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安定伯夫人暴毙的消息便传遍了京城。
听闻安定伯夫人的亲生女儿,也是就昨日刚刚举办及笄礼的那个太过伤心,还昏厥过去了两次,安定伯无奈只能将她关在府中养身子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这一切的安定伯还没好好睡一觉,就听到院子里噼里啪啦嘈杂声音。
在小妾颤抖的手中,安定伯匆匆系上最后一根玉带,眉宇间满是不耐与焦躁。
门扉“吱呀”一声被他粗鲁地推开,便见长随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声音颤抖地禀报道:“伯爷,您快去看看吧,公主她...她要搬走库房!”
安定伯闻言,心头一震,急忙抬步向库房走去。
只见程芷沅端坐于檀木椅上,神色淡然。
甄嬷嬷则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张细致的单子,逐一核对着几个箱子里的珠宝首饰。
“公主,这首饰还缺一对翠翘凤尾耳环、一串南海明珠项链、一只金累丝嵌红宝石手镯还有......”
甄嬷嬷一连说了一长串,可见这些年王婉黎的确没将自己当外人啊!
安定伯看到这场景,心中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怒火:“这是干什么!”
他吼道,“你是一日也看不得我安定伯府安宁是不是?”
程芷沅闻声抬头,眸光平静地迎上安定伯的怒视。
她并未起身,而是先对甄嬷嬷道:“那劳烦甄嬷嬷带人去我那已过世的继母和我那好妹妹房中找找这些首饰。若是找不到,就拿些同等价值的东西来抵。只记住一条,我如今贵为公主,总不能让本公主吃亏吧!”
甄嬷嬷听懂了她的意思,应声而去,只在路过安定伯的时候,低身行了一礼。
“父亲昨日那样辛苦,今日倒是起得挺早啊!”
程芷沅缓缓从椅上站起,脸上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目光直视着面前气喘吁吁的安定伯。
安定伯被她这番轻描淡写的态度激怒,双眼瞪得如铜铃般大,怒喝道:“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程芷沅却只是轻轻一笑,优雅地摆弄着裙摆上的流苏,“父亲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女儿在搬回娘亲的嫁妆呀,这些都是娘亲留给我的念想,如今我既已开府,自然要将它们带走了。”
安定伯闻言,脸上的肌肉不自主地抽动着,他努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就一定得是今早吗?你就不能等几日,非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惹麻烦?”
程芷沅没有回答,而是轻轻一挥手,让所有的下人都退了下去。
“不行!”
等人一走,程芷沅脸上的笑意立刻消散开来,“这府里腌臜事太多,多一刻女儿都不想多待!”
安定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颤抖着手指着程芷沅,怒吼道:“你说什么!你别忘了,我是你父亲!这里是你家!”
程芷沅丝毫不为所动,她逼近一步,眼神中透露出冷冽的寒意,“你应该庆幸你是我这具身体的父亲!否则~”她故意拖长了音调,让威胁之意更加浓重。
安定伯气急败坏,怒火中烧,扬起手掌便要向程芷沅挥去。
但他的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一只铁钳般的手牢牢抓住,动弹不得。他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只露出一双眼睛,平静无波。
“你是谁?”安定伯惊恐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
这人是谁,为什么能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安定伯府?
刚刚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也没有半点声响。
那黑衣人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紧紧地捏着他的手,仿佛随时都能将他的骨头捏碎。
就在这时,“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安定伯惊愕地转头望去,只见程芷沅正冷冷地站在他身旁,而她的手掌还微微发红。
“你......你竟敢打我?”安定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芷沅:“畜生,你这个畜生!”
程芷沅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眼神冷冽地看着安定伯,仿佛在看一个无足轻重的跳梁小丑。
她再次扬起手,“啪”的一声,又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安定伯的脸上。
“打你就打你,还用挑日子吗?!”程芷沅冷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和嘲讽。
安定伯被彻底激怒了,他挣扎着想要反击,左手刚要挥出,却被那黑衣人眼疾手快地钳制在了身后。
黑衣人动作迅速而果断,将安定伯的双手都牢牢地控制在身后,使他无法动弹。
“来人啊!快来人啊!”
他的呼喊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却无人回应。
程芷沅冷眼旁观,待他呼喊得声嘶力竭,才幽幽开口:“父亲,您喊累了吗?女儿忘了告诉您,昨日您处置完王婉黎后,女儿便将这安定伯府上上下下都整顿了一遍,如今这院子里里外外都已被我掌控,您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您的。”
安定伯是知道此事的,只是昨晚他还以为程芷沅是为了避免丑事外扬,还觉得她能帮忙整顿一下也挺好,省得还要自己动手。
没想到程芷沅却借此直接几乎将整个安定伯府给端了,他此刻愤怒至极,双眼瞪得通红,仿佛要喷出火来。
他怒视着程芷沅,企图用眼神将她凌迟。
但程芷沅却只是轻蔑地一笑,仿佛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
她缓缓走近安定伯,轻声说道:“父亲,您不是最喜欢这样做吗?把人关在后院,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现在,您也尝尝这种滋味,感觉如何啊?”
安定伯气得浑身颤抖,他咬牙切齿地怒吼道:“你这个不孝女!居然敢对父亲施暴!我要到皇上面前去告你!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的恶行!”
程芷沅却只是轻蔑地一笑,她摊开手,无赖地说道:“有谁能证明呢?安定伯夫人在女儿及笄礼上偷人,安定伯气急败坏之下,从此缠绵病榻。这故事,听起来不是更合理吗?”
说着,她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然而这温柔中却透露着无尽的寒意。
她缓缓走到安定伯身旁,低声说道:“父亲,我若是你,便会乖顺一些。因为只有这样,你才能保住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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