮忙吧，总不能一点事情不做吧。”
张晨念点点头。
楚瑜却越发好奇起来。
“看着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为什么不放弃呢？”
张晨念抿抿唇。
放弃？
江桉是他遇见的，最最特别，最最惊艳的人。
也是唯一鲜活的存在，在张家那个吃人的地方，他早就忘记了喜欢是什么。
直到遇见了江桉。
“放弃多没意思，人总要有执念的，我想知道我输在哪了。”
说这话时，他的神色平静，楚瑜却觉得，这家伙其实也很疯。
但是到底是个痴情的人。
楚瑜还是多说了一句。
“感情是没有输赢的。”
“何必困住自己呢。”
这话一出口，张晨念就变了脸色。
他直勾勾地看着楚瑜的眼睛。
再也没有了那点温文尔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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